——这狗男人,早知道这么疼还不如不包扎!
小杨护士当即感受到某大佬皱眉看过来的视线。
简辞疼的抽气,却笑着安慰她:“没关系,你别紧张,随便包一包就行,。”
小杨惶恐点点头。
她手有点抖,一半是被祁修景压迫感十足的气场给吓得,另一半则是激动兴奋的。
两种反差情绪乱炖一锅,她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手机和闺蜜分享磕cp的收获——
谁说豪门没有真爱情!祁先生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啊啊啊!
他俩居然都这么帅,真的好配!从今以后我就是铁杆cp粉!
简辞没有护士小姐的灵敏cp雷达,却也愈发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难以言喻的荒唐感再次翻涌。
他狐疑看了祁修景一眼,却震惊发现,这人正面无表情的……认真削苹果?
简辞:?
如果还有比祁先生亲自削水果更惊人的,那就是紧接着,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苹果直接被摆在了简辞的面前。
“你……?”
简辞眯起眼,迟疑戒备的看着这烫嘴的苹果。
如果不是指尖伤口有痛感,他肯定怀疑这是做梦。
祁修景淡然回答:“以后别自己削苹果了。”
语气平静又理所应当。
简辞:???
那谁削?你?咱们还他妈有以后?
一旁的小杨竖起耳朵,放光的双眼满是粉色泡泡。
简辞在人前不好多说,只得先压下心中莫名其妙,见鬼般上下打量祁修景。
直到小杨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简辞才怒道:“你干什么呢!”
祁修景面无表情:“我在削苹果。”
简辞:“…………”
如果不是太熟悉祁修景的细微神态和习惯,简辞几乎要以为他被人魂穿了。
反正重生都能发生,再有什么神奇的事情他也能接受。
如果说简辞曾经会竭力掩饰婚姻不幸,那祁修景就恰好相反。
这混蛋的矜傲性子最不在乎他人评说,不至于因为在场有第三个人就假作恩爱。
难道是为了不离婚?简辞挑眉,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祁修景,你……”
正说着,房间门突然在重重敲击两下后,被人大力推开!
一人风风火火猛冲进来,开口就连珠炮似的:“小叔您要不要紧啊!医生怎么说!”
祁修景不悦皱起眉,转头看向来者。
他微凉的视线扫过,祁逸一看,顿时吓得哑火,憋住嗓子眼更多的大呼小叫。
祁逸从小就最怕自己小叔,比怕自己老爹还怕祁修景。
祁修景沉寂内敛而性子冷淡,难免让人忽略其实所谓“叔侄”也只差四岁,祁修景今年才二十六。
简辞抬头,没好气白了祁逸一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想低调拿到离婚协议就走,但祁逸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喇叭。
要是让他看出自己与前世的不同,半小时工夫这事就会人尽皆知。
算了,先假装无事、把这小子打发走再说。
简辞酝酿着深吸气,回忆着上辈子自己的样子:
“祁……嗯,景、景哥,我给你剥橘子吃,好不好呀?”
这乖顺语气,“景哥”二字烫的他面颊一热,又咬牙切齿。
鬼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这样喊祁修景。
祁修景看着简辞川剧变脸的全过程,玩味地挑起眉。
他似笑非笑看向简辞。
被无视祁逸在一旁,毫不客气的不满道:
“简辞,你少套近乎!叫这么腻歪恶不恶心啊!是不是你把我小叔气进医院的!呸,真是个丧门星!看见你就晦气!”
嗓门巨大,简辞顿时暴躁。
上辈子两人没少针尖对麦芒的干架,除了在祁修景面前装乖,平日里他这少爷脾气绝不吃亏。
正酝酿着问候祁逸十八辈祖宗的措辞,身旁的祁修景忽然沉声道:
“需要我教你怎么和长辈说话么。”
祁逸愣住。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长辈”是谁,许久后不可置信的缓缓转头看向简辞。
简辞……长辈?
祁逸觉得小叔是他长辈,但面对和他同岁的简辞,即便与祁修景结了婚,这不过是路人甲。
何况即便同属豪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简家那点实力,和祁家一比算得了什么?
祁修景面色更冷了,语气不怒自威:“是要我教你?”
祁逸顿时吓住。
他瞪圆了眼睛,不敢自己相信看到的画面——他向来不近情爱的小叔,主动去牵住简辞的手,暧昧亲昵的十指相扣交叠。
可明明昨天婚礼上,祁修景的疏离还毫不遮掩。
在交换对戒时,甚至错戴在了简辞的中指上。
病房内顿时陷入寂静。
面对祁逸做梦般难以置信的目光,简辞只好先强装镇定再说。
其实作为当事人,他才是最震撼、最莫名其妙的。
结婚三年,不必说主动牵手了,即使简辞偶尔不小心碰一下祁修景的手,这混蛋都会骤然露出厌恶的神色。
“你……唔!”
简辞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倏然惊愕僵在原地——
祁修景竟猝不及防低下头,捧起简辞的脸,蜻蜓点水般、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简辞:?!!
他一抬头,见祁修景眸中满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缱绻。
如同在打量自己绝不能再弄丢的稀世珍宝似的。
病房内顿时陷入死寂。
简辞懵逼茫然地张张嘴,那若有若无的荒唐感骤然凝成实体。
作者有话要说:
简小辞:就、就疯得挺突然的。
·
第3章 狗咬的
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
过了许久,简辞总算率先回神,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也算见过风浪。他镇定又嬉皮笑脸转向祁逸:
“大侄子,怎么和你长辈说话?”
说着,简辞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祁修景手中抽出,同时迅速往远离这神经病的方向挪了挪,免得祁修景再突然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祁逸此刻满脑子只剩震惊恼火,并没注意到简辞的小动作。
以往简辞为了在祁修景面前装乖,连脏话都不敢说,每次互怼都是祁逸得意洋洋地胜出,而从没吃过这种亏。
祁逸瞪眼怒视简辞,这家伙竟敢占他长辈身份的便宜、还笑得这么张扬?
但碍于祁修景在,祁逸实在不敢再造次,只能赔笑道:“小叔,我刚才匆忙就空着手来了……我去给您买点水果!”
他了解小叔,如果不赶紧开溜,估计祁修景下一秒就要让他改口喊简辞“小叔叔”了。
祁修景略一点头默许,冷淡神情与平时别无二致。
除了面对简辞时,他会画风突变,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
医生疑惑翻着病历,“不应该啊。祁先生是心脏问题……怎么会突然失忆?”
简辞闻言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额头被吻过的位置仍在发烫:“这、这能叫失忆吗!”
这他妈应该叫疯了吧?
如果不是诊断错误,那就真是离离原上谱了,从没听说过失忆会让人性格言行大变。
“他真失忆了?”简辞怀疑道,“电视剧里不是都先问‘我是谁、我在哪’吗?”
“检查结果来看,祁先生确实暂时失忆了——但他的基本认知、逻辑判断,都没受到影响。”
换句话说,以祁修景的敏锐和智商,只要他想,轻易就能不让人知道他什么都忘了。
简辞听罢一阵无语。
虽然他知道某人向来拒人千里、极少托付信任,但没想到人都傻了,竟还是先冷静又不动声色地掩饰此事,甚至连一向崇拜他的祁逸都丝毫没觉察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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