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晦气又是什么?
反观江暮阳就不一样了, 穿着暗金色的长袍, 打扮得贵气非凡——一看就是为了给他庆生, 特意梳洗打扮过的。
魔尊望向江暮阳的目光,顿时又温柔了许多, 浑然无视了裴清的存在,轻声道:“江暮阳, 你今天这身衣服……”
“哦, 不好意思了。”江暮阳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衣着, 再抬头时,略显羞赧道,“我出门太急,忘记换身干净衣服了。”
魔尊:“……”
哦,没换衣服啊,怪不得他觉得江暮阳的衣襟上,有些许的褶皱。
这都怪裴清,怎么当人道侣的,都不知道给江暮阳洗衣服的么?
临出门前,裴清都不知道亲自为江暮阳宽衣的?
怎么如此不懂体贴,如此没有眼见力!
不过,他特别能抓江暮阳话里的关键词,听说江暮阳出门太急,顿时喜上眉梢。
但魔尊转念又想,此前才跟江暮阳争执过,还落下过几句狠话,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否则江暮阳会飘。
遂故作冷酷,单手束在背后,魔尊冷漠无比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这是江公子从前亲口告诉本座的。”
“本座还听闻,玄门素有规定,不允许玄门弟子踏足魔界半步,你今日同白衣服一起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魔尊烦裴清烦到,甚至不愿意喊出裴清的名字,直接喊他白衣服。
江暮阳眨了眨眼睛,瞬间看出了魔尊的伪装,他才懒得去惯魔尊的臭毛病,当即二话不说,拉着裴清转身便走。
心道,他走不出十步,魔尊必定要出声阻拦他。
结果,他才走了三步,魔尊就急急地追上来,很不高兴地道:“本座让你走了吗?你以为魔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苍穹的道场?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入界容易,出界难,本座看你敢走!”
江暮阳从来都不是被吓大的,他现在除了惯着裴清之外,谁都不惯。不管魔界是不是苍穹的道场,他都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置若罔闻地继续往殿外走,眼前一晃,一道玄色身影蓦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魔尊咬牙切齿地道:“行了,来都来了,最起码吃个饭再走罢?”
这是他对江暮阳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要怪就只怪他太喜欢江暮阳,但凡他少爱江暮阳一分,今日势必要打得江暮阳满地乱爬,还得江暮阳好好伺候他一回……不,一回怎么能够?
一晚上得伺候七回才行!
江暮阳脚下一顿,这才道:“不装冷酷了?不对我甩脸子了?”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江暮阳?”魔尊嘴硬得道,“你不过就是仗着本座喜欢你,才敢如此放肆!”
他见江暮阳的脸色不好看了,心里一慌,赶忙找补,又道:“是,本座确实喜欢你!你都不知道,就连你胆大妄为的样子,本座都喜欢地不得了!”
江暮阳有被魔尊肉麻到,原本想嘲讽他几句,但转念想起天道此前的提醒,那到嘴的话,便咽了回去。
虽然魔尊很变态,阴晴不定,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大魔头,但江暮阳不得不承认的是,今世的魔尊确实对他还可以。
而且三日后就是魔尊的生辰了,江暮阳也不想扫了魔尊的兴致。
最重要的一点是,裴清的时空回溯之法,目前来看已经无用了,天道根本不允许江暮阳有机会潜回时空,改变上一个时空魔尊的结局。
那么,现在破解诅咒的希望,就全落在魔尊身上了。
江暮阳抬眸,深深凝视着魔尊苍白阴郁,又俊美妖魅的脸,然后,他就会忍不住想起,前世的魔尊大着肚子,抱着小人偶在棺材里玩的样子。
还有,魔尊生剖自己的肚子,为自己接生的血淋淋场景。他什么都给不了魔尊,连下辈子都早许给裴清了。
如今能为魔尊做的事不多,只好陪他过一次生辰了。同江暮阳想得一模一样。
只要他一来,魔尊就非常高兴,还自动忽视了一旁的裴清,将江暮阳特别客气地引入大殿。
然后,江暮阳就看见了满地的向日葵花瓣,铺了厚厚一层。
江暮阳估摸着,这又是魔尊和不知道哪个炉鼎,在一处寻欢作乐,玩的小把戏。暗道,现在连魔尊都学会了文人雅客那一套,玩个炉鼎还附庸风雅,也不知道会不会在炉鼎身上作画。
不过据他所知,魔尊并不会画画,所以,魔尊极有可能在炉鼎身上,密密麻麻写满「江暮阳」三个大字。
只要这样一想,江暮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来,请坐,本座让人立马做些菜来,你许久未来魔界,只怕都忘记了魔界佳肴的滋味了。”
魔尊特别客气,请人落座之后,便传唤了个魔人过来,他问:“你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
江暮阳前世在魔界待过一阵子……怎么说好呢,他瘦了大概得有二十斤。魔族人和凡人,饮食习惯差别特别大。
就有点茹毛饮血的意思,在魔界受魔人喜欢的菜肴有很多,但无一不是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
比如说,凉拌耳朵,爆炒心肝,酱汁手掌等等,就相当于凡人吃鸡鸭鹅,猪牛羊。
在魔人眼中,凡人就相当于鸡鸭鹅,猪牛羊,身上的各个部位都是可以吃的。活着的时候,可以先玩,等玩死了,再大卸八块吃掉,一点不浪费。
所以,前世江暮阳根本不肯吃魔界的任何食物,饿到最后,都是去墙角扒拉青苔啊,野草啊,偶尔能找到几颗蛇莓,凑合着吃。
魔尊也懒得搭理他,只要他不死,随便他吃还是不吃。
此刻江暮阳一听见魔尊让他点菜,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抬手掩唇。
魔尊微微一楞,随即蹙眉沉声问道:“你有喜了?”
江暮阳:“……”
裴清:“……”
此话一出,就连裴清脸上的神情都相当好看了。
江暮阳红着脸,低声骂道:“胡说八道!我一个男人,我能有什么喜?”
“谁说男人就不能有喜?本座不就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么?”顿了顿,魔尊这才想起玄龙那个逆子,便问,“那小畜生哪里去了?本座的生辰,他岂敢不来……”
“小畜生……”裴清差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意识到不对后,立马闭口不言。
魔尊立马道:“暮阳,裴清骂我们的儿子是小畜生。”
提到这事,江暮阳就头疼,他听裴清说,玄龙偷吃山上的丹药,约莫是吃太多了,所以闭关去了。他不喜欢魔尊有事没事,张口闭口,我为你生了个儿子。
这样会让江暮阳心生错觉,认为自己是个抛妻弃子的大渣男。
“玄龙闭关去了,你不必担心,他被裴清照顾得很好。”只是被拔了牙齿而已。罪过罪过。
魔尊有点生气,觉得江暮阳太过偏爱裴清了,并且为了恶心裴清,便自顾自地对魔人道:“去,找一只口蜜腹剑的鸭,然后杀了,炖个汤给江公子尝尝。”
裴清:“……”
江暮阳:“……”
魔人:“……”
“江公子不吃人‖肉,去寻些野味来,前阵子不是才抓了条不知好歹,不请自来,多管闲事的鲛人?去把尾巴剁了……”顿了顿,魔尊很认真地问,“江暮阳,你吃清蒸,还是水煮,或许是红烧?”
江暮阳不吃人的,鲛人也算半个人,所以他也不吃的,所以婉言谢绝了魔尊的好意。
“我不吃,我不饿,不必款待了。”
魔尊:“那怎么能行?你是不是不喜欢吃鲛人的鱼尾?那好,来人,去将本座的坐骑杀了,取后腿,整根烤了,给江暮阳端上来。”
江暮阳忍不住咳嗽起来,他都不记得魔尊还有坐骑了,从来没见过啊。
而且,魔尊本身就是龙,他可以自己飞的,何须坐骑。
“冒昧地问一句,你的坐骑是何物?”江暮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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