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找的对象一定特别会做饭,毕竟有老爸这个前车之鉴了。”
“?亲爱的儿子啊,所谓物极必反,别那么乐观,没准你找到对方做的饭还不如你爸呢?是那种狗吃了都得心情复杂连夜去开火烧个四菜一汤的那种~”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在找老婆这方面没有人的运气可以比老子更好,没有,不可能有的~”
段星白的额角处蹦出了一个大大的青筋。
这可真是亲爹啊,亲爹!
时间在吵吵闹闹中继续前进。
钟表依然无声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悄悄的拨动了自己的指针。
晚上·十一点五十。
顾父顾母带着段星白去空旷的地带放跨年的烟花。
段星白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王富贵也奔来了。
虽然说答应了段星白不走夜路,但是今天下午王富贵跑过来送包子,然后就被顾父给劫持了,表示呦呵我们家小兔崽子竟然会还学会结拜了,那必须留下来吃个晚饭,晚上也别走了~
顾父一通操作猛如虎,本来就不想走的王富贵可不就美滋滋的顺水推了舟。
两人你喊一声干儿子我喊一声干爹的,真是要多亲就有多亲,段星白的嘴角都抽了起来,他爸和王富贵都是社牛界的天花板,这可不就是狼狈为奸了么。
砰——
点燃的烟花在空中炸出了转瞬即逝的绚烂,将天上万古如一的月亮的光辉都给比了下去。
“听说跨年都要许愿望,白神你许的什么愿望?”
“我没许。”
“啊?你是不是忘了许?现在还来得及。”
“忘了就忘了吧,走走走,我们回家吃饺子然后睡觉觉了。”
顾父顾母招呼着段星白和王富贵,示意我们该回家吃饺子休息了。
王富贵像个小炮弹一样的冲过去抓住了段星白的手,笑嘻嘻的表示白神走啊,我们回家吃饺子去。
“......”
段星白看着被王富贵拉住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我就不回去了。”
“啊?”
段星白看着脸上依然笑的灿烂的王富贵,轻声道:“富贵,我是真的把你当过朋友的,仅有的一个。”
王富贵:“......”
王富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的更加灿烂了,抓住段星白的手使劲的晃了晃,“我知道我知道,白神你就是心思太重,你这人有多难被攻略,那被攻略之后就会多轴的很。”
“我爸我妈和我说你平日里会给他们打钱给他们送慰问品,逢年过节还会去看他们,他们很感激你。”
“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吗白神?”
“什么?”
“嘿嘿,不告诉你,我走了,白神你别想我了。”
王富贵的身体开始消散,最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段星白,带着大大的笑容而彻底消失在了过路的风里的。
咚——
有震动天地的钟鸣声响起。
天空被割裂成了两个部分。
光和影也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有狂风吹起,有黄沙卷过,有呼啸声在彰显着存在感。
“爸,妈。”
段星白与并肩而站的段父段母对视,擦了擦大约是风沙太大而略显迷离的眼睛,“你们都不知道的,其实我长大了,我长的和爸一样的高大威猛帅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我还和你们一样,成为了国家的战士。”
“当然也和你们一样,大家都以为我是国家明面上行走的战地记者,我的代号是月兔,继承了妈妈你的代号月亮里的月,和爸爸你代号兔头里的兔。”
“战地记者是不需要一直搬家的,可是月亮和兔头是必须要经常搬家的。”
“我等了你们很久,真的等了好久,现在你们终于买到了东西,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你们看,我人见人爱!”
段父段母看着段星白,眸中带泪,却笑道:“爸爸妈妈听到了。”
钟鸣声越来越响。
风沙也更大声的嘶吼
“能够做你们的孩子,我真的很幸福。”
段星白擦了擦眼睛,开始一步一步的后退,“现在有好多人喜欢我,现在也有很多人宠我,我连鹅子都有了,我会依然幸福下去...爸妈,有人在等我,我要走了。”
段父段母看着一步一步后退,然后转身小跑还会不舍的回望的段星白,笑了。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我们的孩子一定会被很多人喜爱的。”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你就是天际的鱼肚白,我们从中组成了你的名字,现在去划破你的亘古长夜吧。”
风沙更加的大,几乎要将段星白给掀翻。
“要过的开心快乐,我们的小星白。”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似乎有谁为段星白挡住了风沙,让他得以从阴影中奔向了光亮的一面。
“段星白!”
有人在喊着段星白。
浑身上下似乎被利刃划开,刀刀见骨流着血,硬是生生的踩出了一条血路的殷斩用月白抵抗着似乎变得更加疯狂的风刃,朝着段星白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踏着血色而来,朝着他努力的伸着手。
“段星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这来白居易先生的诗,大家百度一下啊,狗子我就不翻译了~
本来想拆的,不拆了不拆了~...今天有谁生日?生日快乐~~~
我们家小白那可是天上的月兔兔~
今天的狗子我啊,是旋转跳跃唱着歌骄傲进被窝的狗子~
晚安(づ ̄3 ̄)づ
第146章 主动&の斩
......
“斩哥!”
段星白的兔子眼湿漉漉的, 他的身体已经从十四岁抽条长大变成了一只大兔子,此时像只火箭兔一样的想要冲向殷斩,也努力的朝着对方伸着手, 又急又快的叠声道:“斩哥斩哥斩哥!”
他不知道殷斩是怎么找来的,也不知道殷斩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血糊糊的模样, 那张平日里好看到不行简直是天上的神仙才有的脸蛋也挂上了或大或小的惨烈伤口。
但这是第一次。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而来, 是为段星白而来的。
父母离开他的时候,他站在原地与自己对视,没有哭。
唯一能称为朋友的朋友离开他的时候,他站在原地与自己对视,没有哭。
被训练精神承受能力而反复崩溃的时候, 完成任务的途中受到万千委屈的时候,他站在原地与自己对视, 没有哭。
阳光下是个年轻有为一腔热血热爱世界的战地记者,而阴影中手上却沾满了目标者名讳的鲜血而质疑自己的时候,他也站在原地与自己对视,没有哭。
确认任务完成但本人无法脱离而选择自我结束被火光围绕如流星坠落的时候, 他依然站在原地与自己对视, 没有哭。
小白很乖。
小白很听话。
小白很善解人意。
小白最不需要人操心了。
哭有什么用,他纵然是哭瞎了眼睛哭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在意, 也不会有人心疼他。
他从来都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别人远去,从来都是站在原地无声的等待着远行的人归来,从来都是站在原地自己与自己进行着对话, 质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感情太过于充沛所以才会在失去的时候格外痛苦不堪。
春去冬来, 冬走夏至。
从天明至暮夜, 从暮夜至微曦。
他守着一片永远不会开花的荒凉土壤。
而世界寂寂无声,似乎也从来都不会偏爱他一分。
可是现在。
“段星白,我们回家。”
殷斩又重复了一遍,脸上的伤口似乎更大了一些,但眸光却是段星白从未见过的坚毅,“大家都在等你,儿子们也在等你,我们的一家之主是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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