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慎脸色略白了几许:“嗯,应该的,抱歉。”
现在的阳光很烈,秦深眼睛都险些睁不开,他听到人的回答,觉得景慎应不至于不认账,转身回到开着空调的别墅,同时丢下一句:“我会监工的。”
景慎当然不会敷衍了事,吩咐施工队先补墙。
【木头得不到老婆】
【那可是你老婆,你怎么能对老婆这么冷漠】
【可受把人家墙弄塌了,作为主人的攻还要笑脸迎接吗?】
【不是道歉赔钱了么,还那副样子】
【攻得是哪副样子?他也没为难主角,只是让受把墙修补好】
神秘声音的争论,不曾影响到秦深分毫,虽说是要监工,但他可没忘大哥的可怕,一通电话通知给大哥的秘书,让他们知道有这个事,就赶忙挂断电话,不想听到后续来自大哥的质问。
希望大哥不会发狠,非要揪出他问罪。
秦深抓了抓头发,无奈地叹气,若他大哥铁了心要找他,他还真没办法能躲得掉。
【造孽啊,怎么是那样的攻,一点眼力见没有】
【景宝,妈妈抱抱,不要难过,秦狗不值得】
【好虐啊呜呜呜】
【攻什么时候才能主动?我想看攻发疯吃醋追妻啊】
正收拾行李的秦深动作一滞,他都远离主角受的存在,怎么还要被骂啊?有病么。
自认什么也没做,秦深搞不明白哪里算得上虐,让神秘声音发癫。
【秦狗快来啊,你老婆晕倒了!】
【慎慎咋了,突然晕倒,别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都怪秦狗,怎么那么狠心】
秦深眼皮跳了跳,他脾气不好不坏,总体偏佛系,但被人一口一声秦狗,极度不尊重他的词汇叫着,终于激起一丝怒火。
景慎是你们的亲亲宝,可不是我的。
秦深下了楼,果然发现院外的骚动,他拨开人群,听到周围的人说中暑了。
“把他送进屋。”秦深看着脸色潮•红的景慎说。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熟练地处理中暑晕倒的人。
景慎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没多久就恢复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沙发中,周围温度适宜。
旋即,他的头顶响起声音。
“水在你茶几前。”
景慎抬头,映入抱着双臂倚在门边的人,仿佛是待在那儿有一会儿了。
“谢谢。”景慎的嗓音沙哑,不复之前的泠然。
秦深眸中颜色加深:“不必。”形状姣好的唇瓣,缓慢地开合,“好了就回去,别死在我门前。”
第6章
秦深的话落,整个空间仿佛都陷入了静止,他恍惚间听到键盘敲打的声音,那敲击的动作明显地停住,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删除重写。
可既然已经发表文章让读者评论,秦深恍然瞧见的画面,又继续敲击出后续的剧情。
那古怪的凝滞感霎时消褪。
秦深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景慎,注意到对方越发惨白的脸色:刚才的行为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他不觉得是「作者」控制他做的。
更像是他做出的反应影响到「作者」,而让他看见那样的场景。
加上每次神秘声音讨论的内容与他现实经历的事情同步。
因此,秦深有了种猜测,这个「作者」能够预见他的未来,以此书写成文字,且「作者」可以随时拨动或删改他的命运进程。
秦深侧开身,冷静地瞧着景慎的离去,在擦肩过去时,他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景慎被他扯得歪斜了下身子,中暑后浑身软绵绵的,轻易就被拦住了。
秦深皱眉:“你怎么回去?”
“不用你管。”景慎想要挣脱开他的掣肘。
秦深:“你以为我想管啊,外面太阳那么大,晕路上算谁的,叫人来接你或者带把伞遮阳。”
他半点不考虑自己送,只定定地凝视面前的人,非得到个答案的执拗。
“我自己回去。”景慎额头浸出汗,他根本挣不开,看着秦深挺清瘦的身材,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秦深听到回答,终于松手,将伞拿给虚弱的人:“不用还,送你了。”
景慎没说话,揉了揉留下痕迹的手腕,猛地薅过伞就走了。
秦深挑眉:他是把人得罪狠了吧,话说,他之前的表现神秘声音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曹操曹操到。
神秘声音在他脑子里刷屏了,基本是骂他的,但秦深却不生气,听着神秘声音气急败坏的话语,升起一股爽快感。
他怼不回去这些人,但能叫她们破防还打不着他。
不过神秘声音中也有心态跟他差不多的,居然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快。
然后,秦深就目睹神秘声音吵起来,他——主角攻隐形了。
秦深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群人,能得到什么他暂且不知道,但看在分摊骂他的火力也不错。
送走碍事的景慎,秦深等到自家大哥的得力秘书,修墙的事就交给了秘书,自个拎着行李箱跑路。
他找了个深海娱乐公司附近的酒店住着,其实公司氛围挺好的,若不是出了神秘声音的事,他可能还会待一段时间,毕竟常年宅家也不好,虽然不缺钱。
秦深安排好自己的行程,工作日去公司,周末去隔壁区和程傅洲巧遇。
来回折腾,天色渐暗。
秦深吃过晚饭,躺在酒店的床上休息,入夜的夏日变得凉爽许多,失却白日的灼热。
一道裹着残余热气的晚风从特意留的窗缝钻进来,与房间里的冷气相冲,融合成舒适的温度。
秦深关闭手机,准备睡觉。
然而,神秘声音再次吵闹起来,相比于白日火力集中他,换成了一个他听过的名字。
【这景郁想干嘛?】
【别是对慎美人有另类心思吧,真恶心】
【道貌岸然得我都要不认识他了】
秦深并没有听到多少料,熄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鬼使神差地他接通了。
——
被神秘声音偏爱的主角,景慎醉醺醺地赖在一位体型比他壮一圈的男人身上,男人微眯着眼似乎很是不耐,但意外地压抑住脾气,将变成软体动物的景慎扶得稳当。
可惜醉糊涂的人不太领情,挑战着男人的底线。
当景慎乱动中越发黏着男人的时候,被粗暴地撕开,扔到路边。
景慎被摔疼了,稍微回了点理智,睁着迷蒙的双眼倒映出男人的身影:“哥?”
男人低头望着他,未有任何反应。
“哥……”景慎喃喃了一声,无声地流泪,耍酒疯也耍得十分乖巧。
男人蹲下•身,离景慎有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蕴着叹息的低音:“真是…脏兮兮的流浪狗。”
景慎哭得抽气,嘟囔着心底思念的人名字。
破碎的短音汇聚成秦深二字,自然令就在近前的男人听到。
男人从景慎身上找出手机,拨通了在电话簿首页的联系电话,铃声刚响那边就接了。
“喂?”
秦深把手机放在自己耳边,没有得到回应,仅隐约听见细细的哭声。
“……”
“不说话,我就挂断了。”秦深直觉地认为对面能够听到他的说话声,而且这个哭泣他居然觉得耳熟,像是过去也听见过。
果然,他的话落。
手机传出新的动静,却是十足陌生的男音。
磁性的声线经过电子传输略显失真,辨不清楚其中隐匿的情绪。
当对方讲出第一个字时,秦深偏了偏头,远离紧贴手机听筒的耳朵,点开扬声器。
性感的喑哑男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
“景慎喝醉了。”
秦深眉头一蹙,他不明白景慎喝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随之,他就知道了原因。
“吵着要你。”景郁活动了下泛疼的左脚,觑一眼不值钱的弟弟,“躺在马路边不走,如果你不来,他就只能冻死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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