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开边缘地带,怎么会死伤如此惨重。”纪凌云十分不解:“适才听下面的弟子也没说明白,只说有魂灯的,魂灯都灭了。”但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变故,让所有弟子一起……
“暂时还不知道。”宗主摇了摇头,“这些人也没查清楚呢,只知道当时弟子们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后面就突然……”
既然是五大宗门的内部秘境,那么安全性自然应该是极佳的。而且为了确保万一,这些弟子身上其实还带着符,遇到处理不了的危险只需要将符点燃,当即便会有守在外面的人小范围开启秘境,将人带出。
所以这些年,其实别说大范围的伤亡,其实真没死过几个人。
而死的人中,大部分还是被同类所害。
毕竟妖兽智商不高,除非练气期找死去惹金丹期的,不然怎么也能点燃符纸等待救援。也就只有同为人类的其他弟子,才能设计抢过符纸,或者一击必杀,让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多年下来,对于这种事情,大宗门都很放心,就是小宗门,也只是担心弟子惹了不该惹的人,葬送在里面。
但现在……
“先是求救符大面积的燃起,后是秘境突然从外面打不开了,然后魂灯便熄了。”
所以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秘境无法开启,也不知道里面的弟子糟遇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弄不明白,只知道事情大条了,四大宗门的潜力弟子少了一批,小宗门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希望也跟着折了。
剑宗还算好的,现在最乱的其实是阴阳门。
所有的小宗门长老和所带弟子,都在等着说法,哪怕宗门势薄,人微言轻,这种时候,他们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的就带人离开。
这个说法,可能是人,可能是灵石,可能是法宝,也可能是一个承诺。
剑宗看起来与此事无关,但细一想……
“适才那些人的胡言乱语倒也不用担心,只怕他们真的能从秘境中找出‘人’来。到时候来个指证,才是真正的麻烦。”
纪师兄不愧是常在外面行走的,当即便点出了关键。
宗主摇摇头,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毕竟阴阳门就是专门和尸体打交道的,只要让他们把秘境折腾开了,从里面找到一具尸体,就可以让人短暂的‘复活’。
这个复活并不是真的复活,甚至那个人连生时的记忆也不会有,更会被施法的人所控制。若是施法者精心一些,一般等闲是看不出端倪的,阴阳宗的名字由此而来,它的富有也跟此有着很大的关系。
镇派之技,到时候找个合适的尸体一用,让那尸体说话,说这事是剑宗下的黑手。
到时候……
其他三大宗门肯定不会帮剑宗说话,小门派能看出端倪的又有几个,敢说话的又有几个。而哪怕剑宗有人站出来点明事实,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认为是他胡言乱语,想把黑锅扣到阴阳门的身上。
就算有人怀疑,也很快会自己打消这个怀疑。
跟四个大宗站在一起,还是单独站剑宗,这样的选择,只要不傻都选得出来。
“行了,不说这些暂时还没影的事情,说说你们吧,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是试练出了什么问题。”
“没出问题,只不过……”纪凌云顿了一下,道:“有个弟子结丹了。”
宗主愣了一秒,然后笑了,“好,好啊!”
鲜明的对比下来,就连南筠都开始要有点同情其他四宗了。幸好那些长老已经走了,不然听到这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气,估计也是要气疯的。
第六十五章
同宗主汇报完之后,南筠等人便回了玉华峰,先去拜见乐笙,又将雪参茶分出两小盒递了过去。
乐笙扫他一眼,又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
“这两小子,可从来就没这么有心过。”小姑娘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实在是让人不适应。再想想乐笙都两千多岁,更觉得……
南筠尚且如此作想,修仙界其他人自不必说。
他们自己不自在,自然也觉得乐笙肯定更不乐意顶着这么一副面孔。所以当年剑宗还没发话,白尘自己没有出声,就已经有人把他延时筑基的原因扣在了不想顶着一张嫩脸上。
说归说,乐笙对于两个徒弟是真心疼爱加满意的,问了一下此行的大概,纪凌云一一答完之后,就让他们出去了。临走,还叫住南筠:“把茶也拿走,留着自个儿喝,那可是好东西。”
南筠:“……”
出了门,白尘就凉凉道:“我说过,师父不要。”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抽的嘴角,“师父要不要是一回事,咱们送不送是另一回事。”
说来,他还奇怪的看向纪凌云,纪师兄看着也不向不通这些的人,怎么外出回来也不给师父带点什么?后者不明白他的意思,反而解释的是:“你又猜对了,这茶是师弟硬要买的,我出的灵石。”
说完,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师弟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好了。
这茶是特意买给南筠的吧!
而且,“说实话,这茶我连一片茶叶都没见着。”
可瞧瞧南筠,随手就是两小盒,以他纪凌云和师弟二人的名义,说是正好瞧见便买回来给师父尝尝。
该不会……
纪师兄正好奇着,就听南筠一脸无语的问:“当时买了几盒。”
“六盒。”
南筠:“……”
他默默的想,这是全一股脑的塞给他了么,不给师父,不给师兄……脑子里一瞬间朄出来的念头快得让人抓不住,南筠心情复杂纠结,却怎么也回想不出那是什么,也只能,先捡着‘更要紧’的先解决。
“那师兄,要不你把这两盒拿着?”
这话说出来,南筠都觉得尴尬。
说来分明是白尘胳膊肘往外拐惹出来的,怎么偏生人家自己没怎么样,倒是他尽不好意思了。
能单挑火虎,舌战众长老的南筠……发觉自己尴尬症犯了。
好在纪凌云并不尴尬,他侧过身一脸的嫌弃,“这么难喝的东西,在外面装模作样也就罢了,我才不要回宗了还喝。”
说罢,他摆摆手就走了,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句而以。
也真的只是随口一句。
要是纪师兄真在意那一小盒子茶,估摸着就是白尘想虎口夺食,也不应当夺得这么干净。不比初见之时,此时的南筠并不觉得纪凌云那是怂,而是一个为长者对于幼者的包容,而白尘也绝没任性到罔顾师兄感受的地步,怎会当真如此过份。
分明是……师父师兄都不爱喝,所以都给了他。
南筠想明白了,也自在了很多,早说么,搞得他好像是夹在婆婆和男人中间的那个似的。他在剑宗呆的挺好,也还想继续呆下去,万万可不能真成了讨人嫌的小媳妇,尤其因为被白尘偏向惹了乐笙和纪凌云的眼,那才是真冤。
不过白尘的确待他极好是真的,虽然表面上看又时常气得他七窍生烟。
“谢谢你。”
一瞬间,南筠还以为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说话的是个女声。一转身,就见薛樱正双眼发亮的瞧着他,似乎还十分兴奋。但当她的目光扫到白尘时,却是脖子一缩,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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