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抽嘴角,纪师兄觉得,似乎什么人一旦跟屋里那两个比一比,都显得‘有分寸’多了。
南筠之前也不这样啊,都是跟师弟呆久了,学坏了。
此刻被他丢下的两个人正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内心都有一种我不开防护罩没关系的潇洒,看对方就是一副你丫为什么不开防护罩,傻逼找死么的态度。
对视良久,终是南筠先一步忍不住,移开视线,“我不会有事,你以后别这样了。”
“我也不会有事。”白尘半步不让。
南筠恨得咬牙切齿。
两个人又互相瞪了半晌,这才各自坐下,南筠气得不想理人。白尘抬手取出玉壶泡了雪参茶推给他,话却是:“你无需担忧,我一直如此。”
是,你一直找死。
南筠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心说这种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活着呢,简直世间奇迹。
他也想不明白,明明道侣看到自己遇到危险,一副舍身都要上前相救的场面不是很令人感动,但他偏偏就想打死这个不要命的剑修。好吧,还是有些感动,不,是很感动,但再感动也无法掩饰这货不要命的本质。
这次是好在没什么事,下次呢……“你这性格一定得改。”
“你改我就改。”白尘无法,只得退一步。
南筠:“……”
白尘继续道:“你真得改,很危险。”
真真是气死我了,原来你也知道危险啊,不让我干你自己干得多爽。南筠抱怨到一半发现自己好像也这样,瞬间息了火,觉得这事儿真td还谁也别说谁。
“一,一起改吧!”南筠妥协。
这些事儿,真是看到关心的人做才知道担忧,想来自己做的事情对方也是如此。
白尘听着似乎还觉得不甚满意,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南筠瞧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忍不住补充,“你要是再有下次,就等着瞧。”
沉默片刻,白尘才道:“没有下次。”
不管真心假意,反正双方初步达成协议,互相监督,不准做一切危险的事情,如有违背……到时候再说。
‘谈判’结束,南筠才想起南竹的事情。
这位的尸体虽然葬了,但魂魄却还有残存,虽现在看不到,但却实实在在的是在那养魂的法器里的。南筠取出法器,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这个法器给他,是无意还是有意?
南筠更偏向于后者,不过还得等见到真人才能确定。
他看一眼白尘,后者立即起身走到门边,冲外面的纪凌云三人道:“莫要让人打扰。”
“你,你们……”纪师兄一脸震惊,表情简直难以言说。
要是南筠,恐怕会一眼瞧出他是误会了,误以为他们两个等不及就要在人家的地盘上亲热一翻。但白尘是谁,他说完话就退了回去,压根没看见,或者看见了并不觉得那有什么。这一来,误会就坐实了。
纪凌云一脸头疼,交待晏思源三人,“都听到了?别让人进去。”
晏思源三人一脸懵懵的点头。
好半晌,他们才互相对视一眼,“双,双修?”看着门的方向,眼里全是跃跃欲试,似乎很想过去听个墙角。但最终想到白师叔的可怕,他们还是摇头放弃了这项活动,只一脸好奇的,眼巴巴的站在院里瞧着。
屋内,南筠布了个敛音诀,便开始弹奏杯水留影。
比上次不同,这一回他花费的灵力要少一些,南竹也出现的早一些。看来这还跟对方魂魄的强弱,以及是否第一次有关。南筠一边喝着雪参茶,一边默默的想,顺便等着南筠的魂魄彻底凝实变成人形。
“劳烦道友了。”南竹一拱手,客气道。
南筠摇了摇头,示意无防。
他看着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似乎那温养魂魄的法宝当真起了作用。但到底之前损伤太过严重,该是多透明还是多透明。他醒来之后第一个问题便是,“现如今,魔族的事情已经得到庄内重视了吧!”
南筠点了点头,将之前的事情说了,笑道:“你当日果然是故意的。”
南竹笑了笑,没有否认。
“我了解庄内的长老庄主,他们若觉得事情并不严重,根本不会让外人进去一起探查,反而会自行解决,在外米分饰太平。但庄内的丹师们其实心思澄澈,很多时候不会太固执的守着自己的利益,所以一旦当他们发现事情不是自己解决得了的时候,自然便会往外救助。”
南竹叹息道:“如果照这个可能顺下来,非但拖延时间,还可能……”
“可能会出事。”当时进去的弟子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南竹点了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怕,自己想多了,反而害得庄内秘境内的东西全被外人瞧了去。”毕竟,就连南筠也不敢肯定,一定会出大事。
南竹摇了摇头,道:“我赌道友会再次让我‘醒来’。”
“你……”
南竹补充道:“只要我醒过来,这样的损失便还算可以接受,我自会给庄内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如果猜错了损失虽大,但若是猜对了……那我不说,就是眼睁睁看着师兄弟们去送死。”
“你,很不错。”就听白尘突然道。
南竹愣了一下,似不明白。
南筠猛得笑出声,心说定然是南竹的这份心性让白尘觉得不错了。他摆摆手,“你不用管他,我们继续说我们的。刚才你说赌我会再次让你醒来,观你之前的做法,似乎很肯定我能做到?”这问题南筠早就想问,只不过现在才找到机会。
只见南竹闻言立即点了点头,紧接着却又把目光放到白尘身上,似是有些犹豫。
“无防。”南筠一眼就看出他的顾虑,直言道:“凡事能与我说,便可与他提。”
南竹这才笑了笑,道:“剑宗的弟子,应是信得过的。”
“只是此事干细重大,又并非是我自己之事,所以……”他顿了一下,才重新抬头道,“所以才不得不谨慎一些。”
南筠了然道:“与我有关?”
“正是。”南竹点了点头,这才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位道友救我时所用的应当是古宗门长歌门的功法,想来,道友应是阴差阳错获得传承,或是天赋超绝领悟了这数十万年都没人参透的武学。”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越过南筠,看的却是白尘。
南筠心下震惊,自是没想到当时那么多元婴弟子都没瞧出,却被这么一个筑基期的弟子给看了出来。要不是眼下只有他们三人,恐怕他会瞬间扫视四周,来确认这些人会不会传出去。
他故做若无其事的侧头看向白尘,却见对方一脸淡定坦然,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装得倒挺像。
南筠失笑,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失无踪。尤其看到南竹那松了一口气,一副这人果然也知道的模样,南筠便更不担心了。
反而,他还有心思想这位叫南竹的家伙果然是个心思玲珑之人。恐怕当日他就已经瞧了出来,之所以半字没提,还是怕被旁人听去。怀璧其罪,这种古老的功法没谁不想练就,他不确定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便干脆什么也没说,只将自己送了过来。
如今单独相见,这才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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