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来,顾淮南大惊地搂住他脖子,“你干什么?”
薄郁很受用他的举止,说:“带你去洗手间。”
顾淮南:“……”
他有一万句美丽中国话要讲。
最后薄郁没抱他去,脸颊倒是挨了好几个耳光,吃早餐时,王业连看了薄郁好几眼。
薄郁浑不在意,吃完回房间,见某人已经把他放在茶几上的早餐吃光,唇边不由扬起一丝笑意。
顾淮南被关在这房间也没几天,又回到小岛别墅,但这次盯着他的人,变成了薄郁。
换句话说,薄郁现在去哪里都把他带着,就差把他塞口袋里,好在薄郁没再给他戴那金属脚铐。
唯一不好的点是,薄郁那该死的惩罚居然还没结束,顾淮南快被他折腾得麻木了。
这次薄郁到A国出差,也带着他,可惜被他折磨一夜,顾淮南到现在浑身都疼,就跟和薄郁打了一架似的,根本没法出门。
休息到第三天,顾淮南戴着薄郁特质的定位手环,出酒店闲逛,当然,背后依旧跟着上次那个外籍保镖。
两人几乎零交流。
语言不通,顾淮南也就随便逛逛,他太久没接触外界,跟脱水的鱼摆摆一样,想出来走一走。
其实他并不能走太久,腰是酸痛的,皮肤也有点刺痛,尤其被衣服碰到点时,尽管衣服布料足够柔软,依旧会擦到。
他跟薄郁虽然没到最后那一步,但薄郁这家伙除了没有标志性的穿插动作,其他的没少做,每次出来,他都要酱酱酿酿他。
想起来顾淮南就生气。
他抬脚踹了下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心里烦闷地不行,想着他跟薄郁的关系就一阵头疼。
越头疼他越烦躁,越是踢石子。
突然。
前面传来一声「哎哟」痛呼。
顾淮南抬头看,不远处有个男人捂住额头,正在搓揉痛处。
糟了。
顾淮南快步上前,用不熟练的英文问对方:“你没事吧?”
对方转过头,“我没……顾总?”
顾淮南满脸诧异,“江医生。”
第65章
江左在异国遇见熟人, 十分诧异,“顾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淮南尴尬道:“这说来话长。”
江左揉了揉额头的包,说:“上次聚会我听蒋涛说你不在顾氏集团, 已经辞去总裁职务, 原来你是来A国发展了呀。”
顾淮南摇头说「不是」, 又扭头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保镖,压低声说:“现在我说话不太方便, 我们明天见面说,能麻烦你明天这个点过来么,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江左:“?”
未等江左理解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顾淮南跟他挥手告别,又大声说了几句抱歉的话, 边说边看旁边,似乎在忌惮什么人。
在江左一头雾水中,顾淮南快速走远。
顾淮南也没回头看江左, 十分自然地走开,他背后依然跟着那个保镖,对方跟他的距离把控很好,不远不近,既能监视他, 又不打扰他。
他心想, 保镖应该没听到他们对话,他说的是中文, 薄郁之前说过这个叫麦克的外籍保镖听不懂中文。
纵然这样想, 顾淮南难免还是有点担心, 疑神疑鬼地看周围, 又检查了自己的手环。
经过上次逃跑的教训, 他发现薄郁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在薄郁眼皮子底下脱身,要万分警惕。
回到酒店。
薄郁已经在客厅,他正在跟陈述说什么,见顾淮南进门,便说:“你先回去处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陈述点头,离开时对顾淮南礼貌地笑了笑,顾淮南回应他。
客厅只剩下两人。
薄郁睐向他,笑着说:“过来。”
顾淮南冷漠地瞥他,装聋没理,顾自进房间的浴室。
顾淮南洗完手,刚关上水龙头,转身对上薄郁,后者轻轻地关上浴室门,目光却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顾淮南饶过他出门,手臂倏然被他抓住,他瞪向薄郁,“干什么?”
薄郁逼近,将顾淮南压靠在墙壁,两人离得非常近,顾淮南甚至闻到他身上木质调的冷松香水味。
很好闻。
顾淮南心里嘀咕,这小子怎么突然喷香水,不过这味道怪好闻的。
思绪正飘远,冷不丁唇上一痛,被轻轻咬了下,不重,但始作俑者手腕上的强势力度却不容忽视。
顾淮南吃痛醒神,不爽地乜向薄郁,后者亲了亲他被咬的唇瓣,问:“那么出神,在想谁?”
顾淮南白了他一眼。
他有时候真不懂薄郁的脑回路,日常把他看得紧不说,连出个门也怕他跑了……好吧,虽然他确实想跑。
顾淮南手掌掐住他的腰,语气危险又含杂酸味的追问:“在想那个被你用石头砸中脸的男人,还是超市里向你搭讪的女人,亦或者那个跟你问路的小兔崽子?”
顾淮南:“……”
喂,这飞醋吃的有点离谱。
顾淮南在心里偷偷骂了麦克一句,这些肯定是他报告给薄郁的。
麦克看着寡言又冰冷,怎么打起小报告来,一点也不含糊,这三个人,除了江左,另外两个,他连话都没跟他们说过好么!
顾淮南十分无语。
薄郁见他不辩驳不解释,心头顿时生起一阵无名火,异常烦躁,掐住顾淮南腰侧的虎口收力。
顾淮南感到了一丝明显的疼,冷着脸看薄郁。
薄郁稍微松手,他也知道自己这醋吃得不对,偏偏就是无法忍受,一想到顾淮南对别人露出笑脸,相谈甚欢,就遏制不住内心的嫉妒。
到底要他怎样做,顾淮南才会愿意只看他一个人。
顾淮南抬手推开薄郁,“我没想谁,你少想些有的没的。”
薄郁顺着他动作,一把抱住他的腰,低头亲昵地埋进他颈窝,像五年前没有分别时那样。
他贴在顾淮南耳边低语:“顾淮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顾淮南心脏倏然快跳了一拍,扑通扑通地撞击胸腔,他不自在地扭开脸,耳根却在发烫。
他对薄郁也不是全无感觉,毕竟他又不是圣人,清心寡欲的,但哪怕捅破两人身份,他依旧有很多顾虑。
薄郁真的喜欢他,他能感受到,做那种事的时候,他也会将那些顾虑抛之脑后,放纵自己。
思绪回笼时,又后悔自己跟薄郁做的那些事,因为他比薄郁大很多。
他不自觉地会想,是不是过去几年自己的行为影响了薄郁,以至于薄郁对他产生依赖和偏执,根本不是那种喜欢的情绪。
对未来伴侣的预想,他一直期望对方是一个足够斯文温隽的人,将来两人生活稳定,相濡以沫。
显然薄郁和他的择偶标准背道而驰,根本是两个极端,薄郁行事偏执又疯狂,又爱吃醋,有时幼稚得像个小孩,有时强大稳重且尖锐锋利。
未来不止眼下的欢愉,更多的是责任和尊重,上辈子没人教薄郁,原著也确实这样描述他。
一个攻于算计的精明商人。
他和薄郁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离不开薄郁城府与心机。
与其说是薄郁一直担心他不要他,不如说是他自己在畏惧,他跟薄郁牵绊深,倘若在一起,最后薄郁幡然醒悟,他会陷入一个尴尬境地。
他怕薄郁有一天会后悔喜欢他。
其实他……是个胆小鬼。
·
次日,顾淮南到同一地点。
江左早就到了,顾淮南没有走过去跟他说话,而是坐在江左旁边的江边休息座椅。
临走时,趁着麦克没注意,他飞快给江左扔了颗小纸球。
江左:“??”
怎么神神秘秘的?
等顾淮南走远,江左把纸条展开,内容令他神色一怔,紧接着他眉心渐渐蹙起,露出不好的神情。
江左将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揉摁太阳穴,感到头疼。
这件事……不好搞啊。
顾淮南怎么会被薄郁给关起来,看样子也不像受过苦,不怪他这样想,顾淮南衣着整洁,还比上次见面胖了一丢丢,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囚禁起来受苦受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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