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受不了他黏人,把他推开,去衣帽架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薄郁跟在他后面,也进去简单洗漱,再出来换睡衣,穿好躺在床上,忍不住在棉被轻嗅。
被褥里有清清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跟顾淮南身上的味道一样,不会特别浓烈,很好闻。
他不禁多闻了几下。
但很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微微一暗,耳根渐红。
in了。
……
顾淮南出来时,薄郁没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他没管薄郁去向,掀开被子躺进去。
他开车几小时回费城,挺累的,顾舟那倒霉孩子到现在还没考过科目二,不然还能让他试试。
顾淮南很累,躺进被窝不久,就陷入深度睡眠。
这时的新卧室。
薄郁将房间门反锁,顺手理了下睡衣的宽松衣摆,动作很刻意,好像在遮掩什么。
他没有放睡衣在顾家,顾淮南嫌麻烦不愿拿,让他穿自己的,他现在穿的就是顾淮南的睡衣。
单薄布料轻飘飘贴在皮肤,好像还残留被褥里的清香。
他发觉自己更加痴迷这个味道。
杂念如疯长的野草,在脑海深处扎根冒芽,沿着血液肆意遍布。
内心深处的烈火燎原之势蔓延。
吱呀。
啪嗒。
两道声音。
新卧室的浴室被打开,再关上。
……
顾淮南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时被什么温热胸膛圈进怀里。
他潜意识里想躲开,胳膊挣扎了下,没成功,对方抱得很紧,像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他。
过重的拥抱让他喘不过气,他钻出脑袋呼吸,刚获得了几口新鲜氧气,嘴巴突然被什么柔软东西给咬住。
呼吸不了,眼皮也重得睁不开,简直快要难受死。
直到他难以忍受窒息的感觉,张嘴用力咬了一口阻止他呼吸的东西。
渐渐的,他能呼吸了。
因为近距离接触,又似乎闻到了很淡的石楠花味道,淡得像幻觉。
没等他再闻,困意吞没意识。
顾淮南再醒来,天色已经很暗。
他身边没有躺着别人,薄郁也不在卧室里,室内很昏暗。
顾淮南抿了抿嘴唇,又在口腔里感受到了青柠薄荷的味道。
难道顾家的牙膏换了新牌子?
怪好闻的。
他起床整理衣服和头发,又用漱口水清理口腔,换完衣服才下楼。
薄郁正在花园和顾父一起喝茶,顾舟在用逗猫棒和派大星玩,顾淮南去厨房,顾母刚从烤箱端出烤鱼。
顾淮南过去帮忙,过年保姆回家,年夜饭是顾母一个人处理的。
晚餐准备得很丰盛,顾淮南撸起袖子帮忙,不一会儿,薄郁也进来,见状一起忙活。
顾淮南边切菜边随口问:“不是要睡午觉么,你刚才跑去哪里了?”
薄郁没回答,藏在发间的耳尖却悄然泛红,面上不显。
片刻,薄郁不紧不慢说:“班长说有表格要填,比较急,我怕打扰你,去新卧室填表格了。”
顾淮南「哦」了声,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切菜。
切着切着,顾淮南想起一件事,“新牙膏味道不错,你晚上可以试试,挺香的,青柠薄荷味。”
“留香时间很长,我刚才醒来,嘴里都是这个味道。”
顾坏拿说完让薄郁给他递刀,忽地讶然道:“你脸怎么那么红?”
薄郁喉结微微滚动,“可能厨房有点不透气。”
“那你快出去,这里交给我。”
“嗯。”
薄郁被他赶出厨房,顾母在地下室拿东西回来,见薄郁脸色绯红,以为他发烧了,立刻抓去量体温。
八点整,年夜饭终于完成。
一家人围坐在圆桌前,客厅电视机也正在播放春晚的开幕式。
这是顾淮南穿书过来第四年。
他颇为感慨,也不知道自己现实世界那具躯体怎样了,死了,还是活着,原来的顾淮南又去哪里了。
这些谜底,大概未来才能解答。
“顾叔叔,给。”
薄郁给顾淮南夹了一只卤鸡腿。
顾淮南刚说了句「谢谢」,对面顾舟又开始找茬,“一把年纪还吃鸡腿,还说是我大哥,幼稚。”
顾淮南:“……”
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么。
读取到顾淮南眼神,顾舟又怂怂地转开脸,不敢再嘴贱。
顾淮南心说原主这张脸挺好用,啥也不用说,光乜一眼,这小子就怂了,不愧是欠揍的熊孩子。
顾母让顾舟住嘴,顺便把另一只鸡腿放到顾舟碗里。
顾父则跟顾淮南碰了下酒杯,两人均喝一点红酒,顾舟不爱喝酒,他喝的饮料,薄郁更不用说,顾父严格,哪会让一个未成年喝酒。
晚餐结束,顾淮南和薄郁帮着收拾桌面,很快处理完,几人坐到客厅沙发看春晚。
顾父顾母年龄大,不到十点便回卧室休息,顾舟精力旺盛,看得很有劲儿,演到小品时,他笑得最大声。
但他笑着笑着,余光瞥见薄郁靠着顾淮南肩膀,一下就不笑了。
“喂,你靠我哥肩膀看什么?”
顾舟起身,非常不客气地一把拨开薄郁,强行挤到中间坐。
顾淮南:“……”
薄郁:“……”
顾舟转头瞪薄郁,又扭过来瞪旁边的顾淮南。
他既讨厌害他初中三年被人贴「同性恋弟弟」的顾淮南,又讨厌双面人的绿茶婊薄郁。
这两人不痛快,他就痛快。
很快他就不痛快。
顾淮南被他挤得摔下沙发,举着拳头锤了他一顿。
顾舟顿时老实许多。
顾淮南前些日子忙工作和应酬,喝酒喝得多,加上今晚又喝了些红酒,犯困得很。
不到十二点,顾淮南上楼休息。
他走后,客厅剩薄郁和顾舟两个人,顾舟仗着自己年长几岁,毫不客气地指挥。
“帮我拿一下砂糖橘。”顾舟喊道。
薄郁完全没动。
顾舟又重复了一遍,薄郁还是没有行动,在他正要生气时,薄郁转过头睇了他一眼。
顾舟莫名觉得那眼神怪恐怖的。
他色厉内荏道:“看什么看,我让你帮我拿下砂糖橘怎么了,我比你大,又是顾淮南弟弟。”
最后「顾淮南」三个字,他特地加重了语气。
薄郁起身,拿起两颗砂糖橘扔去,顾舟手颠了两下才接稳。
等顾舟把两个砂糖橘捏在手心,旁边的薄郁已经上楼,客厅没人,他乐得自在,边吃橘子边看春晚。
薄郁上楼没有回自己卧室。
他在顾淮南卧室门口停了下来,轻轻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谁?”
是带着朦胧睡意的声调,薄郁冷峻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他低声喊了道「顾叔叔」。
顾淮南披着外套来给他开门。
薄郁走近些,“顾叔叔,我一个人睡不着,想跟你一起睡。”
“哦,那你进来吧。”
顾淮南对这些不在意,反正原主那张大床有两米多,俩人睡也不挤。
好吧,他承认自己怕冷,睡好一会儿都没暖和,薄郁过来正好暖暖床,他火气旺。
顾淮南躺下,薄郁也换好睡衣在他旁边睡下来。
黑暗中,薄郁问道:“顾叔叔,我可以抱着你么?”
顾淮南心道又来了,薄郁这习惯是改不了了么,老是喜欢抱个东西,还好现在不是夏天,不然他又会被热得满身都是汗。
薄郁很轻地喊了句「顾叔叔」。
顾淮南随口道:“行吧,但别抱太紧,跟章鱼似的缠得我喘不过。”
薄郁飞快「嗯」了声,话音一落,顾淮南被两条胳膊搂进怀里。
暖烘烘的,倒是蛮舒服。
顾淮南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就舒舒服服地闭眼睡觉。
半小时过后。
薄郁轻声喊了句「顾淮南」,后者睡得死死的,完全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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