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曲大牛很是难受,他想着米氏自从嫁给自己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天天都有干不完的活,相比起来在梁家那一个月竟然还算好的。
曲大牛不说话,米氏回头看着他也跟着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看着对方的眼,说不明白各自是什么心情。
过了良久,曲大牛突然失落地低头:“三丫娘,是我没用,不能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他爹,不怪你,应该怪我。”米氏说着,鼻头一酸。
一直以来,她都怪自己,是她没能生儿子,当初她在生了四丫之后想过投河,她死了大牛就能再娶一门媳妇,不至于死了连个摔火盆的后人都没有。
但是一想到家里的闺女她又舍不得,担心有了后娘孩子们日子更难过,到了河边又退回来,后来有几次她再觉得日子生不如死想投河,都因为孩子们咬牙坚持下来。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米氏好像习惯了这种无望的生活,渐渐地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没想到一个月前婆母会说她偷家里鸡蛋,要把她和三丫、四丫赶回娘家,那时候米氏是真的想一死了之,只是被二弟夫郎拉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超乎米氏的预料,她当晚就跟着三丫爹和二叔他们一起去了梁家,在梁家过了一段像是做梦的日子。
看着曲大牛垂头丧气的,米氏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抱怨那一句,既然已经从梁家回来了,那就好好地在家里过日子,不要再去想梁家。
“不说这些了。”米氏抹了把脸,说话带着点鼻音,“咱们洗洗换一件衣裳去前面看看,今天就二弟夫郎一个人做饭,不知道他忙完了没。”
打水洗了手脚,曲大牛突然想到刚才在地里二弟对他说的那些话,趁着这会儿后院没人,曲大牛把米氏拉到角落里,用极低的声音告诉她。
“什么!”米氏的音量陡然拔高,在还算安静的曲家后院格外响亮。
她这一嗓子把在一旁已经安静窝着的鸡吓了一跳,几只母鸡“咯咯”直叫唤,要不是有鸡窝拦着,它们得扑腾着飞出来。
曲大牛也吓了一跳,捂住米氏的嘴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再说什么,怕引来其他人。
其实他们两人根本不用担心,这会儿村子里正热闹着,曲老太冲出去后就挨家挨户地敲门、叫骂,把大半个村子跑了一遍,家家户户都打开门瞅瞅咋回事,就他们这点动静别人都听不着。
过了好一会儿,米氏舔了舔嘴唇,干着嗓子眼难以置信地问:“他爹,你真听二弟说的是这个数字?”
曲大牛的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嗯,我之前给你说过,前面几次二弟说是带我出去做零工,实际上我们在外面是在做小买卖。”
“对,你说过的。”米氏的声音就跟游魂似的,打死她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能有一笔私房钱。
如果是去梁家之前,米氏的选择定然和曲大牛一样,不敢自己拿着钱,想让二弟继续帮忙收着。
但是在梁家时她拿过钱,自己一个人去镇上买过菜,她知道拿着钱是什么滋味,她的心跳得极快,犹豫这笔钱是自己拿着还是继续放在二弟那。
思索了很久,米氏终于下定决心,她想把这笔钱拿在自己手上,这一次,她会好好地藏钱,再不让任何人找到!
村里的吵闹被曲家院墙一隔,仿佛成为了两个世界,在墙里的米氏默默笑得开怀,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觉得找到了当初选择活下来的另一个缘由,她好像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这边曲家村因为曲老太一个人变得鸡飞狗跳,另一边的梁家没有那么多事,曲薏和梁康生从孟家大屋回去后,吃了饭就像往常一样准备洗漱休息。
梁康生惦记着下午那会儿曲薏的异常,他等曲薏洗漱完后快速把自己打理好,进屋关门。
曲薏原本倚在床头看他白天没看完的闲书,发现梁康生进门,奇怪地问:“相公?你练完拳了?”
自从老大夫确认梁康生体内的余毒排净,他就教了梁康生一套健身拳法,让梁康生每日早晚练一练,能养气补血,让身子更强健。
梁康生笑了笑,走过去:“没有,今晚我想做点别的。”
他把书从曲薏的手上拿走,再把床边的蜡烛吹熄,只留下窗台小几处一个小小的油灯,屋里的光线一下就变暗了。
昏暗的光线中,气氛越来越暧昧,梁康生的眼里有异样的火光在跳动,烧得曲薏浑身都热了起来。
曲薏瞪大眼,他好像明白梁康生想做什么,但是又不确定,僵在床头一动不动,连唿吸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们两人上辈子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到最后都还是清清白白的,这辈子一直到现在也同样什么都没做,连小嘴都没有碰上过。
梁康生一步步走到床边,发现曲薏僵得眼珠子都不转,轻笑一声,在对方的鼻尖点了点:“薏哥儿,唿吸。”
曲薏依旧呆呆地,梁康生嘴角勾了勾,抬起右手将那双圆熘熘的眼遮住,左手悄悄地消失在了被子下方……
***
屋内的光忽明忽暗,直到某一刻,灯芯突然烧完,光线彻底消失,只余屋顶的月光瓦透进丝丝带着凉意的月光。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出被子,扔出两张团在一起的绸帕。
那双手的主人把把蜷缩在被子里的另一个人抱住,低声道:“薏哥儿,再等等,明年我想去府城赶考,我想你陪着我一起。”
梁康生的声音透着慵懒、惬意和满足,他的意思曲薏明白,如果接下来曲薏有了身孕,那明年赶考家里势必不会同意曲薏陪着。
相比起旁人,梁康生更希望是曲薏陪着他去参加院试,曲薏也想陪着梁康生一起。
曲薏缩在梁康生的臂膀间,动作非常非常轻地点了点头,梁康生嘴角的笑意扩大,把人搂得更紧了。
其实刚才梁康生没有进行最后那一步,除了赶考这个原因,还因为他想挑个特殊的时间来进行这个特殊的仪式,而不是这般随便。
:) :)
第82章 畅想未来
第二天,曲薏他们像往常一样同庄氏和梁父一起吃饭,庄氏吃着吃着突然发现儿子和儿夫郎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这对小夫夫从刚成亲起就没有红过脸,怎么成亲这么久了,她居然看到薏哥儿低头不理会康生的眼神?
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庄氏不好贸然说梁康生或者曲薏,就继续默默地观察他们,要是她再发现不对劲的苗头再说。
让庄氏没想到的是,刚过了一天,他们两人就恢复到了之前那样,没有再一个人一直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不回应。
刚开始庄氏有些没想明白,但是她空闲的时间多,琢磨着琢磨着就琢磨出一些味来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那天早上曲薏走路的姿势有一点点怪异,再想想曲薏和梁康生自那之后,举手投足之间更加亲昵熟稔,那天的异常不就有解释了吗?
这可把庄氏给暗自高兴得不行,总觉得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孙子、孙女或者孙哥儿了。
先前儿子和儿夫郎两人一直没有圆房,庄氏是知道的,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考虑到儿子的身体不好就没有催促过。
等天气暖和起来,儿子的身子瞧着越来越好,庄氏就开始留心了,结果她还什么都没说,他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就懂了。
因为这个话题比较私密,庄氏只自己一个人私下琢磨,没有拿出来同梁父讨论,她开始仔细留意着家里东西,让人撤了些边缘尖锐的家具、摆件,防止以后曲薏有了身孕撞上受伤。
这些变化除了庄氏,其他人都没有留意,梁父和梁父忙着准备收今年的新粮,为酿酒做打算,曲薏则是在系统的指导下鼓捣果酒。
由于不同的村子、不同的人家春耕时节种秧苗的时间有些出入,所以他们各自收获的时间也各自不同,有的村子已经开始收割了,有的村子还要再等两、三天。
梁父现在腿好得差不多,他就每天都去到外面看看大家的收成如何,好决定之后怎么收粮。
今年开始梁父有心把酒坊的事教给梁康生,他就把梁茂留给梁康生,让梁康生在附件比较近的村子查看各家的庄稼产量,他则带着梁多稻一起去更远的村子。
上一篇:穿成对照组的丈夫
下一篇: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