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庄氏就端着药进来了,庄庆泽看着庄氏手上的药,眼神闪了闪:“姐,你有没有找大夫再来给姐夫看看,姐夫的药是不是得换了?”
“已经换了,你姐夫刚醒康生就让多谷去请了大夫来看,现在的药已经是大夫新开的方子。”庄氏心情好,语气都比往常轻快。
庄庆泽一噎,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迅速回道:“是这个理,药方要时时变换,不同的药对不同的病症。”
又说了两句,庄庆泽就提出离开,庄氏闻言让他等会儿,她收拾点东西让他带走。
来看望病人的时候庄庆泽两手空空,离开反而带走满满一大包东西,有梁父没穿过的新衣裳,有几大块肉干,还有几块皂角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
对此,梁父十分适应,庄庆泽也没有半点勉强地接过了包袱,甚至不着痕迹地颠了颠。
梁康生眉头都没皱一下,给小舅的这些东西对现在的梁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其实也就是最近梁家事多,庄氏才只收拾出来这么点,遇到家里没什么事时,庄庆泽来一趟,庄氏能收拾出几大包东西让他带走。
等庄氏出去送庄庆泽,梁康生抓住机会对他爹说:“爹,今年的新酒酿坏了就算了吧,您的身子要紧,别操心那些,酒坊的师傅们都是老手了,他们能处理好的,您把身子养好了咱们今年酿新的。”
被儿子关心,梁父心里舒坦极了,点头答应:“你放心,爹心里有数。”
原本梁父是想着过两日他好些了就下床去酒坊看看,听了儿子的话,他也觉得今年的新酒若是有些坏了就坏了吧,反正往年也会有酒坏掉,把身子养好要紧。
回到屋,梁康生的心情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他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薏哥儿,从今天起咱们要小心爹的药,每次拿了新药回来都检查一遍。”
“嗯,是要小心了,我会配合你的。”曲薏的心情同样不轻松,从刚才梁家小舅主动提出换药就能看出,对方是打算对梁父也动手了。
第27章 新酒发酸
刚才有一瞬间,梁康生很想把小舅的坏心思告诉爹,但是想着爹的身体正虚弱,情绪大起大幅肯定对他的身子恢复不利,他又强行忍了下来。
不愿过多说这个让人不开心的话题,曲薏想了想,问起梁康生家里的酒坊是怎么回事。
上辈子他这时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关心外界,只依稀知道梁家的酒坊出了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有多严重,他不了解。
“是今年的新酒酿坏了,老师傅们准备封罐入窖时发现的。”梁康生把他知道的告诉曲薏。
虽说梁康生从小到大没怎么管过酒坊的事,但是他作为梁家酒坊的少东家,对酿酒的种种步骤还是清楚的,顺便就把梁家酒坊的酿酒过程细细解释了一通。
曲薏听完思索片刻,问道:“以前有过这样吗?”
“应该有过,只是不会一次性出现这么多。”梁康生听他爹提过,酿酒的过程可能出现多种问题,发酸、发涩、发苦都很寻常,每年酿的新酒大概会有二成左右失败。
酒是一年一酿,新酿的酒出问题会让梁家这一年的收入骤然断层,进而影响后续种种。
皱眉思索着,曲薏想到系统神仙的来历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问:“系统神仙,你知道酿酒为什么发酸吗?”
【亲爱的宿主,“杜康”全天候为您服务,有问题可随时咨询~】
【根据系统资料回答宿主疑惑,酿酒发酸有两种可能哦,一是发酵液中存在醋酸杆菌、乳酸菌等杂菌,在发酵过程中杂菌繁衍,导致酒液发酸。】
【还有一种可能是酿酒过程中密封不到位,氧气含量过多,酵母菌的工作被干扰,葡萄糖未能成功转化为乙醇和水,变成了二氧化碳和水,已经分解的乙醇被氧化成醋酸,导致酒液发酸。】
一连串听不懂的词把曲薏和梁康生都绕晕了,为什么会有好几位各种君?酿酒用的不是酒曲吗?
还有阳气?一春?二阳画坛?这都什么和什么。
梁康生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几本道教书籍,他怎么觉得系统神仙说的酿酒好像是道士们炼丹。
曲薏比梁康生还迷煳,他眨巴眨巴眼睛:“系统神仙,你能说慢一些吗?”
“杜康”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放慢了语速,可曲薏还是没听明白。
梁康生皱着眉头将系统神仙说的话仔细捋了捋,抛开听不明白的词不论,系统神仙的意思是说酒发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酿酒的酒曲不纯,第二种是酿酒时没密封好,跑了某种气进去。
梁家的酒曲方子是祖传的,由梁父亲自做出来,如果是酒曲有问题,应该是所有的酒都发酸才是,而不只是其中一部分。
所以说,这次的新酒出问题,很可能是装酒的陶罐破洞了,会往里跑气。
梁康生深吸一口气,丝丝地咬住牙根,他家酿酒用的陶罐都是让小舅从外面买回来的。
酒坊每年酿酒的步骤和时间几乎相同,八月秋收,新米封存三个月后开始酿酒,来年一月新酒封罐入窖,窖藏到六月新酒开坛售卖。
自打庄家老两口出事,庄庆泽就没有跟着庄家那些本家人继续跑船,梁父为了照顾妻弟,把卖酒和买陶罐的事交给他。
于是,庄庆泽每年七月带着部分上品新酒出发,一边卖酒一边在途中倒卖当年的新粮食,十月左右回到阳安县,正好把陶罐带回来。
然而,多年的照顾和信任,换来一头白眼狼狠狠地咬上梁家的脖颈。
曲薏发现梁康生的情绪不对,他没心思再找系统神仙问明白酒发酸的缘由,赶紧扶着点梁康生:“相公,你怎么了?”
梁康生努力放松,平静地说:“我们明天去酒坊看看,我认为是酿酒的陶罐出问题了。”
“好,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曲薏不假思索就答应道。
第二天,曲薏和梁康生在早饭后散步去了酒坊,酒坊距离梁家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慢慢地走只需一刻钟的样子。
经过这些天的变化,新酒的酸味比之前更甚,梁康生他们走到酒坊外就能闻到飘出来的酒味中夹杂着丝丝酸味。
第28章 是陶罐坏了
几个老师傅这会儿已经带着人把没出问题的少量新酒入窖,正愁眉苦脸地看着一大罐一大罐发酸的新酒,因为没有主家的吩咐,他们没敢动这些新酒。
“少东家,额、少夫郎!”老师傅中一位看到梁康生过来赶紧起身招唿,他知道梁家办了一场喜事,他身边的陌生哥儿定然是少夫郎无疑。
“刘师傅,我过来看看。”梁康生笑着同诸位酿酒的师傅打招唿,随意地说,“我爹前几日醒了……”
刘师傅也就是第一位说话的那位老师傅惊喜不已,开心地说:“东家醒了!醒了好,太好了,我们都还不知道,东家现在怎么样?可算是醒了,我们一个个都担心得不行,这下可好了。”
絮叨了好几句,刘师傅才想到问:“对了少东家,东家有没有说酒坊这些酸了的酒怎么办?”
这些酒都是用白花花的粮食酿出来的,要是都这样毁了,他们一个个酿酒的师傅都要心疼坏。
“我爹现在身子还虚弱,我就让他暂时别操心酒坊了。”梁康生见刘师傅惊讶地看着自己,笑着对他说,“走吧,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些还没处理的酒。”
刘师傅从来没有见过少东家到酒坊主持酿酒,但是对方毕竟是梁家的少东家,他想着或许是东家私下教过少东家,所以虽然有些吃惊,他还是把人带进去了。
走进放着大陶罐的库房,扑鼻而来的酸味和酒味让梁康生和曲薏都忍不住闭了下眼,对没有习惯的人而言,这些味道还是挺刺激的。
刘师傅没说什么,站在原地等了他们一会儿,看着他们缓过来了才进去。
这只是其中一个库房的,原本这些大陶罐应该都入窖的,但这会儿却留了至少七成的罐子下来,让他们这些在酒坊做事的人看着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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