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仁中倒映着车窗外破败的城市,怪物们粗壮的脚掌犹如踩踏豆腐般将建筑体轻松摧毁在尘土中,旧世界的城市被破坏得愈渐荒芜,看不到一点生存发展的希望。
阮焰轻轻笑了,温柔贴过去,用两瓣嘴唇含住他的耳肉咬下去,细微的痛感让元滚整张脸都红透了。
紧跟着,裤头也被一只手解开……
元滚仰起脑袋,渐渐迷蒙的视野中仿佛出现了一轮红日,连它也羞得钻进了云层里。
而后,他又看到了一叶扁舟,在地平线边缘晃动着,载着他来到了繁花似锦的梦幻国度。
他一路惊叹着,迷乱着,在浑浊与通透中献祭自己全部的灵魂。
直到绚烂的烟火在意识海中燃烧绽放,他崩起身体,好似一瞬间踏上了高台。
所有的理智、悲悯、哀愁随着烟火的骤灭尽数消失。
烟消云散后,四周又恢复沉寂,耳边只剩下分不清彼此的喘息声,有柔软的唇贴住他耳廓,轻声问道:“还怕吗?”
男人呼出的热气丝丝缕缕钻进耳洞,又爬进他的脑子里,弄得元滚头皮发痒,他挠挠头,又摇摇头,双眼还没从失神的余韵中醒出来。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脸上,阮焰好听的声音夹杂其中,就如同教堂里的歌声,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阮焰说:“别怕。”
“跟着我,我们一起享受末日。”
享受末日……
元滚轻轻念出这四个字,眼眸里的光亮越来越盛,他突然抬起手,用力地抱紧男人的脖颈,将对方拉得更贴近自己,主动亲上去,在碾磨和吻咬中又一次释放了自己。
*
车队行进到路线一半,突然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拦了下来。
由于急停的缘故,元滚被反作用力甩了出去,眼看着他脑门马上就要撞上前座的靠背,坐在旁边假寐的阮焰及时地伸手,用掌心护住了他。
元滚一头栽进泛着淡淡葡萄香的温腻掌心里,咚的一声,头一丝不疼,他立刻靠回去,伸手把阮焰替自己遭殃的手掌抓下来,翻来覆去地看:“有没有伤到?”
神情紧张地不行:“下次别给我垫了,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娇贵。”
阮焰摸了摸青年的后脑勺:“我会心疼。”
元滚这一路皮实惯了,很少听到男人会这么直白地表露心迹,语气还那么温柔,他就像被闪电击中似的,红着脸僵在当场,
好半天才扭扭捏捏地回道:“可是,我也会心疼啊……”话说到这,眼眶却是先红了。
身边半天没有动静,等他抬头的时候,阮焰已经下了车,车门从外面被拍上。
元滚这才想起车队停下的原因。
顾不得矫情,胡乱搓了搓脸上的热意,勉强平复下心绪,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挡车的那波人穿着统一的红色皮大衣,身后背着氧气罐,罐内装的是什么目前还不得知。
头脸俱被防毒面罩捂了个严实,看不到一点皮肤,手臂的位置也如夏洛特描述那般,环绕着两条黑杠。
他们手上各端着一个似槍非槍,似炮非炮的东西。不像是旧世界的热武器,应该是末世后才研发出来的新式武器。
看这些人通身的装备,猜也猜得出是属于末世里混得比较好,不愁吃穿的那一类人。
俗称,大佬。
元滚目光转动,在两拨人马对峙的中间那条宽道上找到了阮焰。
他正跟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披着黑色针织休闲长外套的男人站在一起,两人面对面,手里都夹着根烟。
还没点燃,应该是刚拿出来的。
元滚忍不住走近了些,王吉体贴地给兄弟让了个方便看戏的空位。
灰西装的男人梳着反派标配的大背头,五官深邃,一只眼窝被一个朴实无华的黑眼罩盖住,另一只眼窝里嵌着一颗看似儒雅温和的茶色眼珠子,含着笑地盯着身前的银发美人。
他身高跟焰焰不相上下,造型有点加勒比海盗头子的feel(可能是因为他戴了那个眼罩的缘故)。
眼罩的带子很细,藏在男人后梳的茂密短发间,看不大出来。
因此哪怕是戴着这么一个配饰,他通身也没有半点匪气,反而像一个从中世纪走出来的米国绅士。
但尽管男人表现得很像一个好人,元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李!泰!渐!
三大精神病攻之心比墨黑,坏到骨子里的一位!
如果说南波万是傲慢自大的鹰,沙迪奥是歹毒难缠的蛇,那他,李泰渐,就是狡猾阴狠的狼。
心思深沉,自私又伪善。
元滚光是看着他和阮焰站在一起,就觉得心里膈应的慌。更别说那男人明显馋焰焰身子的眼神,更是让人作呕。
偏偏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瞅着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元滚,莫名有些心口泛酸。
他卷着舌尖顶了顶腮,不断告诫自己焰焰只是在演戏,要沉住气,不能被情绪左右,不能坏事。
*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今天的我突然勤奋了!!
第112章 焰焰的决定
两人互相报了名字, 李泰渐笑道:“我基地就在隔壁城,阮兄弟要不要过去喝杯热水?”
阮焰掏出火机点燃香烟,轻轻吸了一口:“不了, 我赶时间。”
“什么事, 这么赶?”李泰渐看着他, 茶色的眼仁暗了一瞬, 又迅速恢复了浅淡的色泽,偏偏嘴角的笑意暖融融,仿佛在真心实意地关切这个偶遇的陌生人。
“急事。”阮焰将嘴里的烟喷出去,呛得李泰渐好一通咳嗽。
他抬起拳头抵着嘴唇, 仍然保持着诚恳热情的态度不变, 边咳边劝道:“现在外面很危险,我看你带的这些兄弟们都满脸疲惫,没精打采,得有好久没吃上顿好的吧?我那好酒好菜备着了, 人少, 吃不光,每回都剩,怪可惜的。”他看着阮焰把眼睛转向身后, 表情似乎有所松动, 连忙加把火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身后的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着想啊, 是不是?”
最后三字却是对着元滚等人问的。
王吉一波人眼观鼻,鼻观心, 不敢接话。
元滚假借看天, 对他翻了个超级大白眼。
李泰渐嘴角抽了抽, 碰了一鼻子灰把眼神又绕回到人美‘又性子好’的阮焰脸上:“阮兄弟, 考虑得怎么样了?”只字不提他让人拦车的事,好像两人真的只是路上碰到,一见如故。
阮焰又抽了口烟,脑子里却是在回味元滚刚刚翻得那个白眼,轻轻笑道:“不了,渐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有缘再见。”
说完把燃到半根烟蒂往地上一丢,碾灭在鞋底。
扭身往车上走去。
既然李泰渐想装好人,阮焰就给他这个做好人的机会。
再者,太轻易答应,李泰渐反而会疑心他有企图。
李泰渐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连手底下得用的人也一个都不信。
晚上睡觉,他会让人在床周围架设好激光线,那线排布的错综复杂,堪比生化危机里的激光走廊,别说人了,连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去都很难。
阮焰坐上了车,城防军自然也跟着上了各自的车,但手里的槍一直端着没放,只需要家主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能冲出去战斗。
元滚进了车,拿起阮焰的手指闻了闻,故作不爽道:“劣质烟。”
男人看着他:“不喜欢?”
元滚抱着胸口,满脸郁闷道:“喜欢才有鬼。”
阮焰呵笑出声,凑过去亲了他嘴唇一口:“不喜欢我就戒。”
元滚挑眉,稀奇地问道:“认真的?”
阮焰嗯了声,捏住他的下巴又来了个深吻。
元滚抬起手贴着男人胸口,不是推开,而是紧紧揪着阮焰的衣服,随着两人唇舌每一次的交锋,他的手指都会一抖,抓着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松。
车子迟迟没开,元滚沉浸在阮焰赋予的甜美爱恋中,难舍难分,直到窗户被人敲了三下,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睫毛一颤,睁开淡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会儿他,才把纠缠的舌头缩了回去,嘴唇上的热度突然撤走,元滚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靠过去把脸埋进身边人怀里,依赖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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