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也骂不出人话,挣又挣不开钳制,累死熊,可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嗯~”放我下来~
阮焰这回顺从它意思的把胳膊一松,熊团子如愿以偿地坐到了实地上,往屁股下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城防军们仰起的面孔。
元滚有点头晕。
它不得不把火气暂时搁到一边,改为抱住了脑袋旁边的腿,把毛脸贴在阮焰的裤子上,这才觉得安全了些。
阮焰伸手往水箱里拨了拨,水面上那些起封印作用的荧光点立刻像嗅到腥味的猫一样游蹿过来,汇聚在他掌心里,炽亮得刺眼。
男人表情不变,收拢五指,将光球抓了出来,裹上一层【绝对领域】,丢给了元滚:“拿去玩。”
元滚:……
不愧是你,焰焰!
它把光球捡起来,原本刺眼的光芒瞬间收敛,又化为星星点点的柔和荧光在透明的球体中游来游去。
就跟雪花球一般美。
元滚咧了咧嘴角,爱不释爪地抓着球摇来摇去。这才是真的被哄好了。
阮焰从空间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控制着空间梯落回到地面,照例先揉了揉元滚的头毛,漫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水箱里一阵搅动的声音,动静大得好比工地上运行的水泥机。
先是一截藤条扭成的手掌攀上了水箱边缘,再是脸,然后是僵硬粗糙得如同老树皮一般的身子。
元滚将视线从光球上移开,微张着毛嘴看着水箱里出来的怪物。
神奇的是,封印解开后,那父子俩竟也分成了两个单独的个体,不再是以树桩的形貌示人,祂们的头发像长长的垂顺柳条,有枝有叶,有手有脚,更像是树人。
皮肤也不如丧尸时那么光滑,而是条条沟壑,有深浅不一的树木纹路。
哪怕是夏洛特得天独厚的高颜值也没抗住,如今看来,真的是又丑又怪又吓人。
元滚莫名有点心疼这单纯的小丧尸。
巴赫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控制着手臂五指,化成粗韧的树枝藤条朝男人甩了过来。
光是听那猎猎的破空声,就知道这要是被抽到一下,该有多疼。
元滚怒不可遏地跳挡到阮焰身前,召出金刚爪,一通操作就把巴赫的藤蔓给绞切了。
疼吗?
自然是疼的。
巴赫狂吼着将更多的藤蔓甩过来。
每一根都有棒球棍那么粗。
元滚咔嚓咔嚓,通通切剪掉!
到最后,巴赫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躯干,难以忍受的剧痛致使祂面孔扭曲,哀嚎着在地上打颤。夏洛特蹲到父亲边上,抱着膝盖默默掉眼泪。
元滚看到小丧尸这样,吧唧了下毛嘴,有些不是滋味地扭过熊腰扑到了阮焰怀里:他也不想这样,但是谁敢伤害他家焰焰,元滚就绝不会手软!
阮焰微微笑了笑,安慰怀里的熊宝:“冬天快到了,是该修剪修剪。”
那稀松平常的语气,好像元滚刚刚只不过是干了个园艺大师的活。
美化环境,熊熊有责嘛~
巴赫没了武器,就如同被拔走毒牙的蛇一样安分。
老泪纵横地趴在夏洛特的肩头,被余痛折磨得瑟瑟发抖。
地面上满是喷溅的绿色粘液(巴赫的血)和残藤断枝。
阮焰丢了个绿色药丸过去。
夏洛特不疑有他地接住,立刻掰开父亲的嘴喂了进去。
老树怪丧尸终于停止了哼哼唧唧,安安担担地被儿子背着走。
“快离开这,”夏洛特神情紧张地催促阮焰:“水箱里有监视器,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的。”
“他们?”阮焰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夏洛特好像很害怕,摇摇头不愿多说:“去车上,我慢慢告诉你们。”
阮焰眯着凤眸略一思索,也没再多问什么。
他亲了亲元滚毛绒绒的脑袋,等熊从身上下去后,才从空间里拿出通讯平板,边走边给四散在商场各个角落的下属发送了集合撤退的信号。
至于动物们,阮焰按照约定给它们留了一筐热气腾腾的蛋白块。
*
城防军们训练有素,集合地非常快,一行人火速上车,前往下个物资屯放点——D城的农业科技园。
D城其实是3032和天选基地共同经营打理的另一个食物产出城,因为巨怪的横空出现,两大基地都被阮焰勒令闭关停止一切外出,3032城还好,有自己足够大的内牧场,暂时还能自给自足,天选基地的情况就比较棘手了,大部分人一日三餐只能靠蛋白块饱腹。
最近连蛋白块都快供应不上,阮焰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地带人出城一次。
所幸到现在,一切顺利。
有了夏洛特父子俩,相当于带了个活体的驱怪器,车队行驶到哪个城市,哪个城市的巨怪就会地动山摇地四散逃窜。
元滚将脸怼着窗户看得新奇,这时,系统提示它技能CD已过。
元滚激动得熊躯一震,连忙抬爪狂戳变人。
呼,终于结束了憋屈的兽型。
青年舒展了长腿,靠着软座活动着手腕肩脖关节。
偷眼去瞟阮焰,男人正拿着平板跟坐在另一辆车上的夏洛特父子俩视频通话。
基本上都是夏洛特在说,阮焰偶尔提一两个问题。
“……那些人穿着红色的制服,手臂的位置统一有两条黑杠,最早,他们把我和父亲带到了一个实验室中……”
阮焰:“还记得实验室的位置吗?”
夏洛特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在医疗床上了,那些红衣人每天给我们注射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液,有的很痛苦,有的没什么感觉……他们不仅拿丧尸做实验,还有变异动物,正常动物,甚至连正常人类他们都没放过……当然,最后被那些药液强行篡改身体构造还活下来的,只有我和父亲。”
“都死了?”
“是的,都死了,那些红衣人很高兴,把我们当宝贝一样好吃好喝地养了几天,期间他们没再抓其他的物种来做实验,在那个牢笼的最后一晚,来了一个独眼的男人,他把我和父亲封印在了水箱里,命人运到了商场的顶楼天台,就再也没出现过。”
夏洛特眼神空洞地望着平板里的阮焰:“谢谢你。”
在祂生不如死的时候救祂脱离苦海,在祂对人类恨之入骨的时候,又如一道光芒出现,抹去了祂满心满腔的泥污,仇恨仿佛脱了水的干土,逐渐从他心底剥脱出去,如释重负。
不用报复人类真好。从此以后,就带着父亲努力地活下去吧。
夏洛特扭头看向身旁呼噜震天的巴赫,舔了舔起皮的嘴唇,麻木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祂伸出手,缓慢地擦掉了父亲脸上已经干涸的绿色血污。
阮焰却没接那句感谢:“你该谢你自己。”
他把平板关掉,丢到了旁边。
扭过头欺身压到了元滚身上,找到青年的嘴唇一通轻嘬,手也跟着从衣服下摆摸进去,冰冰凉凉的在腰窝处打转。
元滚抖了抖,没冻多久,阮焰的手就热了,力道适中地给他捏着腰。
车内的空气越来越烫,元滚找到换气的空档,吞咽着嘴里分不清是谁的口水,低.喘着问阮焰:“如果祂们没有驱怪作用的话,焰焰还会救祂们吗?”
男人捏着他瘦腰的手未见丝毫停顿,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会。”
元滚逐渐把气喘匀,意料之中的答案,他撑着座位从阮焰怀里退出来,顾自望向窗外,车子摇摇晃晃地前进,透明玻璃上只印出了青年的嘴唇和下巴,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阮焰伸手把他的脸转过来,直盯着那双黯淡的眼眸问道:“滚滚是在怪我?”
元滚抿了抿嘴唇,“没有。”
“没有?”
元滚委屈地红了眼眶:“焰焰,我只是怕。”
“怕什么?”男人抬指摸着他的眼尾,动作温柔又耐心。
“怕我们没有未来。”
元滚把脸又转向窗外:“怕地球经此一难后,就彻底从宇宙中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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