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阮焰拍了拍它的肉屁股,换来元滚娇气的一声嘤。
它翻着团身子想要爬走。
阮焰强行给摁住,从后脑勺往下顺毛按揉着:“舒服吗?”
元滚嗯嗯地应着,舒展了四肢,给足了阮?按摩大师发挥的空间。
结果按着按着它还真没心没肺地睡过去了。阮焰坐在床沿边,看了它熟睡的模样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管理一个基地并不轻松,尤其今天还发生了这种事。
他让医疗室的人从现场提取怪物散落在地的毛发样本,带去实验室研究。
当天晚上结果就出来了。
变异体,这边命名它为幻兽。
幻兽是一个皮很脆,稍有不慎就容易领便当的变异体(单纯从体能来讲)。
凡事都讲究一个平衡。
幻兽也是如此,虽然物理防身攻击太差劲,但架不住人家有生化攻击武.器啊,这很好的弥补了它的一些缺陷。
那粉色毒雾散开,随着空气一起被吸进人体中,人们脸上会出现迷醉的表情,头重脚轻飘飘欲仙。
大多数人都会被毒雾塑造成木讷的仿佛没有灵魂的傀儡,只有少部分意志力坚定,不受粉色毒雾侵害的才会使得幻兽不得不再次出手,发动进阶的幻境攻击。
据说每个人的幻境剧情内容都不一样。
只有一点大同小异,那就是变异体在幻境中的形象,基本上是受攻击者藏在最心底的那个人。
很容易动摇幸存者的意志,它再趁虚而入,屡试不爽。
假如还打不过,就控制那些已经被毒雾俘虏的傀儡们,发起进攻。【也是通过幻境刺激的方式,只不过这次是低配版,出现的就是幻兽想让他们看到的生命体,而不会耗费能量去挖掘这些喽啰的内心深处】
这样,人类自相残杀,而它渔翁得利。
阮焰把关于幻兽的相关资料让人宣传出去,算是对滚滚事件有了个交代。
但之前被控制过的傀儡们伤好后,坚称是滚滚咬的人。
他们好像集体失忆,忘记自己带回来一个变异体——被幻兽的粉雾洗脑过的后遗症。
于是,城防军们背地里口口相传着这样一个说法:
城主偏袒滚滚,特意编造出一个幻兽的生物体,来为自己的爱宠洗白。
外头流言蜚语乱飞,元滚出去一圈回来,收获惊恐无数。
男人们防它跟防丧尸一样,基本它走到哪,身边方圆十几米必定是空白区。
没有人敢靠近它。
元滚在外头晃悠一圈回来,还被人扔了石头。
它又委屈又愤怒,顿时没了逛街的心情,一路疯跑到了书房,跳到阮焰身上,毛背抵着桌沿,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晃着泪光。
“怎么了?”男人抬手摸了摸它身侧紧攥的熊拳。
元滚龇了龇小牙牙,鼓着肚皮嗯嗯嗯地一通告状。
阮焰原本还含着笑的眼眸,在听完后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向了站在身后的二号。
二号会意,立刻推门走了出去。
“看清是谁扔的吗?”
元滚动了动肉屁股调整好坐姿,摇头。
阮焰压下嘴角:“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被扔吗?”
元滚认真想了想,还是摇头。这种动脑筋的事交给焰焰就好了。
“为了激怒你。”
阮焰表情莫测地看着它,继续甩出问题:“滚滚知道,为什么要激怒你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第97章 滚滚,变人吧,我想看
元滚黑爪爪扒拉着竹板床, 划拉几下。
后脑勺埋着不吭声。
熊团子好像隐隐觉察到点内味了。阴谋的味道。
为什么激怒它,不就是想抓住它再次伤人的证据,摆事实讲道理, 逼着阮焰去处理它。
但与其说是针对它, 不如说是向阮焰霸权统治的宣战。
是谁挑起的还真不好说。
林子大了, 总归会有那么几只不安分的刺头鸟。
阮焰最后没再问什么, 他伸手抚了抚元滚粗实的脖子,埋下头,将整张脸都捂在它的熊毛上。
元滚也一动不动地趴着,眯缝着眼睛, 感受着背上男人分明的五官轮廓线条, 享受着他每一次呼吸喷出的轻缓吐息。
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元滚整个胸腔都充实起来,它咽了咽口水,熊心跳得嘭咚嘭咚响。
脸也变得微微有些燥热,心里想七想八, 一会儿担心自己的绒毛被脸上的高温烤焦了, 一会儿又害怕自己的心跳声太重,被焰焰听到,吵到他休息。
焰焰会不会笑话他?
焰焰睡着了吗?
焰焰……
熊团子脑子里想七想八,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犹如天人交战,搅得它不得片刻安生。
*
后面的一段时间, 元滚这熊变得文静许多。
整日里黏在阮焰脚边混吃混喝,吃饱了睡, 睡足了起来继续吃。
整个一猪猪虫生活。
偶尔几次出去, 还是被阮焰抱着的。
基地里的天空澄碧, 纤云不染, 阳光灿烂又温暖,洒在元滚的团身子上,衬得它像棉花一样软。
元滚睁着眼睛转向四周,他看到周围的人眼里虽然对它仍有忌惮,却没有像之前那么刻意地退开很远。
他们低着头,缩着肩膀,分明两股战战,却强迫自己的脚生根原地不动。
这些人是基地里的住民,有很大部分都是城防军的亲属。
阮焰抱着它停在了城门口,身后的城防军们摆上椅子和瓜果桌。
元滚坐在男人腿上,熊爪爪抓过一根香蕉啃着。
一边吃一边抬头看塔楼顶上。
之前的干尸体好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六颗新鲜的人头。眼皮肿着,又黄又烂的眼球耷拉着往外凸,颈部截面那还不断有血水往下滴落。
是刚斩没多久挂上去的。
元滚进食的动作一顿,懵逼地盯着那排人头看了一会儿,爪爪里的香蕉瞬间不香了。
它把还剩下的半根丢到盘子里,扭过胖身子,揪住衣服面向男人:“嗯!!”
阮焰看着它,轻轻点头。
“不会有人朝你扔石头了。”
元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合上了,它将身子坐直些,熊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往后看。
城防军麻木漠然的表情,而更远一圈围着的人,挤挤挨挨地站在那,满眼的惊惶害怕,以及对于未来的空洞。
特别当撞上它的视线时,那些人眼里闪过了一些奇怪的情绪。
元滚看不懂。
它还记得,幻兽事件之前,这些人偷瞧它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温暖和喜爱是那样真实。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身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温柔地抚触着,从后脑勺一直到短绒尾巴尖。
它渐渐放松了绷直的身体,毛脸侧进阮焰脑后冰凉丝滑的头发里,紧紧贴着他不动,好像这样能让它心里踏实些,找到归属感。
就算被全世界都厌恶了,只要有一个怀抱愿意接纳它,元滚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比这世上太多太多正在饱经苦难的生命幸运多了。
可是啊,它还是哭了,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湿进了白绒的熊毛里,然后又蹭在阮焰细薄敏感的耳后皮肤上。
这个不同寻常的清朗午后,阳光如水般灿烂流动,湿澈了世间千万种明媚的忧伤。
多愁善感的熊团子紧紧抱住银发基地主,粗胖的黑胳膊用力到颤抖,仿佛他是它心海里唯一一座救赎的孤岛。
眼泪这个东西,一旦决堤,就再难收住。
元滚哭得小肚子一抽一抽,喉间发出气弱的喘音,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过过。
背后那只手抚动的频率突然停下来,男人低低的嗓音,犹如这世间最为动听的音符弹奏在耳边。
“滚滚,”他问:“活着和死去,你选择哪个?”
元滚吸了吸鼻子,放松了胳膊抹了把熊脸,小亮嗓低低哑哑的:“嗯……”活着。
“好。”男人又问:“那轻松地活着,和疲累地活着你选哪个?”
元滚动了动肉屁股:“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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