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离却侧过头,没让江倦吻自己,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亲一下,就想打发我了?”
江倦无辜地问:“……不可以吗?”
“不够。”
江倦只好问他:“那你还要怎么样?”
薛放离伸出手,握住江倦的腰,他的目光很沉,里面欲念涌动,薛放离凑在江倦耳旁,嗓音一片靡靡。
“下一次,让我亲。”
江倦睫毛一晃,指尖都开始泛红了。
薛放离说亲,自然不只是寻常的亲吻。方才江倦被他弄哭之前,薛放离的吻就有往下的趋势,但是江倦实在是害羞,不许他乱亲。
让他亲,就让他吻遍全身。
“可是……”
“我好心饶她性命,却险些让你撵了出去。”
江倦:“……”
他还能怎么办,只好瞟着别处,眼神潮湿地说:“好的吧。”
薛放离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倒是占了一个大便宜,却又贪心到连江倦的一个吻,也不肯放过。
少年都坐到了他怀中,也主动献来了吻,他没有不亲的道理。
薛放离按住江倦的后颈,低头吻了过来。
轿外,梅妃还在哭喊。
“皇后,往日是我做错了,都说您心善,您就原谅我吧。”
“皇后,这几日,您昏迷不醒,我一直在为您祈福,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梅妃字句诚恳,好似颇为真心实意,可她曲线救国的策略,注定要落空。
轿内的两位贵人,自始至终都不发话,汪总管脸色一片煞白,只当他们是烦得不愿下轿,慌忙使了一个眼色。
他拉不动人,只好让禁卫军来拉了。
禁卫军上前来,道了一声“得罪”,抗麻袋似的一下扛起梅妃,就这么大步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
没得到回应,梅妃不愿意走,开始拼命捶打禁卫军,不知道是她挣扎得太厉害,还是被捶中了哪里,禁卫军手滑了一下,“砰”的一声,梅妃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这一摔,她痛得面容扭曲。
索性人已经丢到了外面,禁卫军便没有再管她,扭头就走回了殿内,宫殿的大门也在缓缓合上。
梅妃愣了好一会儿,本要站起来,可她摔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只好一路爬过去。
“皇后!皇后——!”
“砰——!”
宫殿的门彻底合上。
梅妃的算盘,也彻底落空了。
梅妃愣愣地看着大门,身上的力气彻底抽离,她几乎瘫软在地,满心都是懊悔。
当初她怎就没有留一线呢?
可再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
自此,她要在照安寺,常伴青灯,吃斋念佛了。
江倦苏醒,一切也该步入正轨了。
让江倦休养了几天,这一日,薛放离再去处理政务,没打算放过江倦,要他也一同过去。
江倦很不情愿,“可是我想睡觉。”
事实证明,江倦睡得多,可能与神魂不稳有点关系,但也没那么多关系,因为现在他的神魂很稳,可江倦睡得却还是很多。
“要不了多久。”
江倦坐在床上摇头,眉心蹙得很紧,真的很不乐意。
“你看奏折,我又没事可做,还不如睡觉呢。”
薛放离淡声道:“在我怀里睡也是一样的。”
江倦说:“可是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偏要睡你怀里?”
“你要陪我。”
“我不要。”
江倦把头摇了又摇,还是不肯,薛放离见状,若有所思地瞥他一眼,站起了身。
“那便罢了。”
这么好说话?
江倦偷瞄他一眼,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刚要躺回去,头还没碰到枕头呢,就听见几声轻咳。
“咳、咳。”
薛放离皱着眉,以手掩唇,轻咳不止。
江倦一看,吓了一跳,他几乎是从床上蹦下来的,踩着鞋跑过来,“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咳血?”
薛放离看了一眼,语气平平道:“没事。”
江倦一听他咳嗽,心都捏紧了,他说没事,江倦却还是一把抓来薛放离的手,还好,真的没有咳血,不幸中的万幸。
“幸好。”
话是这样说的,江倦还是放不下心来,他再不愿意陪薛放离一同看奏折,也只好蔫巴巴地说:“算了,我陪你一起过去吧,还能看着你呢。”
薛放离道:“不必。没有咳血,况且汪公公也在,有什么事,他自会传太医。”
江倦说:“汪公公是汪公公,反正你也说要不了多久,我陪你待一会儿吧。”
“反正现在……我也已经睡不着了。”
薛放离温和道:“你不想去就不去。”
江倦嫌他啰嗦,“我想去。你等一下,我先让人给你煮——”“煮药”两个字还没说完,江倦就被打横抱起,薛放离笑了一下,神色悦然道:“晚些时候再喝。”
想着他说不久,江倦就也没坚持,“好。”
“你别抱我。”
薛放离才咳完,尽管没出血,江倦还是担心,不敢让他抱自己,怕损耗他太多体力,“你放我下来。”
江倦在想什么,薛放离再清楚不过,“我抱得动。”
江倦安抚他:“嗯,我当然知道你抱得动,你先放我下来,到了地方,你坐下来以后,我再给你抱好不好,这样不会压到你。”
薛放离:“……”
他缓缓低下头,与江倦对望,江倦诚恳地说:“你不要太为难自己。”
沉默了好几秒,薛放离并没有松手,他没什么表情地抱着江倦,大步走远。
可在江倦眼中,这也只证明了一件事。
——王爷,啊不,陛下的自尊心真的好强哦。
他怎么这么爱逞强呢。
第115章 想做咸鱼第115天*小修
江倦真的是自愿营业的。
到了地方,江倦被揽在怀中,薛放离开始看奏折,江倦无聊得很,便从案上摸来纸张,开始打发时间。
说的是没多久,等江倦叠了满怀的千纸鹤和纸船,薛放离却还没好。
江倦忍不住问他:“你还没好吗?”
薛放离“嗯”了一声,头也不抬道:“再等一会。”
江倦等了几秒,慢吞吞地说:“一会儿到了。”
薛放离:“……”
他要笑不笑地觑向江倦,江倦直接往书案上一趴,压住奏折,不让他再看了。
“说好的要不了多久,你这都好久好久了。”
江倦拧起眉尖,小声地抱怨起来,他像只耍赖的小动物,趴在书案上捣乱,让人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来哄他。
薛放离环住他的腰,手上微微用力,要把人拉回来,江倦伸手抱住书案,就是不肯起来,他咕哝着说:“你让我陪你过来的时候,可没说要这么久的。”
“你趴得越久,待得就越久。”
薛放离瞥他一眼,“忘了后来是你自己要过来的?”
江倦:“……”
他那不是担心吗。
现在后悔了不行吗。
江倦生无可恋地坐起来,枕在薛放离的肩上,“你别跟我说话,你快点干活,我要回床上睡觉。”
打扰人的是他,催人快一点的也是他,什么话都让江倦说尽了,薛放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奏折,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江倦只好再挤出来一点耐心。
好无聊,真的好无聊。
不行,他坐不住了。
从杯盏里有多少片茶叶数到垂落的珠帘有多少颗琉璃珠,再从垂手侍立的侍女数到汪总管衣上的花纹,江倦实在受不了了。
他瞟了一眼薛放离,感觉他这会儿的状态还行,就决定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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