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人肯抚养自己,于是推给了他的奶奶。
可就在去年,奶奶也因为年事已高去世了。
他拿着奶奶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存款,租下了这里的房子,坚持半工半读把高三读完。
时然每晚都要经过一段小路,小路里没有灯,但好在距离不是很长。
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时然踏入了小路之中。
小区内居住的人很少,这条小路也安静的有些诡异,时然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踩在地砖上的脚步声。
渐渐地,脚步声却忽然多了起来。
那是和时然完全不同的节奏,缓慢,沉长...
时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加快迈步的速度,似乎准备快一些走出小路。
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时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开始快了起来。
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慌乱感令时然绝望。
身后忽然响起了英文歌,低沉缓慢,在透不进光的小路中,只会令人徒增恐惧。
时然听过那首歌,是国外的恐怖童谣。
眼泪夺眶而出,时然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走到路灯下时,时然的腿还是软的。
他心跳如雷,扭过头,只能隐隐绰绰看见那人模糊的身影隐匿于黑暗中,似乎正死死盯着自己。
跑!快跑!!
时然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低着头如同受惊的小兽,开始没命地向前奔跑。
突然间,他撞到了一个人。
由于惯性,时然直接扑进了那人怀里。
一双大手稳稳扶住时然,似乎无意识地将他往怀中带了带。
时然抬起头,他眸子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卧了一汪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是,是您?”时然看着男人,表情有些错愕。
男人似乎也有些意外,随后脸上挂起笑容:“这么巧。”
“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前阵子帮助了一个老人,她就住在这个小区里,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呢?你住在这里?”
男人的大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
时然仍然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中,对于男人搭着自己的肩膀并没有反抗。
“嗯,我住在这...”时然的语气有些虚软,明显被吓怕了。
男人眉头微蹙,他骨节修长分明的手指微微撩起时然额前的碎发:“你的脸色很不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时然回想起男人唱的那首恐怖童谣,以及在他跑出来时那骇人的目光,腿更加软了。
两条细白的小腿止不住颤抖,时然终究只是眼里闪着泪光摇了摇头。
这种话说出去不会有人信的,而且告诉了别人,也只会让别人更加困扰。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别怕,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男人的大手轻轻抚摸着时然柔软的头发,另一只手拍打在时然的脊背上。
没人看见男人此刻脸上的表情,仿佛一个瘾君子一般,恨不能将怀中的小家伙融入骨血。
不够,还不够...
这样的宝贝,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见才可以啊...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态过了许久,时然终于微微回过神来,轻轻推开了男人,
“多谢您了,我真的没事。这次多亏遇到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可以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时然捏紧自己的手指,情绪依旧高度紧张。
“我叫黎央。”男人从怀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时然。
时然接过那张烫金的名片,有些惊讶地看着黎央。
“您居然是药剂师!好厉害啊!下次如果您还来这里,我请您喝水吧,黎先生。”时然露出干净的笑容。
黎央喉结滚动,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才勉强克制住现在就将他掳走的冲动。
“好,我的荣幸。”
两人分道扬镳,时然也因为惊吓回到家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
酒吧内的声音震耳欲聋,时然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周围扭动身体的年轻人,表情慌张又无助。
“诶,你放开点啊!没看见刚才好几个漂亮妹子冲你飞眼?”朋友推了推时然,似乎在嫌弃他的木讷。
时然摇了摇头小声拒绝:“我还是不了...”
这里的空气混浊,甚至令他感到窒息。
好难受...想回去。
时然的交际圈子少得可怜,除了这个从初中玩到现在的好友外,再无他人。
“真是的,看我给你钓个漂亮妹子过来,你学着点。”好友仰着头示意时然,率先走到了前面。
终于,时然被五光十色的灯和震耳欲聋的音乐逼得头痛欲裂。
他撑着身子从厕所外的后门悄悄离开。
倚着酒吧小门的墙,时然轻轻叹了口气。
忽然一道阴冷粘腻的目光直直刺在自己的皮肤上,时然回过头,巷子里的阴暗处,那个男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时然甚至来不及思考,拔腿就要跑。
带着刺鼻药味的软布包在口鼻处,时然的腰肢被铁一般的手臂死死禁锢住。
临近昏迷的那一刻,时然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眼泪自泪腺翻涌而出,他闭了闭眼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谁能来...救救他啊?!
“放心吧宝贝儿,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
彩蛋——病态摄政王的替嫁小娇妻(一)
意识混沌一片,颠簸又迷蒙。恍惚间,嬉闹吵嚷的声音逐渐传入耳内,时然终于睁开了眼睛。
唢呐吹着喜气的曲调,视野之内尽是红色。时然轻轻掀起头上的盖头,看着四平八稳宽敞奢华的花轿,时然的目光有些茫然。
记忆似乎出现了紊乱。
他怎么坐在花轿上?
过了半晌,时然的目光终于聚焦,他的情绪渐渐趋于稳定。
是了,今日本是长姐出嫁的日子,他是替长姐嫁过去的。
时然曾经有个疑问,为什么男子可以替婚?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后来,时然明白了。
男女与否根本不重要,嫁过去的的当天他就会死在敌国,所以他嫁过去不过是替阿姐送死罢了。
那个荣国视人命如草芥的摄政王,终于被皇帝所忌惮。
身为附属小国的丞相庶子,能嫁到荣国已经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至于生死——谁又会在意一个小妾生的儿子呢?
时然的心情平静,他将盖头重新放了下来,白皙软嫩的手指捏着扇子,乖巧地坐在轿子里,不哭不闹。
他的人生短短一瞬,既然不可避免,那就让剩下的每一寸记忆都更加珍贵些吧。
花轿虽有些微晃,可速度却极快,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扛着轿子面无表情,直到天黑,终于抵达了荣国的京都。
时然盖着盖头被搀扶下了花轿。
他跨过火盆,却没有等来和自己拜堂的男人。
不拜也好。
时然这样想着,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学过成亲的流成,若是一会出了差错,他百口莫辩。
空气静谧到诡异,时然盖着盖头,不安的表情很好地隐匿其中。
最终,站在一旁的婢女和嬷嬷搀扶着时然直接进了洞房,把人送进洞房后,她们便快速离开,一刻都未多做停留。
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周围一切都极静,时然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似乎是新郎回来了。
时然捏了捏葱白的手指,浑身都绷紧,整个人心跳险些要蹦了出来。
新郎来了,那他,是快要死了吗?
时间一寸一寸地挨了过去,就在时然浑身僵硬,饿的前胸贴后背实在忍不住偷偷拿了一颗桂圆塞进嘴里时,门开了。
男人剑眉星目眸子锐利,下颚线的线条锋利又冷峻,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葱白软嫩的小手偷偷捉了一颗桂圆,小动物一般快速塞进嘴里,随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有趣。
径直掀开了时然的盖头,一旁的喜娘惊呼出声来:“王,王爷,这不合规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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