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上的银链被拉扯地发出金属碰撞声,清脆又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他是温瑟尔的禁脔,现在被关在这暗无天日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内,深深藏了起来。
他在承受着温瑟尔汹涌病态的爱意。
明明是不对的...
时然抓着温瑟尔后背的衣襟的手紧了紧,目光有些茫然。
为什么他居然心中会产生快意呢?
是坏掉了吗?
“不专心。”温瑟尔大手掐着时然的腰,带了些暗示性的意味,猩红色的眸子扫视着时然:“是还想挨罚么?”
随后,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扔在地上的软鞭。
时然下意识地害怕起来,他搂住温瑟尔,双腿缠着他的大腿,笨拙又努力地回应着他的吻。
身体越来越热,温瑟尔的眼眸开始流转着妖冶的瑰丽。
不够,还不够。
他们要血脉交融,彻底合为一体。
他死死咬住时然的脖子,下了拫力道,大口大口吸。吮着奔涌而出的血液。
甚至来不及吞咽的,都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吸了一口自己的血后以接吻的方式渡给了时然。
两人的身上皆是血渍,温瑟尔舔了舔唇,他看着时然腹部的印记开始发光发烫,眼底带着浓稠的餍足。
“以后我们会一直纠缠下去,永生不灭。”
他在时然的耳畔这样说着,明明残忍至极,却又带着病态的浪漫。
时然的大脑一片混沌,听着温瑟尔的话,心中竟然升起诡异的快感。
太奇怪了,他在开心吗?
腹部的热度开始到了令他崩溃的程度,他死死抱着温瑟尔冰冷的身体,企图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
“呜呜呜,热,我要死了。”
温瑟尔的大手一下下顺着时然的头发,任由他抱着自己。
“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最终,时然抵不住这灼人心肺直至骨髓的痛意,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
渴...喉咙很渴,想要喝水...
时然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源。
可即便是这样,时然依旧可以看清楚房间内的所有陈设。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可以看见?
脚上的链子死死禁锢着自己,身上的鞭痕也尚未褪去,他躺在床上,整个人茫然又无助。
“醒了啊。”温瑟尔不知何时从身后凭空出现,搂紧了自己的腰肢。
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肩上,语气粘腻暧。昧。
“我...很奇怪。”时然感受到温瑟尔的怀抱,竟然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这种自心底而来的依赖感时然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但温瑟尔抱着自己,他会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怎么奇怪?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在黑暗中看得清?”
时然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也越扩越大。
“宝贝儿,我们已经签订了使魔契约,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使魔了,无尽寿命,永远纠缠不休。”
温瑟尔的话中带着笑意,他心情极其愉悦。
他不喜欢小家伙浑身冰冷的模样,所以他不准备为他初拥。
可低阶的使魔契约只会让他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奴隶,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最后,他下了一个圈套,在皇宫内的书阁中,放了一本‘除魔阵’的古籍。
艾琳达不是想杀了他么?刚好他需要一把刀,她在合适不过。
做坏人又何妨?这千年的寿命中他早已活的乏味,坏事做尽也美能找到让他得以活下去的羁绊。
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独属于他的那个小家伙。
哪怕是用强的,他也会把人捆在身边,直到这没有尽头的寿命走向终结。
时然没有说话,他只是往后靠了靠,倚着温瑟尔,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温柔软糯。
“大人,我想喝水。”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温瑟尔倒是有些怔愣。
时然垂下眸子:“不可以吗?”
“乖乖等着。”温瑟尔对于时然坦然接受的态度,倒是心情愉悦,他拍了拍时然的头,身影消失在原地。
脖子上戴着的十字架被温瑟尔扔在床头,时然悄悄爬过去把东西捡起来。
“时然,是你吗?!”埃洛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
时然愣了一下,随后左顾右盼确认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答道:“是我。”
“你别怕,我们已经去救你了,你在哪?!”埃洛的声音正夹杂了风声,似乎在赶路。
时然摇了摇头拒绝道:“你们别过来了,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
“可是你分明就是被他抢回去的!”埃洛的音调微微上升:“你喜欢他吗?!”
喜欢?
时然的眸子微微瞪大,似乎也对于这个话题有些茫然无措。
温瑟尔把自己从拍卖会上买了下来,然后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他会记住自己喜欢的吃食,会给自己投喂些吃的,会在皇宫回来的路上带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
可他也是索取自己血液的魔鬼,他蒙骗了自己。
但,心底的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明显,时然闭上眼睛,缓缓答道:“喜欢。”
哪怕他被如此病态的爱意所包裹,时然却也依旧控制不住那颗跳动的心脏。
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偏执?千年的孤单一定很痛苦吧?
既然他也可以活很久,那就一直陪着公爵大人吧。
生命漫长无涯,总要有些羁绊。
埃洛听见时然的回答明显一愣,他捏紧十字架语气犹疑:“你可要想好,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会后悔。”
他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其实我们之前调查,发现了关于你曾经的身世,还有你奶奶留给你的遗物,都在贫民窟,你要去看看吗?”
曾经的身世?!
时然的眼睛瞪大,心跳也越来越快。
截断的记忆,从未见过面的亲人...
明明答应过了不可以再跑出去,拳头攥紧,时然眼底的愧疚漫了上来。
“我去。”
无论如何,他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撕下床单,时然忽然发现自己的力气也变得出奇的大。
咬破手指后,时然写下了歪歪扭扭的血书。
【温瑟尔大人,我去了贫民窟,请您看见字条后来贫民窟接我。】
告诉大人自己去了哪里,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这么想着,时然闭上眼睛控制意念,身体渐渐消散,随后他在城堡大门口现了身。
看着已经站在公爵府大门口等着自己的埃洛和玫菲利尔,时然点了点头,快速上了埃洛的马。
埃洛则被迫和玫菲利尔同骑。
三人消失于公爵府外,一路奔向贫民窟。
............
手中的温水还保持着温暖的温度,可房间内却透着冷清的死气。
他看着时然留下的字条,水杯应声而裂。
“哎,不乖的小家伙,还是锁在棺材里比较保险。”
第13章 吸血公爵的小血仆(十三)【完】
贫民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呢?
只看着他一个人不好么?
舔掉手指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温瑟尔的眸子没有温度,只是语气幽幽阴冷。
“啧,不甜啊。”
即便是他的血...也不足时然十分之一的甜意。
只有时然,才是和他完全契合的存在啊...
............
时然下了马,他看着贫民窟内破旧脏乱的景象,心中忽然五味陈杂。
再次回来,他已经和这里彻底脱离了干系,像是做梦一样。
“你们说的遗物,在哪里啊?”时然看着埃洛,发现玫菲利尔正搂着埃洛,小心翼翼地将围巾将他包裹好。
埃洛没有拒绝,甚至下意识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围巾的褶皱。
时然悄悄笑了一下,哪里是不喜欢,只是因为性别转换冲击太大了一时间没能接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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