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助理愁眉苦脸地牵着monica,钟小峰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而站在中间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这不是秦恪还能是谁?
“谁让你们进来的?”宋昀然不高兴地问,“你不是在拍戏吗,跑回燕市做什么,还想不想给爸爸赚钱了?”
秦恪垂眸冷笑一声,没说话。
唐助理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宋总……您已经,已经破产了。”
宋昀然:“???”
“还叫他小宋总?”秦恪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冷漠,“钟小峰,问问他,喜欢跳楼还是跳河。”
钟小峰捏响指骨,完全不像平时赶稿赶到虚脱的弱鸡样,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宋昀然大惊失色,想拿手机报警,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
他不知道家里佣人都在干嘛,只能仓促地往后退,一不留神摔到床下也顾不上疼,狼狈地爬起来就想往外跑。
钟小峰瞬移到门边,堵住他的去路,阴森地问:“知道错了吗?”
“我错什么了?!”宋昀然狂怒,“大晚上你们跑到我家里来,还问我知不知错?!”
钟小峰鄙夷状:“看来是不知道了。”
他的视线往宋昀然身后看去,“怎么办?”
冷若阎王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那就把他扔下去。”
宋昀然吓得冷汗直冒,他扭头看向唯一的心腹唐助理,却只见对方低头拿领带擦眼镜,似乎想对这场暴行假装视而不见。
早已住惯的三层别墅,在此时变得那么高。
宋昀然被力大如牛的钟小峰扛起来架在窗边,他疯狂挣扎,死死扒住窗沿不肯松手,最终却敌不过钟小峰的力气,硬生生被掰开了手指。
坠楼的前一刻,他听见秦恪说:“Monica的确很可爱,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不——!”
一声闻者落泪的惨叫,响起在宋昀然的卧室之中。
他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monica正忠心耿耿地舔着他的头发。
原来是在做梦。
楼下,一名佣人疑惑地望向二楼:“宋先生,刚才是不是少爷在叫?”
“打游戏又输了吧。”宋继东淡定地翻开财经杂志,“不用管他。”
并没有打游戏的宋昀然坐起来,心有余悸地咽咽喉咙,抓住monica一阵乱薅,直薅到monica不高兴地跳下了床,乱跳的心脏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距离他给秦恪发消息,才过去了几十分钟而已。
他看了眼手机,秦恪还没有回复。
但刚才那个过分真实的梦境,让他无法再安心等待下去。
谁知道那会不会是个预知梦呢?
宋昀然此刻无狗可撸,只好乱揉自己的头发。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等待在前方的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连他爸那样善良友好的人,都能狂性大发想出各种报复反派的手段。
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被迫重生的秦恪呢?
虽然宋昀然依旧坚定认为自己并不是反派,但在秦恪眼里,说不定真就这么看他的。
宋昀然耷拉着脑袋,沉默许久。
过了半小时,他打开房门,慢吞吞地下了楼。
大家好像都睡了,楼下只留了一盏夜间照明的小灯。
宋昀然踌躇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去地下室拿红酒。
他到厨房寻觅一圈,只翻到厨师做菜用的料酒,想了想还是整瓶带走。
回到房间,闹脾气的monica趴在宽敞的六角飘窗上。
宋昀然拿上手机和料酒坐过去,长腿懒洋洋地支着地,眼睛望着地板发呆。
久候多时的手机,终于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宋昀然一看,发现秦恪回的不是消息,而是直接弹过来一个视频通话。
他清清嗓子,以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滑开屏幕。
信号接通的下一秒,宋昀然就皱起了眉。
什么玩意,手机那头怎么黑漆漆的。
再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镜头好像对准一条河,河的对岸依稀有黯淡的灯光闪烁,在夜里莫名显出几分恐怖的氛围。
秦恪低沉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能看清吗?”
“黑成这样看什么?”宋昀然一头雾水。
秦恪:“别急,还有半分钟。”
宋昀然不愿瞎想,但他总觉得秦恪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半分钟后送你上路”。
他默默伸出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抓住料酒瓶,随时准备一饮而下。
怕什么,大不了就再重生一回!
这个念头才刚升起,漆黑的手机画面突然亮了起来。
好似魔法一般,夜空中升腾起无数道流光溢彩的烟花,绚烂而绮丽的色彩铺满整个天空。
宋昀然愣住了,傻傻地看着烟花如同璀璨的银河在视野里绽放、坠落、复又升起。
直到一场烟花大会结束,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声音带着点震惊后的迷茫:“给我看这个干嘛?”
秦恪把摄像头转为前置,看起来像在酒店房间里。
他笑了笑,说:“收工回来才看到你的消息,狗挺可爱的,可我这边也没什么好分享,正好小柯说今晚对面的镇上有烟花大会,就给你看看。”
宋昀然:“?”
听这语气,不像是想把他扔下楼的样子。
难道秦恪并没有重生,一切只不过是他想象力过于丰富?
秦恪见他不说话,便主动开口:“有件事我从刚才就想问了。”
“嗯?”宋昀然立刻警惕。
秦恪指了下屏幕:“你手里拿的是一瓶料酒?”
宋昀然:“……”
尴尬,看烟花大会看得太神,完全忘记手里还握着一瓶重生利器。
他撇撇嘴角,装作云淡风轻地把酒瓶放到旁边,解释说:“别误会,这是monica从厨房叼出来的,我正准备放回去。”
秦恪看了眼趴在窗台的萨摩耶,勾唇笑了一下。
宋昀然被他笑得心里发慌,想了想还是试探道:“《江湖路》快拍完了?”
秦恪:“还有一个月。”
宋昀然点头:“陈静已经给你联系新的试镜了吧?”
“她跟我提过几句。”秦恪挑眉,“怎么,怕我没戏拍?”
你是主角,怎么会没戏拍呢。
宋昀然在心中嘀咕道,表面则欲盖弥彰地问:“没,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公司对你很好吧,我、我对你也……特别照顾,比对其他艺人更加关爱,是不是?”
秦恪似笑非笑:“小宋总又想当爸爸了?”
宋昀然发誓,这纯属造谣。
自己整颗脑袋都被人家捏在手里了,他现在哪还敢提当爸爸的事。
虽然确实很想就是了。
手机那头,秦恪的目光沉了沉。
要是换作以往,提到这个话题,宋昀然必定会兴致勃勃地接上几句,哪会像今天这样,整个人像个闷葫芦似的,动不动就皱眉保持安静。
很不对劲。
而且在秦恪看来,这种不对劲里还透着点令他熟悉的心虚。
前段时间,当他在片场质问宋昀然为何乱跑时,类似的心虚就从宋昀然眼中出现过。
如果把时间线再往前推,还有他们站在西城上院的公寓楼下,谈论楚萧晨那事的时候。
虽然上次宋昀然搬出和沈依依联手治渣男的说法,让秦恪无从判断真假。
可他至今也没想明白,宋昀然为何会突然关注程嘉明的一举一动。
前世宋昀然在万城影视做艺人,尚且和程嘉明没有交集,这一世他转行管理公司,想来更没有理由主动与程嘉明交好。
这种蒙了层雾的感觉,让秦恪很难受。
他不想一直保持现状,真真假假地猜下去。
静默片刻后,秦恪理清了头绪,如果那层奇怪的雾一直缠绕在他和宋昀然身周,那他就做撕开迷雾的人,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亲自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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