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哀地想,早知如此,他绝对会抱着以前那个秦恪,说很多很多遍“我超喜欢你”。
而坏人秦恪,此刻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不知从哪里看到过一本书,里面说为什么人在面对可爱的事物时,会忍不住产生欺负他们的冲动,根据科学的解释,那其实是大脑的自我保护。
为了避免人体由于受不了刺激,被活活可爱死。
可是现在,秦恪发现那个理论并站不住脚。
因为哪怕他欺负了好半天,心脏快速跳动的频率也没得到丝毫缓解。
再不做点什么,他或许真的会被可爱死。
于是他掀开羽绒被,用眼神示意宋昀然躺上来。
宋昀然不敢反抗,抱着一种来都来了的微妙心态,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秦恪抱住他,亲了亲他的嘴角:“知道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吗?”
宋昀然心如死灰:“我让你叫爸爸了?”
“……那倒没有。”
秦恪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缓缓解开宋昀然身上的浴袍,然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你就像这样,扯开我的浴袍,把脸贴在我胸口说话。”
温热的呼吸在胸膛蔓延开来。
宋昀然喉咙紧了紧,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只不过两人的角色对调了一遍。
脑海中依稀闪现的画面,让他困惑地低下视线,却只能看见秦恪从他的脖颈开始往下,在他身上烙下一个接一个的吻痕。
宋昀然难耐地蜷缩起脚趾,求饶说:“别、别亲了。”
秦恪的嘴唇与嗓音都像淬了火,滚烫地继续道:“你说没有在外面左拥右抱,又说等我再见到你,肯定会嫌你是个碍眼的工具人,把你一脚踹开。”
“……唔。”
宋昀然咬紧牙关,不敢再发出任何让他害羞的声音。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样不行,因为他根本没办法呼吸了!
赶在自主憋死之前,他被迫张开嘴大口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想逃避秦恪接下来的攻势。
秦恪稍微抬起头,以视线为笔,缓慢记录着宋昀然身上每一寸情动的证据,静了几秒才继续道:“你还说,等你重生了,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小宋总,我要一个人坚强地活下去。”
宋昀然眼看就快不行了,却在此时突然听到一个久违的称呼。
小宋总……
秦恪提到了小宋总!
他诧异地瞪大眼睛:“你叫我小宋总,我听见了!”
秦恪看着他:“嗯,所以呢?”
“所以我就是没有重生!”
宋昀然欣喜不已,完全忘记自己的处境,训斥道,“秦恪你完了,居然敢戏弄爸爸,等着吧,爸爸回去就封杀你!”
秦恪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行,封杀吧。”他说,“不过在那之前,你欠我的还是得还。”
宋昀然一脸迷茫。
秦恪那双漂亮得应该去弹钢琴的手,悬停在浴袍的腰带上方:“昨晚你在我这儿闯了那么多祸,一点都没考虑到我的感受就自己先睡了,你说,是不是该还?”
“……你讲点道理好吧,这要怎么还啊。”宋昀然不服气地反驳道。
话音刚落,最后一点布料就被扯了下来。
秦恪说:“肉偿。”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还是要还债呢(作者冷酷地说道
第86章
针对秦恪的提议, 宋昀然一开始是想拒绝的。
他今晚过得跌宕起伏,心情大起大落,不仅被秦恪耍得团团转, 最后还莫名其妙背上一笔债务,换作谁能服气?
但是没办法, 眼前的秦恪太好看了。
跟平时在外人面前那种冷淡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和除夕那晚有点相似, 但又更好看一些。
伴随着唇齿交融的细碎声响,房间温度升高了许多。
秦恪不知是热出了汗水, 还是蹭到了宋昀然身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发丝间有了微润的潮湿感。他低头看过来, 眼睛也像在水里浸过一般,清亮得能映出宋昀然的身影。
宋昀然害羞地捂住脸,从指缝里偷偷看他。
他大概最近拍戏太辛苦,身形比记忆里清减了几分, 肌理的线条也更加明显, 当他每一次动作的时候,两人皮肤的温度贴合在一起, 就能擦出无形的火花。
宋昀然被那些火花彻底点燃了。
好像发烧般神智不清,顾不上掩饰神色间的羞赧,紧紧抱住秦恪结实的肩背, 让他和自己离得更近。
气氛很好,身体也很合拍。
可惜好景不长, 没过多久,宋昀然突发奇想,边喘边问:“你、你说我这样……像不像,考拉?”
秦恪:“……”
宋昀然想象着自己的姿势, 双手抱住秦恪,双腿环在他的腰间,可不就像一只扒拉着树干不肯松手的考拉吗?
他越想越认为合理,眼前甚至浮现出变成考拉的他,和变成一棵桉树的秦恪。
桉树枝繁叶茂,树冠还长着一张秦恪的脸。
那画面过于好笑,宋昀然一不留神就笑了出来。
秦恪停下动作,眉间微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
宋昀然心虚了一瞬,他又不傻,这种时候还有空想考拉,岂不是显得秦恪不行?
可人的大脑有时候就是不受控制,他这会儿看着秦恪,都怀疑对方的脑袋后面会突然长出几片桉树叶。
不行,更好笑了。
宋昀然嘴角疯狂抽搐,他知道,问题出在他身上。
他很想强忍住大笑的冲动,但越是压抑,泛红的眼尾就憋出越多的泪水。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宋昀然说,“你让我先笑会儿。”
光笑也就罢了,偏偏他身体还扭来扭去。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意义而言,秦恪快疯了。
不想做得太过火的理智在此刻分崩离析,他舔了下嘴唇,哑声警告:“宋昀然,你真的很欠收拾。”
宋昀然愣了愣,很快就被迫理解,秦恪所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
他再也没空去想关于考拉与桉树的笑话。
整个人变成一只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船,当海浪拍打袭来的时候,仿佛骨架都会被强势的冲击撞得粉碎,当海浪稍稍退去,他拼命地呼吸想要休息一下,但紧接着下一次更用力的冲击就接了上来。
“我错了,哥哥我错了……”宋昀然声音颤抖地求饶,“放过我吧,我再也不笑了。”
秦恪吻掉他眼尾的泪水:“想让我放过你?”
宋昀然说不出话,秦恪这逆子一边问话一边撞得更凶。
他只能可怜巴巴地点头,试图用万分委屈的眼神打动对方。
秦恪似乎思考了几秒,攻势平缓了少许。
宋昀然心中的窃喜还没来得及升起来,就感觉眼前一花,像条鱼似的被人捞起来翻了个面。
不属于他的身体重量压了下来。
徒劳挥舞的双手也被强势的力度镇压了下去。
发烫的耳垂被人轻轻舔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带着陌生的语调,在他耳边暗哑响起:“来,叫声爸爸听听。”
?
将亮未亮的天色,被房间厚重的窗帘一并挡在了外面。
宋昀然仰面躺在床上,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再也不想见到考拉了。
而此时此刻,让他产生心理阴影的罪魁祸首,正舒服地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头发。
宋昀然很气:“能不能别玩了。”
刚一开口,他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哑成这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好吧,他确实是被那什么了。
秦恪指尖一顿:“嗯?”
一个简简单单的汉字发音,配合他手中动作停住的反应,让宋昀然后背一凉。
糟糕,他刚才是不是说了“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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