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任瑞前段时间还给您来了消息,说在围场剿匪有功,近期就会晋升,这……这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任瑞……”慕景延拧着眉头,问道:“锦绣营里的情况怎么样?”
“从知道任瑞那边出了事,我们就想着从里面套消息,但是没想到柳重明比想象的还棘手。”
那人叹了口气:“他前阵子打理锦绣营的时候,就换了自己人进去,还趁机打发了不少人。如今驻地守得严格,咱们里面的人传不出消息,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
“慕景德呢?”
南衙出了这么大的事,齐王必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据说齐王爷昨天下午就入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听宫里人说,皇上这次雷霆震怒,还气得伤了身子,太医们也都被宣进宫去,这场风波怕是不好平息呢。”
慕景延撑着头,又慢慢将来龙去脉捋了一遍,目光落在任瑞的名字上。
“如今慕景德的左骁营是交给任瑞,是不是?”
“是。”
“既然只拿左骁营的人,起头的必然是任瑞,”他点了点纸上“烈渠”两个字:“烈渠人的确始终没死心过,但一次出现这么多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近日跟任瑞有关的只有这件事,”他蹙着眉:“如果有问题,就只能是在这些人上,任瑞这个疯子,死性不改,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是,属下这就去调查,”那人应了一声,又不解问:“可是别说任瑞,齐王爷手下有多少战功人头不是这么砍来的,皇上至于这么大动肝火么?”
“去查,查了才知道!”
那人忙应一声,就要往外走,又被叫住。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慕景延慢慢捻着纸张:“事出突然,必有蹊跷。围场回来也有半个多月,怎么现在皇上才想起来追责这件事?”
“是,”那人跟随慕景延多年,当即心领神会:“属下这就去查。”
房门关上,屋里安静下来,片刻后,床上女子滑下来,在地上叩了个头,悄无声息地也出了门。
慕景延抬眼,看着那酷似柳清如的背影,抿了口茶。
“清如……”他喃喃唤着,叹了一声:“为什么非要有孩子呢,为什么非逼着我对你动手呢?”
昏暗狭长的下牢里,铁链曳地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听得人心里发紧。
可披枷带锁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眼下的处境,走得散漫无赖。
两名狱卒几次推搡,他也毫不在乎,待到上了一层台阶,才环视一圈,向着坐在中间那人拱拱手。
“世子爷,又见面了,这身行头不错啊。”
“任将军,谬赞,”柳重明坐着不动,笑着向他解释:“我也是奉命行事,初次干这个差事,若是做得不好,将军和诸位兄弟多包涵。”
刑室里除了他们,左骁营里抓来的人也早提了三四十人过来,都多少算是有头有脸的,毫无颜面地被成串地捆在墙边的铁栏上。
原本各个都惶惶不安,此时见任瑞懒散涎赖的模样,彼此看看,也都仿佛吃了定心丸。
柳重明抬抬手,狱卒忙推了刑架过来,将任瑞的双手吊在上面。
“世子这是想拷问我?我可是南衙的人!就算我有过错,也有齐王爷责罚,”任瑞嗤笑一声:“世子想清楚,锦绣营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
柳重明也笑,慢慢起身,向一旁伸手。
随侍忙将他的佩剑递上。
“怎么样算是过家家呢?”
柳重明持剑在手,剑锋在距离几寸远的地方,虚虚指着任瑞。
“将军这话说得对,我到底还是年轻,玩的心思更多,来锦绣营呢,也是玩个新鲜,今儿就让将军陪我玩一局吧。”
“你想怎么个玩法?我都奉陪!”任瑞见他几次比划都虚张声势,扬声大笑:“小世子,我在津南府的时候……”
他的笑声未落,喉间陡然一顿,只听到惊呼惨叫声四起,口中的剧痛向全身蔓延,而后才见到柳重明从地上挑了什么鲜红的一团在剑尖上。
“原来人没了舌头,真的就不会说话。”柳重明一脸无辜:“这可怎么办,我还没问出什么话来呢。”
任瑞终于恐惧起来。
他在津南府就是横着走的霸王,来了京城之后,更是知道自己明里暗里有两位王爷护着,连当初的死罪都能轻松脱身,从来也没把区区柳重明放在眼里。
可如今他才发现,这混不吝的小世子根本不知水深水浅。
他没了舌头,只能口中喷血,呜呜干号着挣扎起来。
两边的狱卒一起上前,没有向下锁住他的脚踝,反倒将他的膝盖拉开,向两边捆在刑架上。
任瑞陡然明白过来什么,疯了一样拼命挣动。
柳重明不紧不慢,环视一圈,左骁营的众人在这一眼之下噤若寒蝉,生怕多出一声,舌头也不翼而飞。
“任将军既说我爱玩,”他将那条舌头甩去一边,又一次举起长剑:“那我就给将军看看,我平日都玩什么。”
那剑锋嗤地划破任瑞的裤子,一道又一道,不顾任瑞歇斯底里的挣扎,直到外裤和亵裤都碎得什么也遮盖不住。
“将军年长,这些玩意该是早就玩熟的,”柳重明耐心地去挑他的腰带:“不过被玩,还是第一次吧,是不是很新鲜?”
左骁营众人早目瞪口呆,有扭过头去不想看的,却被守在一旁的人飞快地赏了鞭子。
要么好好看着,要么被当场打死。
任瑞的下衣已被挑得一干二净,在几十名下属的面前,双腿被捆在两边,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挣扎得几乎虚脱,忽然从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
又像是在大笑,又像是在破口咒骂,从不断涌着血的口中喷出,如同厉鬼一般。
柳重明退了几步,又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人疯癫。
“任将军,玩也玩够了,现在可以招了吗?”
他像是没看到地上那条舌头似的,慢吞吞问:“在围场的时候,将军在北望坡围捕的人究竟是谁?”
“看城上的骚动,将军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将军斩获的几十颗头颅,究竟是不是烈渠旧民?又是在哪里发现的他们?”
“北望坡向南有一个庄子,庄子里的人被人砍去首级,齐齐整整地关在房里,凶手还妥帖地关好大门,让外面的人发现不了里面的异常。”
“将军知不知道谁是凶手呢?”
任瑞仰着头吊在刑架上,连咬舌的机会也没有,只徒劳地翕动嘴唇,喉间发出可怖的赫赫声响。
这安静中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柳重明耐心地等了片刻,自然没有等到回答,才轻轻击掌两声。
门外有人提了桶进来,倒在木盆里时,才看清满盆都是绞缠滑动的黄鳝,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黑背黄肚皮。
两人抬起了那盆,任瑞在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中,整个下身没入盆中,起初还有窜动挣扎的力气,没过多久,便只剩下身体条件反射的抽搐,人已经翻着白眼晕厥过去。
在那小腹处,还能看到两指粗细的隆起四处乱窜。
墙边铁栏上有人呼地歪在一边,竟是也被吓得昏过去,有人克制不住的尖叫,在柳重明的一瞥之下,又生生被扼在喉间。
“都瞧清楚了么?”柳重明慢条斯理地在水盆里洗干净手,才在众人面前踱了一圈。
“我刚刚的问题都记清楚了么?”
“肯好好聊一聊的,自然是我柳重明的朋友。”
“否则,他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第158章 司天官
柳重明奉召进入养心殿前,见到仍跪在殿前的齐王,形势特殊,两人谁也没打招呼。
齐王许是还摸不到头脑,他却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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