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猎户(105)
“狼皮?”周渡一愣,旋即想起上次打狼回来,他将狼皮全扔在沈家,后面也没有关注,之后就彻底忘记了,没想到沈溪还记得。
“是啊,”沈溪解释道,“你不是要我给你鞣制吗,我全都弄好了,想着运到县城去卖,总比在镇上卖的价格高。”
周渡不由得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鞣制的话?”
沈溪一惊:“你把狼皮留在我家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他看周渡连皮子都不会剥,自主地就为他给考虑到了。
“不是,”周渡扬起鞭子赶了赶偏离路线的骡子,抿唇道,“皮子是你剥的。”
周渡说得没头没尾,但沈溪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说,这皮子是我剥的,所以就全都归我?”
周渡颔首:“嗯。”
“可这狼是你打的呀。”沈溪从周渡怀里撑起来,“我只是帮你剥了一下皮,怎么能收这些皮子。”
周渡望着他,认真道:“剥皮也辛苦。”
周渡一眼又看得沈溪心如擂鼓,他用冰凉的手心贴了贴发热的耳垂,忍不住问道:“那以前那些兔皮也是等同于送给我了吗?”
周渡又疑惑一声:“兔皮?”
“就是没入秋之前,你打的那些兔子啊,”沈溪一边解释一边说道,“我见你也不过问,就自作主张地全给鞣制了出来,想着冬天的时候拿到镇上去卖,能比夏天卖得贵些。这不进县城了,我和狼皮一起带着,看看能不能卖一个好价钱。”
周渡一怔,沈溪说的这些事,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既然不是他弄的,他也不会要,点头道:“嗯,都送你。”
“真的?”沈溪似是不相信,又说道,“这些皮子可是真值钱的喔,没准比卖肉的价格还要高,你确定要送给我。”
周渡没有犹豫:“确定。”
沈溪凝视着周渡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有跳动的趋势。
周渡见他不说话,低声又道:“我也是你的。”
意思就是:连我都是你的,我的东西也应该都是你的。
砰
沈溪听见了,小喜鹊因为太高兴而炸裂来的声音,耳朵出现暂时的失明,脑中循环重复着周渡那句话。
周渡不知道自己说了,又惹得沈溪笑得山花烂漫起来,望着他的笑意沉默不语。
沈溪笑了会,像是遏制不住兴奋一样,跟周渡说道:“周渡,我现在好高兴啊。”
周渡的视线从他那笑得合不拢嘴的脸上挪移开:“看得出来。”
沈溪伸出手贴在他脸上,强行把他挪移开的目光,又挪移回来,直白道:“开心得又想睡你了。”
周渡:“……”
旋即沈溪的目光又在附近周围转了一圈,有想法,但是没有实施的场地,目光不禁一黯:“但是现在好像不太行。”
周渡俯身亲亲他的脸,算作是安抚:“乖。”
沈溪眨了眨眼:“不想乖怎么办。”
周渡不废话道:“那就忍着。”
沈溪:“……”
沈溪不甘心地又问道:“忍不住怎么办。”
周渡看了眼漆黑的周围,直言道:“可以在车上解决。”
沈溪探了眼车上的大黑块头,又想起那天惊心动魄的事来,再加上天愈来愈黑了,他心里也越来越不安,忙把头跟拨浪鼓一样:“不了,不了,不了,我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周渡捏捏他的鼻子,哄道:“乖。”
沈溪蹭鼻子上脸道:“我什么时候不乖过。”
周渡:“……”
从安阳镇到县城总共有五天的车程,这还是他们加快了车程,两人一组,日夜兼程缩短了时间所致,若是走走停停,到县城恐怕需要半个月。
也幸亏这是寒冷的冬天,天然的冷气就是最好的保鲜剂,才能使熊肉五天不腐坏,若换作夏日,这熊肉他们是无如何也运不到县城去的。
官道上不似乡村路那般无人,时不时就能看到马车牛车骡车从身旁经过,来来去去的,难免人多眼杂。
沈溪怕车上的大黑块头惹来非议,取出早起准备好的黑布给它盖上,上面再放上各自的包袱,保管叫人看不出车上拉的究竟是何东西。
一路顺风顺水地抵达县城。
宝善县坐落在巴蜀地区的一小块地方,看着不大但比起安阳镇来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周渡他们一行人远远地还没有靠拢县城,就依稀看见那将整个县城围拢在一块的围墙,耳畔甚至还能听见从围墙里飘出来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吆喝声。
靠近围墙处的牛马骡也多,一列一列地整整齐齐码在城墙外,好不壮观。
一列是出城墙的,一列是进城墙的,不管进出都要例行检查,进城还要交进城费。
快要进城的时候,沈暮就从铺得舒舒服服的被褥里爬了出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将被褥收拾起,等着慢慢跟上的周渡和沈溪一起进城。
周渡和沈溪一靠上去,就和沈暮的牛车一起到进城的那一列队伍里排队等进城。
所谓的例行检查也不是很严格,守城门的官差就随意瞄一两眼就给过了,毕竟宝善县只是蜀地的一个小县城,不太可能混入什么不安定人群,只要乖乖交齐城门费,没人会来管他们。
周渡赶着骡子并在沈暮他们牛车的身后,抬头看了眼一眼望不到头等着排队的进城队伍,朝沈溪问道:“进城费多少?”
“一人三个铜板,骡子这类畜牲五个铜板,”沈溪也很久没来县城了,只依稀记得价格,不太确定道,“不过这是以前的价格了,有没有涨价还不知。”
沈溪看着旁边那些刚从城门里出来的人,提议道:“要不我去问问,张个口的事。”
“不用,”周渡看着周围形色匆匆的人,忙拉着要去问人的沈溪,反指了指骡车放着的弓箭问道,“你有去问进城费的功夫,不如帮我想想这弓箭怎么处理。”
乡下人眼拙看不出周渡弓箭的好坏,但城里这些见过世面的人就不一定了,周渡可不想自己好好的一把弓箭,便宜了别人。
沈溪也是清楚周渡弓箭的不凡性的,虽然守城门的不一定有这个见识,但有句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加上他们现在只是个平头百姓,民不与官斗,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想了想,沈溪取出周渡的弓箭,想藏于沈暮那辆牛车的被褥里。
只他的手刚一碰上弓箭,城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
一匹不知应何而失控的马,从前面冲了过来,马背上还坐着一个人,他见马失控也是十分着急,朝周围两旁的人喊道:“闪开,闪开,快闪开。”
前面的人纷纷惊慌失措地散开,周渡他们的位置较为靠后,前面的人往他们这儿一挤,就将他们的骡车给挤到正中间去了,这个时候再拉着骡子往旁边躲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周渡眉目一凝,没有半分犹豫地从沈溪手中夺过弓箭,取箭搭箭一气呵成。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渡四箭齐发,犹如四道蕴含气势的长虹,贯天而出,根根分明而又强劲有力地扎入疯马即将冲撞过来的路前。
宛若四根突然拔地而起的木桩让只知道一味向前冲的疯马一惊,两只马蹄子朝天一撅,发出一道撕裂般的马啸声。
马背上的人趁马停顿这个空档,及时勒住束缚在马的缰绳,使劲一拉,使冲向人群的马,调转了方向,又冲了几步,使马安定地平复下去。
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都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沈暮更是早早地跑过来抱住沈溪,用自己的背后替他阻挡着即将要冲过来的马匹。
沈溪的眼睛一直紧张地注视着周渡,见周渡及时制止住冲过来的疯马,脚下一软,瘫在沈暮怀里,松了口气地说:“小舅舅,没事了。”
沈暮扶着沈溪,看见远处被制服的疯马,也不由得心口一松:“你们也小心点,怎么叫人给挤路中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