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师的烦恼(212)
“……而这其中,利益最为相关的就是我们两人。一个是帝国的皇太子,一个是被他们安插失败的‘刺客’,在这个档口说要举行婚宴,就是一个能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的重磅消息。”楚封瓷顺着第五涉远的思路推导下去,若有所思。
第五涉远强自镇定的将喜悦压在心底,开始睁眼说瞎话:“而且我一开始,就隐隐透露出要结婚的信息,这样一来也不显得突兀,顺理成章。我昨日和前辈们商量许久,都应允了这个理由,最为适宜。”
——鬼知道第五和哪里来的前辈商量了。
楚封瓷有些犹豫,他想的更深一些,当然更觉得为难:“只是这样会不会有些委屈你?皇太子妃的位置有关民意,拿这样的身份来做引诱敌人的局,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第五涉远何止不委屈,他简直要开心的飞起了。
勉强按捺住了心中飞扬的心情,看上去反倒像是在做什么艰难决定,最终第五涉远深沉地说:“为了帝国。”
在不知觉间,楚封瓷就将自己给卖了。
……
举国欢腾。
继剿灭虫族后的第二个震撼消息,他们的帝国皇太子殿下,要迎娶皇太子妃了。
什么“暴力疯子”、“无脑战斗狂”、“性.冷淡”、“性.无能”(划掉)……一切谣言在强有力的事实面前,都是纸老虎。
他们的皇太子殿下直接跳过了无数名人都应该有的暧昧绯闻这一阶段,以无比高的效率震撼了所有人的眼界。
看见没,婚都要结了!
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典型人生赢家啊。
帝国媒体部的人简直感觉自己要失业了,这么劲爆的消息摆在他们面前,事先居然一点口风也没探到,有愧他们的业务水平啊。连忙收拾了行头,屁滚尿流地准备去采访那位皇太子妃殿下。
也理所应当的,被连人带行头从皇宫中扔了出来,请求采访的申请一个都没同意。
抓心挠肝。
还是楚封瓷细心无比,对第五涉远提了一句,要是他的信息瞒得太紧,传不到苍甲耳中,反而达不到效果——第五涉远这才大发慈悲,让楚封瓷的信息透出去了一些。
民众的心情总是八卦的,他们对这个神秘的皇太子妃殿下好奇得很。究竟是怎样的绝色美人,才情无双,才能打动冷血的战斗狂殿下。
——透出的第一点,这人姓楚,是个男的,还是年纪不大的少年。
民众:理解理解,自古帝皇都是基,我们都习惯了。
——第二点,这人相貌非常好看,盛世美颜啊。
民众:理解理解,颜控时代,不好看我们还真需要做点心理建设。
——第三点,这人是个虚操师,而且得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剿灭虫族主将透露,其天赋非凡,不用二十年就能超过他。
民众:嘶……该怎么说呢,不愧是帝国皇太子看中的男人吗,顺便这码打得太薄了。
——第四点,这人也是个茶道师天才,虽然没有加入茶师协会,但他参加的那届“温茗烹香”赛,不仅是第一,而且稳稳压住几个茶道天才。正如现在风头正劲,次名翻青袖的那位号称千年不出一位的茶道大家,都对其茶道心悦诚服。
更有不少老牌茶道大家,遍寻他要收做徒弟或是拜做师父(?),只是从那次茶道大赛后,此人不知所踪,在茶道师界留下一个寂寥的传说。
民众:???
这这这似乎有些夸张了啊,虚操师和茶道师能并存吗……
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自从了解到这些信息后,神通广大的民众也将那场温茗赛对决翻了出来。
——说来奇怪,这场温茗赛进行时,明明火透了半边天,却在落幕后飞快降温,像是有什么幕后黑手刻意操纵,连着那届夺冠的茶道天才都没怎么掀起水浪,至于那个茶道第一的“楚君”……除了几个颜粉顽强蹲守,都没什么人记得他了。
眼睛缚着白绫,强大镇定,人设苏上天的楚君。
民众回忆录像时,还注意到了在评委席上,那张锋芒毕露,英姿勃发的面庞,那不就是皇太子……
总之,这段录像被飞快封禁了,怎么也找不到资源。星际宇宙太大,那颗星球的居民都知道,另一个星球民众说不定还一脸茫然,于是很快就无人提起了。
但民众对新王妃热情不减,话题就不会削弱。很快就在部分世家隐秘的推波助澜下,发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这位楚姓大人是出自哪个世家,足以担得起这样尊贵的身份吗?”
这种尖锐的问题换作楚封瓷还真不好回答,但他既然不发声,自然也有人替他发声。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虚操师审判庭会长及延续了数个世纪的古老世家家主表示:楚王妃是他的族弟,审判庭的骨干会员,樊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要才情有才情,要身份有身份,这是某帝国继承人精心设下的阴谋,拱走了他们家的好白菜……后面那段已被战战兢兢的媒体部切掉了。
外界风起云涌。但这几日,楚封瓷和第五涉远这两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人,确实过的怡然自乐。
楚封瓷没什么心理压力,全当是一场演习。泡在茶园中练习生疏些许的茶艺,和自己未来的“继子”和谐相处(帅球:QAQ),还学着做了些茶点,也都是现在寻觅不到的古方,显得风雅之极。
第五涉远是真忙,但忙得心满意足。皇族的婚礼不能轻乎,而且毕竟是第一次结婚(……),皇太子殿下有些紧张,那些细节的举行虽有女官来办,但也是他一样一样批过去的。
虽然电子通讯十分发达,但是皇族循的是古礼,颇有一些意义。书面上的正式请柬是一定要写的,还是要由结婚的主人亲自写,于是第五涉远又开始熬夜狂写请柬。
那些给予世家的请柬也都送的非常勤快,包括一些被他下了手段恶整,势力一落千丈,被判永不得踏入首都星一步,也打算和皇族老死不相往来的世家——都给喜气洋洋送了封请柬过去。
也不知他们拿到婚宴请柬,作何想法,怕是脸都要气绿了。
楚封瓷没事就在第五面前晃,有时候是说着帅球的羊毛又长长了,该修剪一些;有时候是送上小碟茶点,等第五的馋虫被勾起,他又十分任性的懒得再做。总之是个十分磨人的小妖精,让第五随着婚宴时间将近,开始日渐严重的婚前焦虑症也发作了——
他恶向胆边生,将那个整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楚封瓷抓过来,将他按在座椅上,指着一叠叠的红色请柬说道:“快写,写不完不给饭吃。”
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他还记着楚楚帮陆慈唐写信笺的样子,怎么能不帮自己写婚礼请柬呢。
这毕竟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婚礼。
从此之后便是亲密无间,并肩携手。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人,心心相连。
楚封瓷眨了眨眼,将嘴里的茶点咽了下去,用细软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点心渣,根本没反对,就非常乖顺地拿起笔,开始摹第五涉远写好的那些请柬。
少年侧脸精致,皮肤白皙,光影打在眉眼间与挺翘的鼻梁上,简直就像是不染凡尘的谪仙,怎么看怎么让人惊艳。像是古时的大家公子,踏遍千年时光,连写个字都让人心悸的很。
第五涉远原本是很满意的。
但随着那请柬一张张增加,楚封瓷也写下不少字,到底是有些磨人的,不仅枯燥乏味,对手腕也不太好。第五涉远有些心疼了,便将他的请柬抽开,说道:“写了这么久,也歇一会儿,下面的我来写。”
楚封瓷端端正正坐着,根本没有走开的意思。他是写出了兴味,见第五涉远抽走了请柬,非常自然地又取了一张空白请柬,从头写起。顺便将那一手的印刷字体练的更具风骨了些,眉眼低垂慵懒地应道:“不了,不写完不给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