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夫子后(41)
“山长,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向看到的季远川,都是沉静稳重的模样,这样惊异未定,倒是很少见。
不过,这样的他,才符合他的年纪啊。
“你没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书院有意好好培养你,远川,你不要让书院失望啊!我也不与你拐弯抹角了,乙字十三号班之前的算学夫子,梁永,他便是被有心的书院给挖走了。
远川,你是个人才,我们都看好你,只希望你能待在青明书院……”
季远川都忘记了说话,只记得一个劲点头。
山长看了,忍不住笑了,幸好山羊胡须挡住了他上扬的嘴角。
直到季远川出了门,走出好一段路,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所以,齐胡东说的好事就是指这个?
确实是个好事!
他完全无法拒绝的好事。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命运也将与青明书院绑在了一起。
可据他所知,在小说后期,青明书院被毁了。
有人猜测是男主,因为男主在青明书院的日子过得太惨,男主为了报复,干脆毁了青明书院。
也有人说不是,是一些看不过青明书院的竞争者,在蓄意搞破坏。
还有人说,是因为边境的战争,书院被无辜波及。
各种离谱的猜测,但始终没有一个定论。
不过,此时的季远川并不想拒绝。
即使知道青明书院在几年后,极有可能就不存在了,他还是想留下来。
因为,这里实在是烦恼太少,快乐太多,既能免他一时奔波,又能抚慰他心灵空寂。
若是离开书院,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
他也许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滚滚红尘中的一粒流沙,随波逐流,但他非常享受现在的日子。
所以,等到了那一天,他再操心好了。
大不了,带着老娘,卷起包袱跑吧。
边走回斋舍的季远川,边想道:等可以搬了,再将老娘接过来,本来还担心她一个人在书院外不太放心,这下在书院内就完全不必操心了。
若是母亲觉得无聊,也可为她找些轻便的事做,这个要好好想想。
……
于是第二日,季远川丝毫不觉艰难地起来了,精神抖擞地开始准备上课要带的物品。
等他到了乙字十三班门口,先在门口略站了站,里面安静的很。
什么都没有听到的季远川发现自己这个行为……好像有点猥琐,便连忙站直了。
走进学舍时,他故意放大了声音,让人知道他来了。
待他站到最上方的书案前,全部的学生站了起来,集体问好行礼。
“夫子好…”
二十五个人的声音,在学舍中响起。
季远川目光一扫,看见了那几个熟悉的面孔,淡笑点头:“你们好,坐下吧。”
二十五个人动作一致地坐下,季远川深深的怀疑这班上的人提前进行了训练。
他在六班上了那么多次课,也没见他们有一次是像十三班这样有排场的。
故,他的怀疑合情合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季,名远川。
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也了解了一些,但具体的却不是很清楚,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你们各自的水平,我特意出了一张考卷。
你们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实在不会做的,空在哪儿也成。好了,我现在将考卷发下去,你们抓紧时间做。”
本来还对即将到来的夫子保持复杂态度的十三班集体……
梁夫子平时对他们态度很温和,重话都少有,他们也很喜欢梁夫子。
一开始听说梁夫子家中有事,需要请假回家,他们所有人都很担心,可谁知,梁夫子一去便不回了……
有人和他们说,夫子去了别的书院。
突然被抛弃的十三班度过了相当低迷的一段时间,故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的算学夫子,他们是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希望新的夫子能喜欢他们,又怕新夫子会讨厌他们。
不过还没等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味季夫子对他们的态度,季夫子就从书箱中抽出了一沓考卷出来。
怎么话还没说几句就要考试了?
迷迷糊糊的十三班便这样被赶上了架。
相比李年,其他人还好,或多或少都会做点,可他不一样,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他只能将卷子翻来覆去的看,最后还是干瞪眼。
这什么意思?分开看不懂,放在一起更看不懂啊!
但李年又怕被人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便装模作样地也写了起来。
最后,一张考卷,李年比谁写的都满。
第44章 会做的男主
在乙字十三号班进行考试时,丙字六号班正在上诗学课。
诗学夫子司马庆,是个骨子里偏爱浪漫,讲究诗情画意的人,虽说最近几年,诗学的重要性大大下降。
以前每日他都要上好几堂课,变为现在的一个月几堂课,但也不能改变他对诗词的热爱,以及对学生的严格要求。
于是这日,他带着丙字六号班的学生来到了青明书院的后山。
司马夫子走在最前头,两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着,一副沉浸在美景中无法自拔的模样。
“你们看这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多么美好且富有生机的画面,是否勾动了你们的灵感?
今日的诗题,便是以你们看见的景物为主,咏诗一首,五言七言不拘,绝句律诗也可,长排歌行体亦可。
只是课后便得交上来。
若是还有没灵感的,也可四处再走走,只是不可走远,时间到了就得回来。
好了,你们走吧,我便在这里等你们。”
司马夫子说完,便随意地坐在了草地上,摆摆手示意他们散开。
六班的学生,便如被放养的小鸡,哗地散开,有的很快就见不着人影了。
顾长鸣垫脚看了看司马夫子的方向,见走的够远了,完全看不见夫子的人,这才找了块石头坐下。
两跟班就在周围望风。
这时,顾长鸣从袖子里掏出一物,仔细一看,是个揉成团的纸团。
顾长鸣将其小心展开,看着上面的字,陷入沉思,不一会儿,又是皱眉,又是撕头发的。
想了老半天,没有结果,顾长鸣看了那两人几眼,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道:“你们两个过来。”
不知原因,但这两人也乖乖过来了。
“大少爷,怎么了,不是要我们望风么,被夫子看到了,可是要受罚的。”
顾长鸣毫不在意:“无碍无碍,司马夫子很少走动的,不用担心。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
顾长鸣将皱巴巴的纸团递给两人看。
而这两跟班看了,其中一个略胖的立刻心直口快地问:“这不是算学题么,夫子在课上讲过的。”
顾长鸣的嘴角当即耸拉下来,不善地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人连忙找补:“这…这个太难了,大少爷,我…我不会啊…”
另一人也赶紧答:“是啊是啊,大少爷,这个我也不会。”
顾长鸣却不相信:“你们骗谁呢,你们要是不会,怎么月考成绩就比我好?
赶紧的,快说说这个怎么做。
我不是不会,我就是不小心在课上走了下神,就错过夫子讲的了,要是我好好听了,肯定是会的,快点快点,哪还用得上你们,快教我……”
“原来如此,”略胖的跟班感叹道,“我说嘞,大少爷怎么可能不会这样的题目,原来是不小心没听见。
这个题我会,我来为大少爷讲讲,季夫子讲课的时候,我听得可认真了。”
顾长鸣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只是想,待放假回家后,一定要母亲换了这个蠢的。
另一个略瘦的跟班无语地望天,没有犹豫地道:“大少爷,这个我不会,还是让胖子来讲吧。”
顾长鸣点了点头:“行,胖子,你来讲,瘦子你去望风,别让夫子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