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夫子后(34)
小助手对于他们的胡搅蛮缠一点也不生气,声音还是软软的:“不可以哦,要遵守规定的,不然这个潜规则会被取消的哦,下次你们就不能偷偷来看男主了哦…”
被这么一说,倒是没人再反对了,只是有人还在挣扎…
“让我再拍最后一张,最后再看一眼,就一…”
下一秒,光幕彻底消失……
半夜,船晃动的厉害,耳边不时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顾长盛被惊醒,他下意识抬头,季远川还是睡的好好的。
月光透过纱窗,温柔地倾斜了一地,顾长盛这才意识到已经是半夜了。
所以,他是睡过去了?竟然没有人来叫醒他么,难道还没有靠岸?怎么回事?
耳边又传来一阵阵似喘息又似叹息的声音,萦绕在耳际,久久不散。
顾长盛疑惑地起身,打开窗往外看,似乎梨水岸离他很远了,岸边也离他很远。
他折回身,再细听,电光火石间他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声音,绯红从脸上延伸向脖子。
他不禁朝季远川的方向看了一眼,脑子已经乱成一片。
应…应该是上错船了,没…没关系,明天下船也是可以的。
顾长盛再次回到那与他身量不相配的罗汉床上,斜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耳边的声音似乎永不知疲倦般,他下意识又看了看对面那人,烦躁地翻了个身。
为什么夫子可以睡得那样安心?而他却难以静心,更别说入眠了。
翻来覆去,顾长盛终于还是爬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季远川。
今夜的月光,太柔,太亮,即使室内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顾长盛却还是能看见季远川的脸。
但又不是十分清晰,朦朦胧胧似罩上一层轻纱,引人想要靠近,欲看个究竟。
顾长盛先是伸出手,轻触到那温热的皮肤,再是看着他出神。
喜欢男子又如何,他便是认了又如何?
谁能耐他如今?
若是无人知道,若是对方不知,那应是无碍的吧!
想通这一点,顾长盛发觉,近日来似乎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已经变的不是问题了,心也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他眼中心中,能看到,能想到的,便只有那他早已觊觎很久的唇。
那会是什么味道?
心跳如擂鼓震天,此时顾长盛义无反顾,什么顾虑与担忧都被抛掷脑后。
他看准后,便难耐地低下头,屏住呼吸,急切地含住,反复吮吸。
像是品尝到世间难得的美味,顾长盛不禁喟叹出声,但却没有松口。
原来滋味竟是这般美妙,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多有迟疑。
直到身下的人发出不适的声响,似是要醒来,顾长盛才反应过来过了火,他连忙后退,后怕地看着夫子紧皱的眉头。
而那唇已是润泽红艳。
第37章 看戏的男主
季远川的睫毛,受惊般飞颤,似是在挣扎着醒来,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顾长盛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冷汗。
如果被夫子发现了……夫子会厌恶他,远离他的吧,而那时他又该如何?
他无法想象那种后果。
夫子如此优秀,以后定会娶妻生子,美满一生,而他又该何去何从?
一直以来,顾父对他的管教颇严,丫鬟寻常都不得近他身伺候,顾父去世后,更是无人对此事操心了。
初尝情爱的顾长盛,此时只感到迷惘与揪心,与内心那丝不可言说的甜蜜。
……
清晨,季远川神清气爽地醒来,一睁开眼,看见陌生的环境还有点懵。
直到瞧见缩在罗汉榻上睡觉的顾长盛,这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哦,他喝醉了,所以男主这是找个地方让他睡觉了。
不过,这床老大了,男主为何要睡那小榻?
想不明白的季远川推开窗,看见的是一片平静的湖面,再转头一看,船已经靠岸了,一对对男女举止亲昵地离去。
季远川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对面的一间房间打开了门,从中走出一身形矮胖的男子,随之又出来一个体态丰腴、穿着暴露的女人。
男子估计以为没人看见,搂住女人,连亲好几口。
女人在他怀里欲拒还迎地挣扎。
季远川大惊,顾长盛这是带他来什么地方了?
男子很快便发现了站在窗口的季远川,不过他既不觉得难为情,也不生气,反而是对季远川一挑眉,嘴角荡起一个奇怪的笑容。
季远川觉得对方传递了什么奇怪的信息,可惜他好像没有成功接收到。
直到顾长盛醒来,两人一起下船时,季远川注意到从四处投来或隐晦或大胆的目光,他才懂了那男子的意思。
这是被误会了呀,而且还是……季远川看了看身边的人。
从醒来,顾长盛便有些安静过头,怕他心中想不开,季远川便开解道:“你别太在意他人的看法,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误会便误会吧。”
顾长盛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声音也闷闷的:“夫子,真的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果然,这孩子就是面薄,不开心了吧。
“旁人也只是想看热闹罢了,哪里知道实情?再说了,我们又何曾做错了,所以不必太过在意他人的看法,最重要还是要自己开心。”
顾长盛听完,一时失神:夫子说的没错,旁人哪里知道我的心?我何必太过在意别人的想法,况且我又没做错。
季远川见顾长盛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不禁赞叹道:“很好,做人便是如此,不能因外界随随便便的否定,就放弃自己,要坚定信心啊!”
顾长盛笑了,点头道:“夫子说的是,学生定会铭记于心。”
夫子啊,这些都是你教我的呀,我一定会照做的。
而被男主恭维的季远川,心里也挺爽的,这孩子以后三观一定正,没办法,老师就是能干啊!
两人简单用过早饭便各自回家了。
顾长盛还没进门,就看到一打扮儒雅的中年书生被赶了出来,笨重的书箱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咚响。
看打扮,应该是位夫子。
在过去,许多豪门世家都有自己的府学,府中要不是请了名门夫子,要不就是专门养了名师,特为传授家中子弟的学问。
但自从科举制改革,大大删减诗词,策论也并不需要赋体的辞藻华丽、对仗骈偶,且加重对游学的考核。
府学便失去了原有的重视,官学兴起。
所以,这位夫子来顾府是因为什么?
那位夫子从地上爬起来,拎起笨重的书箱,挂在肩上,似乎整个人都被压下去了几分。
他黑着一张脸,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在门口大骂道:“不讲半分人伦纲常的狗东西,老夫好歹也是你顾府请来的夫子,竟遭受如此对待。
即便是对陌生人也不该如此无礼,何况是一个有功名在身的夫子?
明明是你愚钝,老夫怎么讲授你都不能懂,你却还怀疑老夫的能力?
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夫不奢望你真能如此对待,但也不能羞辱于我。
难道这便是你顾家的人伦纲常吗?真是岂有此理,顾家你欺人太甚…”
老夫子骂的慷慨激昂,很快,除了顾长盛,围观的人便多了起来。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孙举人被顾府赶出来了…”
“哇哦,顾府如此嚣张吗?”
……
顾长盛面无表情地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
这时从府里冲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顾长鸣。
顾长鸣气得两眼圆睁,鼻孔放大,脸色涨红。
“你这老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请你来,自然是要你教授知识的,可不是让你来当祖宗的。
你教的那些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还敢拿来糊弄小爷我!
你也配当夫子,我随便拿出道题,你都做不出来,你也配教我?我不赶你出去,难道还留你在我家中继续当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