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96)
齐文遥发现不对了,“你怎么老碰我的脸。”
之前也碰,但是找着理由的。帮忙抹黑粉,弄胡子或者检查伤势,哪样都说得通,他有点心思荡漾却能理解是正常操作,这下子不对了,符弈辰根本不找理由,随心所欲跟他们两个和好了似的。
这么下去,符弈辰晚上不会做点什么吧?
符弈辰一下子敛了笑,“你还在气我?”
齐文遥也不知该怎么说。
他心疼失去师父的符弈辰,符弈辰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依靠。为了报仇,他们再次聚在一起,因为翟一尘,他跟符弈辰坦白了自己的来历。
可他不是和好的意思。报了仇,符弈辰会走向更加复杂的人生,那里有他害怕的后宫争宠和权势博弈。他没有想好,不知自己能否承受。
“我……”齐文遥斟酌说法,不想伤害符弈辰——不提师父刚死的事情,符弈辰一直没有怀疑过他的说法,总会无条件地给予信任。凭着这点,他也要缓和说法,以免符弈辰感到失落难堪。
符弈辰却已经从他的犹豫里听出了一二,“是我太急了,抱歉。”
齐文遥叹气,“我没想好。”
“我明白。”符弈辰轻声说,“我们先解决沉雪会?”
台阶搭好了,齐文遥当然顺着下,“嗯,皇都的人什么时候来信?”
“明日该来了。”
“明天啊……”齐文遥想想去皇都的两天路程,还是觉得慢了,“我想想太子在做什么,找下线索。”
符弈辰却说,“你牵扯进来会有危险。这件事让我自己办吧。”
“牵扯又怎么了。我是文先生,别人眼里的齐文遥还在跟岑二公子游山玩水呢。”
符弈辰皱眉,“是,他们觉着你和岑子琰合得来。”说到后头,声音忽而压低并用力,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齐文遥起初有点懵,看到符弈辰不悦的神色又明白了:他见过这个表情。那时符弈辰听说翟一尘给他深情告白,就是这样一张恨不得杀人的吃醋脸。
也难怪符弈辰吃味。在别人眼里,齐文遥可是找着了一个知己。跟岑子琰一起游山玩水,一起讨论诗画,可比伺候景王的时候舒坦多了。
以前的符弈辰装作喜欢秦洛潇,跟他在一块。现在的他装作和岑子琰游山玩水,跟符弈辰在一块。
风水轮流转。又是一出“那是骗他们的,我真正想的是你”的纠结大戏。
齐文遥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符弈辰能气到自闭。
但他能爽上天。
“噗。”齐文遥光是想想都忍不住笑出声。
符弈辰转眼看来,“笑什么?”
齐文遥考虑到今晚还得待一块,忍住了,“没什么。”
符弈辰不追问,继续看沉雪会乱党的供词。
齐文遥也找个地方坐下,静静想一想太子在做什么。他想到的全是特别日常的画面,太子上朝了,太子退朝了,太子回家吃了个饭,太子跟太子妃说完正事,转头去宠爱真正喜欢的美人了。
正事也很无聊,都是太子府事务以及亲戚朋友的一些破事。
齐文遥停下想法,准备倒杯水喝一喝。
符弈辰已经把水杯递过来了,“累了?”
“还好。”齐文遥慢悠悠喝着茶。
“我挺累的。”符弈辰忽道,“看着你想别的男人。”
齐文遥被呛到了,斜去一眼,“那我不想了?”
符弈辰说了一句相当中听的话,“你想谁,我管不着。”
“这还差不多。”齐文遥满意,放下杯子就说出了一个名字,“杜安远是谁?”
“羽林大将军,为什么提他?”
“噢!”齐文遥听懂太子和太子妃唠的家常了,“太子和太子妃商量送他什么礼物。不过……太子好像一直喜欢笼络人心,送个礼物也正常。”
“我去查查。”符弈辰很重视他的话。
“需要吗?我就是随便一说。”齐文遥没有信心,“我看到的画面不一定有用。”
符弈辰笑了,“查吧,以防万一。我去跟魏泉说一声。”
“嗯。”齐文遥点点头,换了个坐姿继续思考杜安远是个什么角色。羽林军是皇帝禁军,负责保护皇宫安全。太子喜欢装出友善的样子,给里面的一位将军送礼并不反常。但他就是觉得那么多画面偏偏冒出这么一个是有含义的,多想了些。
他想到的还是各种日常画面。不管是杜安远还是其他的人物,做的都是普通到无聊的事情。他像是看到了一个没有剪辑、没有背景音乐的日常水视频,瞧的都是吃喝拉撒的琐事。
齐文遥渐渐觉得疲累且无聊,往后一靠找个舒服些的姿势闭目养神。
“文遥。”符弈辰回来了,轻声劝他,“到床上去睡吧。”
齐文遥摆摆手,“就这里吧。”
符弈辰经历了之前的拒绝,不敢轻易动手,“我抱你过去?”
“不了。”齐文遥也不想醒来时看到搂一块的暧昧,“这里挺好的。”
符弈辰不勉强了。
齐文遥眯着眼,依稀看到符弈辰走向床边。他以为符弈辰会好好地睡自己的,顿时心安,再闭眼就顺从涌上来的倦意,好好入眠。
椅子不舒服,他半夜就醒了。
齐文遥原是迷迷糊糊的,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周围一圈,登时吓醒:他身上盖了被子没什么,旁边有个陪着坐的符弈辰是怎么回事啊?
搞了半天,他们两个都不愿意单独睡床,跑到这边一块挤椅子了。
齐文遥有点后悔,纠结着要不要把符弈辰叫醒。纠结半天,他发现符弈辰睡得挺熟的,心想不要打扰,想帮忙多盖一层被子。
他自认动作很轻,一起身却见符弈辰睁开了眼。
符弈辰一下子看向了他,面上现出稍稍的慌乱之色。
“别怕,是我。”齐文遥赶紧说,“不是刺客。”
符弈辰恢复镇定,“我怕你掉下来,不怕刺客。”
“……”齐文遥无奈,“行了,都别睡椅子折腾自己了。”
“好。”符弈辰听话。
他们大半夜换地方还是吃了,落了不舒服的后遗症。
第二天,齐文遥不住捏着发酸的身体。
魏泉看他一会儿转脖子一会儿给腰部按摩,表情复杂,看向符弈辰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符弈辰瞪一眼回来,“说事。”
“皇都来消息了。”魏泉无缝切换到说正事的严肃脸,“没有异常。”
符弈辰又问,“幻海帮呢?”
“他们也说要花上七天搬离。”魏泉说,“正合王爷的意思。”
能够留在原地观望,符弈辰自是满意了。接下来说乱党的事情,符弈辰嘱咐魏泉把“翟一尘已死”的消息放出去,看看沉雪会有没有动静。
齐文遥听到翟一尘的名字,不由想到那双疯狂的眼睛。疯狂是常态,对上他又变得迷茫,真像是翟一尘说的那样突然。他没法探究翟一尘是不是被无形的力量操纵了,但一直记得翟一尘临时改口包庇的样子。
他对翟一尘是有点同情的。毕竟,翟一尘不曾加害于他,他看过了原文,知道翟一尘是个负责推进感情线的工具人,没有作者的偏爱,也没有真正的未来。
他想着翟一尘,画面却跳到了太子。
太子站在前列,身边是为朝廷效力的文武百官。官职不同,长相不同,乍一看却是差不多的高深样子,各怀心思伴在君侧。画面就这么静止了一样,除了发话的人,其他人全保持着例行公事的面无表情。
等等,也有人不一样。那个人身子不动,眼神飘来飘去没个落脚处。脚下不着痕迹地挪了挪,鞋尖的方向朝着离开的大门。
一把年纪又坐到了高官的位置,竟然没有上朝静听的耐心?
齐文遥直觉不对继续找着其他古怪,找来找去发现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