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103)
齐文遥想要好好感谢一下假扮的路天逸,见着陌生面孔就愣了,“阁下是……”
假扮他的陌生人知道他为何惊讶,解释,“路少侠不放心,陪着二公子呢。”
“哦!辛苦你了。”齐文遥道谢着,想的是另一处痴缠大戏:路天逸不放心去陪岑子琰?不大可能,倒是岑子琰可能不舍得师父,不愿意放走路天逸。
“琰儿在军营如何。”岑老夫人问了一句,“身子可好?”
岑子琰出生时小小一个,病痛不断一直让岑家人担心。后来,岑子琰拜师学艺治好了体弱的身体,却因为想要偷偷出去见师父没事就装病,搞得一家人成天担心他。
“很好,老夫人不必担心。”
岑老夫人问了,作为母亲的将军夫人也要问上几句,身为嫂嫂的少夫人不能示弱,连几岁大的小侄子也要问问“小叔怎么不回来”。
别人的家事,齐文遥插不上话,安静在旁边等着。
“齐公子。”那人答完话,给他递来一张纸,“这里写着你和二公子去过的地方,赏过的美景。”
齐文遥明白这是串词,好好收下,“我会记住的。”
之后就是离别了。齐文遥在岑家是贵客,不算打扰人还愿意帮忙画画。岑家老小都挺舍不得的,早早准备了一堆礼品要他带回去。
齐文遥没法拒绝,看着一堆礼物有点发愁。
“不过……爹看了会很开心吧。”
他转念一想,特意把老夫人送的砚台拿到手里,准备亲自给齐太傅送上。
齐太傅又来家门口接他,见着马车还主动下了台阶。
“爹!”齐文遥开心叫着,“我回来了!”
“嗯,回来就好。”齐太傅比谁都明白他去了哪里,面色不怎么好。
齐文遥拿出装着砚台的礼盒,打开盖子,“我还记得带礼物哦。”
齐太傅看得两眼发亮,嘴上还找着理由,“这么沉的东西,一路拿着不费劲吗?我帮你。”
齐文遥知道第一关过了,送出去让齐太傅乐呵。
“爹,你特意请假来接我啊?”齐文遥是大中午回来的,没指望齐太傅会迎接。
齐太傅的注意力都在漂亮的砚台上,答话漫不经心的,“请什么假。”
“不用上朝吗?最近事情应该很多。”
“不用,我被免职了。”
“啊?”齐文遥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摔了,“为什么?”
齐太傅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放下砚台,“你别急,没人对付我。是换掉的官员太多了,里面包括那些犯下罪状的人。他们都被撤职了,我没必要费劲再查一遍。”
“就算贪污案不用查了,也不该免你的职啊。”齐文遥将齐太傅那段时间的辛劳记在了心里,“你没犯错,为什么不能继续当官?”
齐太傅还盯着砚台,随意说,“不当就不当,乐得清闲。”
齐文遥愧疚,“肯定是因为我……”
齐太傅听出他话里的失落,抬头看来,“什么?”
齐文遥不光道歉,还给了承诺,“爹,我想办法让你官复原职。”
这句话,让齐太傅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齐文遥也瞪大眼睛,“你不想当吗?”
“不想!我要在家歇着!”
“哈?你不是心系百姓……”
“然后落得一身劳累不能辞官。终于被免,我高兴着呢。”
齐文遥看着齐太傅那个神采飞扬的样子,把握机会开口,“爹,其实我……”
齐太傅抱起心爱的新砚台,开心往书房走,“你爱干嘛干嘛,别烦我。”
齐文遥追上去,“我还没说完。”
“不就是符弈辰的事?分分合合,每次都要跟我说。你不嫌烦我还懒得听呢!”
齐文遥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看着齐太傅书房的欢快步子有点懵。
“这……也算解决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齐文遥:我爹同意了。
符弈辰:怎么劝的?
齐文遥:没劝,他懒得理我。
第73章 反悔
齐太傅不当官了,闲在家里琢磨了不少事。早晨看看院子里的茶会,用过早饭就去练字作画,若是天气好就学着齐文遥那样把椅子搬到树下晒太阳找灵感,晚上会把书房里的笔、砚台和雕塑之类的欣赏一遍。
齐文遥却不能这么清闲。岑子琰做戏做了全套,在送他回来的马车上放了一堆礼物。礼物和那张纸上去过的地点相合,有茶叶、瓷器和布匹,算是旅游回来的伴手礼了。
“还有名单。”他看了一下,“这么多人,一家家送的话……”
齐太傅过来看看热闹,插话,“不用麻烦,搞个赏画会一起送得了。”
“有道理……但我有办赏画会的资格吗?“
齐太傅向来是自家儿子的无脑吹,瞪来一眼,“为什么没有?你是没钱还是没才啊。”
齐文遥马上说,“爹说的是。”
齐太傅满意了,给他多交代一句,“让管家去办就成了。不过不能在咱们家办。外头那么多护卫,乍一看没破绽,待久了……那些人肯定看得出来。”
符弈辰派来的护卫全都是就是精英,一个顶十个那种。数量少就方便隐藏,有的扮成路人,有的扮成沿街叫卖的小贩,更多的藏在各个角落里。
齐家人不多,平常生活没有被打扰。人多了就不一定了,护卫忙着分辨敌我,他们也忙着帮护卫打掩护,太费劲,不如换个地方。
齐文遥决定了,“好,我问问徐邻溪能不能在苍松书院办。一般要花多少钱?”
齐太傅轻哼一声,“不用,徐邻溪靠你赚了那么多钱,能办百八十次赏画会。”
“什么?”齐文遥惊讶,“徐邻溪赚我的钱了?”
齐太傅比他还要惊讶,“你不知道?”
齐文遥直觉里面有大文章,“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是白白给你洗脱名声的。从我这里拿一份,从景王那里拿一份,发觉你的名声转好马上开了个小私塾,用你的名头去招那些小有积蓄的商贾之后。”
齐文遥一下子感到后怕,“他没做什么缺德事吧?”
“他敢吗?我在,景王在,哦……现在是太子了,他更加不敢招惹,偷偷赚点小钱罢了。后来,他又从灾民手里低价买了你画过的画,再高价卖出去。一面出钱替灾民安家落户,一面刮富人的油水,名利双收。”
“那些文友画友……也是这样?”
“嗯,他们也拿了好处。”
“所以我的画是吹出来的?”
齐太傅皱皱眉头,“当然不是。他们不承认你的画好,怎么会拿你赚钱?”
“……”齐文遥感到不适,“那也要跟我说一声啊。”
齐太傅一脸嫌弃,“这是约定俗成的事。你也算是名利双收,气什么?”
齐文遥叹气,“没气,就是误会了。”
利益关系占大头,倒让事情简单了许多。他见过苍松书院的文人跟别人吵得急赤白脸,就为了辩一句“是景王仗势欺人,缠着齐公子”,也见过徐邻溪为了搬书册劳累大半天,遇着不识字的还亲自读出来解释给他们听。他第一次去灾民那里行善画画,碰着钉子,从几个温和的文友那里得过安慰……他以为自己这是交个朋友,没想到背后有那么多门道。
他没说出具体误会了什么,齐太傅却从他的神色里猜出来了,“遥儿,你别怪他们。他们对你肯定有几分欣赏的真心,但也要顾自己的日子。”
“明白。”齐文遥笑笑,“原先怕他们知道奕辰的事失望罢了。”
“失望什么?他们巴不得呢。”齐太傅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