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弄堂口,以前有个小摊,卖酸梅粉,卖牛肉干。小学的时候上下学这条路上有好些吃的,有零花钱就买个油墩子,烤羊肉串。都说羊肉串是老鼠肉做的,吃着倒也不错。后来卖羊肉串的在前面开了一家店,了不得哦,从小学吃到现在。”
白慈格外喜欢听庄申说从前,听完还要发表高见:“馋嘴。我好吃还是羊肉串好吃?”
庄申失笑,“有点出息好吗,白大小姐。”
“我不管,你说……唔。”
行动胜于雄辩,庄申亲她,亲完咂吧咂吧嘴。“你好吃。”
读书人脸皮厚起来堪比城墙,白大小姐的脸皮则突破大气层。“晚点叫你吃个痛快。”
小学之后是初中、高中、大学,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有车代步,一天逛几个地方,仍感吃力,白慈兴致好,一路十分高兴,东问西问,暗恋谁,喜欢谁,有没有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事情通常会出格,出格对于一个好学生、乖孩子来讲实在不算好玩。“我的校园生活乏善可陈,没做过风云人物,没有喜欢的人。”庄申这辈子最出格的事情都是发生在认识白慈之后。
“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呢?”白大小姐戳戳她,故意问。
“喜欢这件事,从认识你之后才开始。”
“还有呢?”她没有听够。
冬日的路灯下,她特别娇俏美丽,庄申捏她的鼻子,却没有再说。“走啦,吃饭。”
今天是难得的二人约会,有孩子之后,生活多少失去自己的空间,玩乐总会带着孩子,否则容易心生内疚,哪怕白芷有白净识带着,做人母亲的难免要想,孩子吃得好不好,过得好不好。今晚她们故意不去想。
吃过晚饭,重头戏还在后面。两人走进提前订好的酒店里,带着酒和一小只蛋糕。
白慈有备而来,洗完澡,她裹着黑色纱丽出来,半张俏脸藏在纱巾后,笑意盈盈的眼眸里跃动着情潮。
比起当年的青涩,如今的她更丰满圆润,举手投足具是成熟女人的妩媚姿态。
看着爱人惊艳的样子,她发出轻快得意的笑声。
吹蜡烛,许愿,喝酒,跳舞,当年白慈的舞充满神性,今晚许是因为少了念词,她的舞步、体态舒展柔媚,无不撩人。
“今天很开心。”白慈说。“你呢,你喜欢吗?”
“喜欢。”
“我们做//爱吧。”
是邀请,是建议,又像是一句魔咒。
两人倒在大床上,肆意地亲吻,探索,如同六年前那样。只是这一次更火热,更缠绵,更深入。
渴望许久的感情终于得到厌足,白慈抱紧她:“庄申,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庄申说:“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次日起个大早,庄申先送白慈回家,在车里勾勾搭搭,恋恋不舍,要不是需要上班,她们可以就这样缠绵数日。
一整天,庄申始终保持努力掩饰又难以掩饰的幸福笑容。
直到下班前,她接到白慈的电话。
白嬷嬷不见了。
一个人想要消失在现代社会并不容易,手机和充电宝的存在使人二十四小时保持可以被找到的状态。
一个人想要刻意消失也不难,只要关闭手机电源,即刻与整个世界失联。
白嬷嬷目前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
无论哪个号码拨过去,清一色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昨晚白嬷嬷没有回来,按理说昨天晚些白芷就应该告诉母亲这事。但是两个妈难得逍遥,又是白慈生日,加上八点多的时候白嬷嬷发来一条消息,说是今晚有事不能回家。
白芷没多想,一个人在家害怕,也没想打扰二人世界,抱着娃娃睡睡醒醒,一直到早上才睡着。
白慈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刚睡着不久。白慈见她睡得香,又以为白嬷嬷出去买菜,便自行补眠,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一个睡,一个醒,白芷醒过来不见白嬷嬷回家,也不见母亲要醒,她经不住饿,便按照毛毛教她的办法,叫了肯德基外卖。
白慈是被炸鸡翅和原味鸡香醒的,一睁眼就见女儿坐在地毯上小口小口认真吃鸡。问几句昨天做了什么事,晚饭吃什么,才觉得不对劲。
昨儿一整天,白芷都是一个人在家,吃的是前天她们提前生日饭的剩菜和麦当劳。
“你婆婆呢?买菜没回来?”
“婆婆有事,昨晚就没回来。”
白净识在这世上唯二的亲人就是白慈和白芷,她会去哪里,彻夜不归。白慈想不到,也想不通。
“婆婆有没有说她去了哪里?”
白芷摇头,昨晚问婆婆在哪,婆婆没有回答。
一开始白慈以为白净识跟她闹脾气,玩离家出走。
但想一想又觉得毫无必要,她们连口角都没有,有什么脾气可闹?
再说,白嬷嬷喜欢小芷,就算要离家出走也不会挑小芷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离家出走。
等打过好几次电话,对方都是关机状态,白慈有些紧张。
是手机没电了?她记得白净识有个充电宝。
到白净识房里查看,出门时用的小包和皮夹不在,充电宝和手机线也不在。衣物、洗漱用品俱在,没有短少,可见没有外宿的打算。
“婆婆昨天什么时候出的门?”
“你出门见庄庄之后。”
“出门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自己吃饭。”白芷横想竖想,实在想不起来。
“出门时有没有说几时回来?”这个问题是庄申问的。她下班之后直接赶了过来。
“婆婆说,晚些回来。”
出门带着充电宝,说明不是单单去买菜。告诉小芷晚些回家,让她自己吃饭,说明她知道在外面会花时间。没带行李说明她没有过夜的打算,也即是说,原计划是要回家的。
昨晚八点多最后一条消息,之后音讯全无。
不像是发生意外,也不像是被绑架。
那么白净识去了哪里?
白慈托关系报警,又找人查了这两天交通事故伤亡记录,没有人与白净识体貌相当。这个结果让大家稍稍松口气。
白净识在意的人和事,除了白慈、白芷便是女国,庄申不禁想,她该不是等等没有消息,就自己去找悬赏解密广告的发布者了解情况吧。
“白嬷嬷不会上网。”白慈一句话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婆婆会上网。”提出反对的是白芷。“前天毛毛来家里,婆婆让她教怎么用手机上网,搜索图片……还叫毛毛帮她发邮件。”
白慈与庄申相视一眼,所料不及,忙向毛毛求证。
果然,白净识心急之余没有催促庄申,反而自己去找线索。正值毛毛来家找白芷玩,她让小女孩教她上网找帖子,帮她发邮件问发布悬赏的人这地图怎么来的。
毛毛把来往的邮件发给庄申。庄申一看到地图两字就喊一声糟糕。
地图这个问法,极有可能向对方透露白净识是知情者。
对方回复很快,几个小时后就约白净识面谈。
所以说,白净识出门是为赴约。
那么约她的人到底是谁,是好是坏,是忠是奸?
询问发广告给庄申的同事对这广告知道多少。
同事所知不多,苦思冥想又四处发散广告,是因为对这优渥奖励无法抗拒。“现在有好几个贴吧论坛里都有对这个广告的讨论,有个确切消息说发布者是个安西大老板。”
安西大老板?一听是安西,白慈马上道:“我问问海塞姆。”刚拨出电话,还没接通,手机就被庄申拿过去掐断电话。
“那个发布者有可能是海塞姆。”庄申解释。她想起海塞姆不久之前问过她,如果有一事情,专家不知道,研究者不知道,我又想找出答案,该往哪个方向找?她给对方出了个主意,搞个网络征集,集思广益。
这不正是网络征集嘛!
“什么意思?”白慈不懂,“海塞姆发布这消息,所以跟我可能是同一国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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