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期吧?”
“嗯,好,对了,你不用再过来给我搞卫生了,不合适,门的密码我改了,就这样吧。”
“朋友之间相处也该有个界限不是吗?晚安。”
简单的几句话,就能猜出对话内容,明颜每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她真希望此刻自己是断片的,醒来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向自己残废的腿,哑然失笑。
算了,天意吧或许,她本就不配拥有爱,也配不上岑书雅这样的女人。
明颜扶着桌椅和墙勉强重回客厅。
“你又吐了?”岑书雅走来扶她,明颜抽出手,不让她碰。
岑书雅以为她是自尊心作祟,无奈地摊摊手,又重新去泡蜂蜜。
明颜沉默不语,像被人剜了心,一层一层地剥开,疼到无以复加。
“来,把这个喝了。”岑书雅端来蜂蜜水,还没发现明颜情绪的异常。
“不喝。”
“蜂蜜水能解酒,也能保护胃黏膜,你这么吐很伤胃的。”
“我才不喝你前男友给你准备的东西。”
岑书雅扶额,知道她是听到自己电话了:“这种时候不要耍小性子,蜂蜜是他买的没错,那这房子他也待过,你不也进来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明颜直接拿出手机,打给司机,“小光,我在梧桐大道的宸光公馆,过来接我。”
“你?!”岑书雅没想到她来真的。
“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带我来的,我才不想来到处挂着你和前男友照片的地方。”
岑书雅恍然大悟,原来是看到以前那些照片了。她真是糊涂,情绪冲动之下把明颜带回来,根本没想到照片会伤害到她。
她走到书柜把照片扔进抽屉,又走到楼梯看了一眼,相框都嵌进了墙壁,有点难搞,还是明天慢慢弄吧。
“这些照片就像屋顶的灯,阳台的绿植,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习惯了存在,就没记得处理。”岑书雅解释。
“是么,毛巾和牙刷那些同居的东西,分手后也会忘记处理?”
“是,真忘记了。”
“呵,鬼信你。”明颜才不相信会有人在分手后,忘记处理前任的东西,并且还留了好一段时间,难道每次回家看到这些不会想起吗?
“不管你信不信,先把蜂蜜水喝了,一会冷了。”
“不喝。”明颜抵死不从,岑书雅无可奈何,可转念一想,她是跟自己怄气,既然这样,只能用点手段了。
她走进卫生间,把周海留下的牙刷、漱口杯和毛巾一起拿了出来,当着明颜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这样行了吧?”
明颜挠挠头,不说话,似是还有不满。
想到同居,她就浑身不适,虽然已经是前男友,可周海就像一颗lei,会炸裂她的心。
岑书雅这种性格,一定很喜欢他才会愿意同居,或许两人已经谈婚论嫁,感情很深,所以分开很难真的放下吧?
她不是介意岑书雅有过恋爱史,只是怕她深爱过男人,会绝了自己的希望。
“我和周海是同居,但不同睡。”岑书雅觉得还是对她说清楚比较好。
明颜猛然抬头,依然一副鬼都不信你的表情。
“真的,楼上两个卧室,一人一间,其实我们更像...嗯,合租的室友。”
“为什么?”明颜来了兴趣,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或许她看到的是表象?
岑书雅却戛然而止,不打算继续说,而是端起杯子:“想知道啊?喝掉。”
“你...”
“如果你真的厌恶到不愿意喝,也没关系,今天我们的交流就到此为止。”
“我喝我喝,行了吧,看在你亲自冲的份上。”明颜的骨气维持不了几秒,岑书雅成功勾起了她的探知欲,她比谁都想了解岑书雅的内心。
温和的蜂蜜水,清甜可口,温暖了整个肠胃,明颜着急知道下文,一口喝完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岑书雅不着急开口,而是淡定地去洗杯子,“你是不是该通知你的司机不用来了,我都把你带回来了,没有再让你走的道理,还是说你很不情愿跟我独处?”
“我那不是看到你们卿卿我我的照片心里堵吗,既然这里都是你们以前的回忆,那我待着干嘛,我都嫌自己碍事。”
“你要真这么想,我就留不住你了,但我希望你别走,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自己决定吧。”
岑书雅以退为进,把问题抛了回来,反而让明颜开始依依不舍,错过今天,她就很难再走进岑书雅了。
她咬咬牙,打电话把司机遣回。
岑书雅满意地笑了笑,她吃定明颜不会真的走,不过是释放情绪,耍耍性子而已。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想听什么?刚刚说到哪了?我忘了。”
明颜按了按眉头,感觉酒气散了不少,恢复了意识,“说到你们都同居了,为什么还分房睡?”
“我睡觉有些特殊习惯,不适合跟别人同睡,而且我也没这个需求,周海比较尊重我,也没有强迫我,所以同居两年一直都是分床状态。”
“同居两年都没有发生...”明颜惊讶之余,又忍不住问,她很矛盾,想问又怕知道答案,可还是情愿自己活得明白些,“你不会真的那么保守吧?”
岑书雅倒了两杯水端来,自己先抿了一口,娓娓道来:“我不是保守,也不反对婚前xing行为,恰恰相反,我甚至觉得可以试婚,我没跟他上/床的原因在我,我刚说了,我没有这个需求,不仅仅是心理还有生理,或许可能是...性冷淡?”
她自己也不确定,只知道周海提出这些要求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连尝试都不愿意。没欲/望就是没欲/望,没需求就是没需求,岑书雅不愿意勉强自己。
明颜暗自窃喜,接着问:“那你之前的男朋友也是?”
“他是我第一个认真交往的对象,再往前的恋爱,不值一提,至于校园时光,就像过家家,整天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赋予未来一些幻想,当然我说的是对方,不是我。”
没想到,她谈过几次恋爱还是处/女呢?明颜冷却的心,在慢慢回暖,希望的萌芽又开始滋生。
她握着杯子在手里搓揉,忍不住嘀咕:“一个男人竟然受得了女朋友不让自己碰,同居两年,肉在嘴边都不能吃。”
“他受不了,又舍不得强迫我,所以分了。”
“切,那岂不是说生理高于心理,就因为不能得到你的身体就这么分手?”
“不全是,还有一些原因。”岑书雅叹口气,“我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周海对我是真的好,他为了找到自己被需要的感觉,包揽了家务和做饭,小到水电煤,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到照料我的父母,支持我开工作室,做的面面俱到,无可挑剔。”
“那你为什么...”明颜不解,这么好的男人,也有过美好的回忆,还同居这么久,习惯都应该深入内心了,怎么说分就分,并且她从岑书雅脸上看不到任何遗憾和伤心,在医院那会,她说到吃分手饭时,很洒脱。
“在一起四年,同居两年,他需要我远远高过我需要他。确切的说,他觉得自己对我可有可无。因为我从不与他吵架,不发脾气,情绪没什么波动,他觉得我过于理智,没有感情才会这样,每次争吵我都等他冷静下来讲道理,分析问题,但他觉得我这是职业病。久而久之,就真的受不了了吧。”
讽刺的是,周海提完分手没多久就后悔了,还会时不时过来给她搞卫生,买好菜和零食,他成功地让岑书雅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就算你学心理学的,也还是个正常人,是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明颜想到她在酒吧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在意自己吗?她不敢过分解读,怕变成自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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