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后大概过了十分钟,温闻就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一见我就笑,说:“纪文轩在外面发疯,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你。”
我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声地求他:“能不能放我走,温先生?”
温闻拒绝得很干脆:“不能,放你走,你回去和纪文轩告状,我恐怕没办法活着下游轮。”
“那你想怎么样?你要杀我么?”
“没怎么样啊,好吃好喝地供着,然后带你去法国。”
“你这是非法囚禁。”
“是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是纪文轩的心上人啊,”温闻轻轻地笑,“我啊,最喜欢和他抢东西了,而且,说不定,我能再次看到他崩溃的模样呢。”
第125章
——这是遇到变态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倒也没有特别惊慌失措,而是开始担心起纪文轩起来。
他的身体不好,熬了一夜谈判, 现在又在着急找我,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出来逛。
但我倒是没后悔听到枪声就闯进来。
——救人嘛, 就算救的是个陌生人,也不是一件需要后悔的事。
我的大脑里想东想西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才发现温闻不知不觉已经离我很近了。
他看起来有点想亲我,或者和我发生非自愿的性关系。
我很平静地看着他。
可能是我太平静了,他低头笑了一下, 问我:“你不怕?”
“你有传染病?”我反问他。
“……没有。”
“还是你想杀了我。”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但沉默等同于否认了。
“不会得传染病, 也不会被杀死, 那为什么要怕。”我平静地回答。
不是色厉内荏, 我是真不害怕。
“我会剥掉你的衣服……”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男人需要有贞操这种东西么?”
“纪文轩不会要一个被碰过的人。”温闻凑到我的耳边说。
“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也接受所有的结果。”
“不怕他伤心?”
“随他便吧。”
温闻近距离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兀地说:“你好像也没那么在意纪文轩。”
“我很在意他。”
“但你不怕他抛弃你,”温闻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 “你还有点期待……?”
“……”我想了想,保持了沉默。
“你不爱他?!”
“与你无关。”
温闻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从我的身上翻了下来, 倒在我的床边, 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耸动着肩膀, 过了一会儿,竟然哈哈大笑出声。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只能安慰自己无法了解变态的脑回路。
温闻笑够了,似乎失去了强迫我的想法了,他从床上下来径直准备离开房间。
我喊住了他:“我想去洗手间。”
“……哈?”他头也没回,“你自己想办法吧。”
“想不了办法,你不放我下床,我只能在床上大小便,如果你还想下次见到我的话,估计那场面不会太好看。”
“你是没有羞耻心么?”他估计被恶心到了,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腿受了伤,跑不动,你松开我,我挪着去个厕所,外面应该也有人,对你没什么影响的。”
我近乎平静地和他商量。
“那你求我啊。”
“求你。”
“跪下来求我啊。”
“你得先把我松开,要不然我动不了,也跪不了。”
“……”温闻像是被无语到了,他嫌恶地走到了床边,扯住了锁链,“我改主意了,杀了你也没什么影响。”
“我死了我无所谓,但你的命比较珍贵,你考虑下,纪文轩会不会杀了你。”
温闻扯住了我的锁链,用力地拉紧了,我感受到了窒息,但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害怕,甚至闭上了双眼。
就这么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也没什么遗憾。
纪文轩如果实在舍不得我,那就等下去了我们再做挚友、再做夫妻。
纪文轩如果能忘了我,再找个新伴侣,那我也鼓掌祝福他。
不过到最后,温闻还是松开了我——看来他不敢杀了我。
他还是很愤怒的,缓了很久,最后取出了钥匙,解开了锁着我脖子的锁链。
我也缓了一会儿,因为脖子上的伤痕太疼了。
然后拖着受伤的腿,挣扎着下了床,继续一点点地向洗手间的方向挪动。
我刚进洗手间,正想关门,温闻像幽魂一样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很镇定地取出了我那玩意儿,对准小便池开始小便。
温闻又愣住了。
他说:“你是真的没有羞耻心。”
“都是男的,我有的你也都有,你想看就看吧。”
“你就不怕我……”
“随便。”
我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又挪到了旁边的马桶边,脱了裤子坐上去。
“你就这么……”
我猜他想说“脱裤子”,又觉得不雅,没说出口。
“你要继续看可以继续看,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温闻摔门离开了。
而且是摔完了卫生间的门,又摔了外面的门。
“……”
我感觉这回无语的人轮到了我。
我只能感叹一句,这群大少爷们毛病可真多,洁癖也真严重,而且脑回路的确异于常人。
不过他走了,我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的。
虽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我真的不怎么想被强迫,除了对纪文轩,我想我在其他男人面前,都是个直男。
第126章
我被囚禁了三天。
期间倒是有吃有喝的, 身上也没有锁链,但门外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彻底阻隔了我逃离的可能。
我的手机也没有被收走, 但这里应该是有信号屏蔽器,我的手机无法链接上任何网络,又因为正在公海上, 也无法拨通电话。
最开始我还有幻想过纪文轩借由我手机里的定位器找到我,但三天都过去了,纪文轩以及纪文轩的人并没有出现, 我就意识到,定位器应该也失灵了。
真是糟糕啊——
我叹了口气,听到敲门声后从床上爬起来, 拉开门,接过了自己的盒饭。
人是铁饭是钢, 一顿不吃饿得慌。
该吃吃该睡睡, 睡醒了再去感叹我失去了三天的自由人生。
我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 晚饭吃了一半, 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抬头一看,正是消失了三天的温闻。
我犹豫了三秒钟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又觉得作为被囚禁的人和囚禁我的罪犯打招呼怎么想怎么别扭。
于是低头继续吃饭。
“不怕我在饭里加毒药?”
“杀我不用那么麻烦, 半夜套麻袋扔海里就行了。”
“你不怕死?”
“怕,但怕也没用。”
温闻很讨人厌地走到了我的身边, 因为房间里有且只有一张被我坐着的椅子, 他直接坐上了我的床, 然后在我皱眉后,干脆脱了鞋躺在了床上。
“……”
不是, 这人怎么回事?就这么水灵灵地躺下了?!
我瞅了他一眼,继续专心吃我的饭。
但他是不想让我好过的,他冷笑了一声说:“纪文轩疯了,正在地毯式地找寻你的踪迹。”
“哦。”实话实说我还是挺感动的,但这没必要和犯罪分子说。
“他没办法闯进这个区域,除非他想得罪整座游轮的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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