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好浪漫。”这是最标准的青春偶像剧的剧情。
“我问他想要什么?”
“啊?”
“他让我帮帮他父亲的公司,他父亲的公司快破产了。”
“你能帮他?”我关注的重点有点歪。
“能,那时候我名下有家公司,正好要上一批智能化设备,总金额几个亿,能救他父亲的公司。”
“……这么大的金额,总得走对外招标流程吧,至少也得来个三方报价、竞争性磋商?”
“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我可以做决定。”
“你帮他了?”
“嗯。”
“你睡他了?”
“没有。”
我一脸懵逼,感觉在听悬疑剧。
“……你帮了他但是不睡的,你不是说你的初夜么?”
“是。”
“你睡谁了?”
“我睡了他真正喜欢的人。”
“啊?!”我简直瞳孔地震。
纪文轩轻轻地笑,说:“他骗我,他根本不喜欢我。”
“那你……”
“我那时候很年轻,性格也很恶劣,我无法接受这种以爱为名的欺骗,我要他用最珍贵的东西来换他想要的帮助。”
“……你没违法犯罪吧?”
“没有,我只是把选项给了他,他去求了他真正的恋人。”
“然后呢?”
“他的恋人很善良,愿意帮助他。”
“你就真的,睡了他的恋人?”
“睡了,没当着他的面,中间还隔着一道薄薄的不隔音的门。”
“……伪当面NTR了,你们有钱人玩得真花,他没找你拼命?”
“没有,他甚至还问我,尽不尽兴,要不要他一起伺候。”
我感觉我的三观炸裂了。
我不得不缓了一会儿,才问:“接下来呢,你把他睡了?”
“没有,我不太喜欢骗我的人,没什么欲望。”
“那个无辜受害者呢?”
“他并不无辜,他是自愿的,他也有快乐到。”
“……求个结局。”
“我们睡了几次,后来我腻了,他还来找我,说爱上我了。”
“你爱上他了么?”
“没有。”
我举起了大拇指,忍不住说:“纪文轩,你要是在小说里,你就是标准的大反派,洗都洗不白的那种。”
第22章
“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个好人。”
纪文轩非常淡定地回答,他淡定得我有点想打他,但想想他是个病号,还是算了。
“不要做那么坏的事。”我憋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帮助一家公司从破产的边缘回归正轨,帮助几百个会遭遇裁员危机的家庭转危为安,帮一个儿子挽救了父亲的基业,帮一对情侣共渡难关,”纪文轩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甚至带了一点笑容,那笑容标准得有点可怖,“我只是收取了我应得的报酬,我做错了什么事么?”
我的头皮和脊背都发麻了。
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一个人坏,而是一个人坏,但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完全没问题。
坏而不自知,坏出了逻辑,自己直接宣布“无罪”。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无法赞同你的做法。”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纪文轩抬起手,用手指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半边脸,我猜他正透过手指观察我,但我没有证据。
“我的底线是,一个人不能违法犯罪。”
“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我并不愚蠢。”
“……那就是私德问题了,”我一边说,也一边试图劝说我自己,“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如果我想让你管呢?”
“……”我有些无语,也不想再说话了。
我只能在心里偷偷地反驳“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的道德底线太高了,萌萌。”
“我没有试图拿对我自己的道德要求来要求你。”我有一点生气、也有一点委屈。
“但你会嫌弃我。”纪文轩缓缓地说,他放下了自己的手,摇了几圈轮椅,靠近了一些我。
“也没有嫌弃,”我扭过头,不太想看他此刻的表情,“我就是很惊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那在你的心中,我是怎么样的人呢?”
轮椅声逐渐靠近,直到近在咫尺。
我不得不看向他,而他在与我视线相对的下一秒,又摇了一圈轮椅,然后他身体前倾、将头枕在了我的小腹处。
“……”
我有些吃惊,但第一反应不是推开他,而是有些担心我不可描述的地方会触碰到他的身体——那真的是太尴尬了。
“可以告诉我,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么?”纪文轩近乎温柔地问。
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言语来表述我眼中的他。
小的时候,我们总是一起玩。
他是出主意的那个,我是付诸实践的那个。
我们是最佳拍档,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
我对他的信任经年累月地积累着,到最后甚至到了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怀疑的地步。
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曾经,最好的,朋友。
在我们突兀地分别之前,我从未见过他伤害过别人。
他只是智商比寻常人高一些,性格比寻常人沉稳一些,对我比其他人更好一些。
他并不孤傲,也不跋扈,甚至很合群、很受欢迎。
我从未想过,他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变成另一种模样——玩弄人心、肆意妄为。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抬起手,摸了摸我很早以前就想再摸摸的、属于他的后脑勺。
我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纪文轩闷笑出声,他说:“你的承诺毫无意义,我也不会放过你。”
第23章
我当时还没感受到这句话的分量,虽然并没有认为纪文轩在开玩笑,但到底没有那么慎重以待。
我只觉得,纪文轩是有一点在意我,才会说出这种有些“孩子气”的话。
现在是人人平等的法治社会,他还想怎么不放过我?
我有手有脚有电话的,难道不会逃跑么?
更何况,纪文轩条件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夸张到有什么需要开车才能走到头的庄园、家里有几十上百个工作人员、要安排保镖24小时随行的地步——说来有些“穷酸”,但他的确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保姆。
我猜他可能是从他生父那里继承了一些财产,然后在公司里担任高管或者兼一个拿分红的虚职,资产水平可能是中产或者中产以上,但到不了非常富裕的地步。
——只要不是那种顶级大富豪,应该做不到合理合法地控制别人吧?
——就算是顶级大富豪,也很难强制一个人吧?
那时候的我,的确是抱有着这些近乎天真的想法,然后我所设想的一切,一一都被纪文轩所推翻了。
不过还好,纪文轩对我堪称“温柔”,而我心也比较大,我们之间倒也没有僵硬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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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
我和纪文轩还是简单的雇佣和兄弟关系。
纪文轩抱了我一会儿,我也摸了一会儿他的头,我其实等着他松开我,但他好像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
为了避免他一直抱着我、耽误我做我们的晚饭,我不得不低声说:“可以放开我么?”
纪文轩“嗯”了一声,松开了我,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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