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应逐星而言,恋爱初期的短暂分开则更加煎熬。毕竟他与荆平野不在一个年级,不在一栋楼,因而只有大课间时可以去找荆平野。
去的次数太多,后门处的同学已经认识他了。
应逐星拎着零食来,同学便说:“荆平野,有人找你!”
荆平野跑出教室。
“我们上节课拖堂了!我本来想去找你来着,结果拖了五分钟!大课间一共才十五分钟,真是。”荆平野看向应逐星的手,“你怎么又带零食了?”
每回应逐星来找他,都会给他带吃的。酸条糖、麻薯、饼干等等。以及出现了新品种:巧克力——看来应逐星又学习到了新的恋爱知识。
应逐星说:“想来见你。”
荆平野左右看看,偷偷拉住了他的手——短暂的牵手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领着应逐星到角落位置,应逐星握得很紧,但又不得不很快放开。
荆平野掰开巧克力,递到应逐星嘴边一块,顺道看包装袋。
“榛果的啊,你也吃。好吃吗?”
什么味道?应逐星其实忘记了,但应该是甜的,他很快吞咽,好腾出嘴巴来说话。然而刚说了一句,就听见荆平野忍着笑意的声音:“哇,你的牙黑了!”
应逐星觉得自己完了。
虽说已经恋爱,但他仍然担心出丑。诅咒降临在他的头上,应逐星立马闭嘴,自己拄着盲杖,听着水声的方向找到卫生间去漱口。荆平野还在笑,故意不停道:“哎,应逐星你说话呀,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应逐星闷声:“我不说。”
“笑一个,”荆平野乐得肚子疼,“露出你的八颗牙齿——”
应逐星还是忍不住笑了,但严肃决定:“下次不买巧克力了。”
快上课时,荆平野说:“你下次不要给我买零食了,每次都买很多,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应逐星说:“但我的钱不给你花,我给谁花呢?”
他又说:“你……不要觉得不好,我没有花很多,都是吃的而已。而且给你买东西,我会很高兴。”
“但是如果把吃东西的时间省出来,我们可以多说好几句话,以后也可以用来……约会,”荆平野脸热,声音有点小,“你觉得怎么样?”
应逐星立马说:“好。”
应逐星虽说品学兼优,但实在恋爱上比较笨拙,找不到门道,只想一股脑地将自己所有的都给出去。
经过劝解,应逐星发现了钱的另一用处,于是放弃了投喂行为,大课间只是一起说话,无人时拉手,上课时间再分开。
而为了尽快完成作业,好留出时间课间出去,与荆平野说话,应逐星上课时的效率提升许多。
这节课是徐崇的生物课,内容不多,提前讲完后,剩下时间来自习。
“有没有看不懂的题目?”徐崇走到他的位置旁,小声问。应逐星和他说了之后,徐崇让课代表照看秩序,让应逐星跟着去了办公室,给他念不懂的题目。
之后检查作业,徐崇说:“你现在做题很快,正确率也不错嘛。”
应逐星笑起来:“可能因为新课比较容易。”
其实是因为晚自习加班的时候,他偶尔会和荆平野一起看高二题目,已经提前学过很多,所以新学期较为轻松。
徐崇继续翻看后面,忽然说:“你最近心态调整得很好呀?不伤心了吧?”
应逐星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说:“已经没事了,总之以后也有比赛可以参加。”
“对嘛,这个心态才好,”徐崇放心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我还特地找人来开解你,就怕你想不开。看来你调节情绪的情绪还是很好的,不用老师多操心。”
听到开解,应逐星没有反应过来:“谁?”他以为在说舍友。
“就你高二的朋友,名字我忘记了——哎,我当时一告诉你朋友,你朋友立马就去找你了,”徐崇浑然不觉,“哎,真好,你们这个年纪的友情最宝贵了,回头进了社会,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朋友了,得好好珍惜。”
应逐星茫然地听完,忽然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但仍是说“对”。
下课铃声响,徐崇说:“好了,回去吧,有问题再来问我。”
应逐星点点头,拄着盲杖回到教室。教室里杂乱,他坐在自己的位置出神,又想起徐崇的话。
他一直没有告诉荆平野有关生物竞赛的事情,怕荆平野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也怕荆平野会看轻自己,然而荆平野早早知道了,并且来“开解”过自己。
那段时间他们交流很少,而荆平野主动来找他的那回,是陈千生日前的晚自习。他问自己是否去生日聚会。
生日聚会的那天是应逐星自开学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他和荆平野说了很多话,一起吃了关东煮,并且得到拥抱,开始了恋爱。
应逐星忽然想,所以那天所发生的一切,是出于开解吗?
上课铃声响起了,英语老师播放听力,但应逐星没有听进去,正确率很低。
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大休开始了。
老师少见地没有拖堂,荆平野准点下课,飞快收拾好书包。陈千问:“放学一块去打球吗?”
“不,”荆平野背上书包,神情雀跃,“我要去找我哥啦。”
陈千愤慨:“早知道不让你们和好了!”
荆平野嘿嘿笑了声,飞奔出门。应逐星正从连廊处过来,他跑过去抱了应逐星一下:“哎呀,好想你啊!”
一旁有同学,但也只是多看了他们一眼,善意的打趣目光。应逐星笑起来,声音轻轻的:“好了,有人呢。”
荆平野倒是不在乎,照样搭着应逐星的肩膀:“你猜我今天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
“我报名了下个月的运动会!”
一中上半年会办春季运动会,届时除了高三年级都会参加,应逐星笑了笑:“这么厉害。你报了什么项目?”
“3000米!”荆平野得意道,“我们班只有我报名呢!”
应逐星惊讶:“3000米,这个应该很累吧。”
“主要我们体育委员撺掇我!他打感情牌,说没有人报名,指标完成不了,班主任会凶他,我就报名了,”荆平野重重叹气,“下次一定不能心软了,不过这回只能先跑了。”
荆平野身上有诸多特质,心软是其中一项,比如很少拒绝他人,容易原谅朋友的过错,看到悲情的电影桥段时会哭。但也同样意味着荆平野可能因为心软,作出违背本意的选择。
应逐星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时,荆平野又说:“你说,我万一跑不下来怎么办?”
应逐星于是将话咽了下去:“我可以陪你练。”
“你怎么陪我?”
“有牵引绳,拴着手腕就可以跑。”
荆平野短暂想象这个画面,笑了起来:“这怎么这么像遛狗?”
“那你可以试试遛我,”应逐星说,“如果你跑得比我快的话。”
因为应逐星答应陪他一起练习,荆平野心情回温了,总归这个过程不会枯燥,有盼头。回家时,路过墙上挂的日历表时,荆平野多扫了一眼,想起什么,他问应逐星:“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滨海?”
明天是三月最后一天,徐瑶的忌日。
“明早去。”
“我和你一起吧,”荆平野规划着,“回来之后去跑会儿步,怎么样?”
应逐星:“我自己去吧,你到时候可以睡个懒觉,回来我再叫你。”
“不,我要去,”荆平野已经下了决定,很难更改心意,“明早你叫我。”
应逐星只得说“好”。
好不容易大休两天,应逐星其实不希望荆平野因为陪他,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同理,他也不希望荆平野因为心软,或是其他不等同于爱的情绪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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