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青伏在枕头上,没有回答。
果然,徐矿的眉头明显皱了下,神情也变得严肃。
“不用急着说什么,”郁书青很平静,“我也不想这么轻易地给出答复,有些事还没有结果,也没有搞明白,所以我们现在……”
他沉默了下。
“保持这样,就挺好的。”
徐矿不置可否。
“当然,”郁书青继续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或者有别的想法也可以说,毕竟我们的婚姻是交易,是基于协议而来的,我认为在这种混乱的时刻,不要谈论感情比较好。”
咖啡还冒着袅袅的烟,带来苦涩的香味。
但仔细闻,还是能嗅到隐约的水蜜桃味道。
郁书青的手放在杯侧,虚虚地拢着:“可以吗?”
已经做过那么亲热的事了,这会儿还要用这种冷淡的口吻,从昨天到现在,徐矿几乎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幸福得整个人都在冒泡泡。
杯子的热度,逐渐降下了。
就在郁书青忍不住要打破平静时,徐矿才突然开口。
“可以。”
他伸手,温柔地放在郁书青的手背上:“只要你开心,我不催你的。”
郁书青的眼神躲闪了下。
“慢一点没关系,走错路也没事,因为只要你肯往前走,肯定能到达目的地。”
他给郁书青的手翻过来,掌心相贴,郁书青的视线落在彼此的手上,出乎意料的事,徐矿的手上其实有不少的茧子,倒不是那种干惯力气活的粗糙,而是细碎的伤疤,和磨出来的薄茧。
温暖而干燥。
他就用这样一只手,握住郁书青:“想做什么就去吧,我陪着你。”
郁书青生硬地别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快吗?”
徐矿轻笑一声:“我们从小就认识,一块儿长得十五岁,说不定你情窦初开就是我,晚上做梦也因为我……”
郁书青忍不住:“能不能别自恋?”
“对不起,”他把郁书青的手完全包住,往自己这边拉了下,“可能我推己及人了,把自己做过的事,一股脑地安在了你的头上。”
等等。
郁书青愣了下,迟疑地眨了几下眼睛:“什么梦?”
“你没做过吗,男孩子的那种。”
徐矿顿了顿,脸颊浮起一点红意:“如果我说了,你会揍我吗?”
郁书青摇头:“不会。”
徐矿犹犹豫豫的:“算了,还是不说了。”
郁书青:“?”
他使劲儿把手抽出来,站起来,两手拍在桌子上,凶神恶煞的模样:“说!”
徐矿目光飘忽。
“咳,就是十几岁进入青春期的时候,会做一些梦,然后醒来就得洗床单嘛。”
真是的,两个二十好几的人说到这里,还是觉得难为情。
“其实我第一次做这种梦,是因为梦见你了。”
郁书青墩地一下,坐回去,不吱声了。
“有一次你不是在我家睡着了,”徐矿支支吾吾的,“我就跟着躺旁边,想着打个盹就好……结果,你小猪似的往我怀里拱,我没办法,就给你抱着睡了。”
郁书青又站起来,眼睛瞪得很大:“你弄我身上了?”
“没有,”徐矿慌忙解释,“是晚上,晚上我又梦见这回事了!中午好好的,什么都没发生!”
醒来的时候,徐矿吓出一身冷汗。
不对啊。
他陷入思考。
不是没在同龄人中听过这些东西,徐家家风开明,从小也接受过正确的性-教育,所以徐矿对于自己的变化,是有心理准备的。
关键是……他为什么会梦见郁书青呢?
深夜里,徐矿捂着自己的脸,灵魂都受到了冲击。
因为梦里的郁书青,好乖。
好可爱。
不过没关系,徐矿很快就想通了,人一辈子这么长,中间偶尔突发恶疾,对自己的兄弟产生些不正常的念头,也很正常。
做梦而已!
都是兄弟,一定不会介意的!
更何况,他又没有梦见别的兄弟,只梦见郁书青,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关系好啊!
“现在想想,其实那个时候算情窦初开吧。”
徐矿干巴巴地继续:“但我真没意识到,我想着可能就是偶发事件,大不了喝点中药调理下,很快就好了。”
郁书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忍住吐槽:“谁会十五岁的时候,就想着自己朋友做这种梦啊?”
“呸,恶俗。”
第62章
“郁总?”
白可心把一沓文件放在桌上:“您脸色不太好。”
郁书青单手撑在额头上, 右手握着支金色的钢笔,目光沉静,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无论是门童还是保安, 抑或是早上和他打招呼的经理, 都没看出他的异状。
只有白可心察觉到了。
在轻微的凝滞后, 郁书青流利地在文件最下方签字:“还好。”
白可心拧着眉头:“是没休息好吗?”
“没有,”郁书青把文件递过去, “你看错了。”
在公司里他们不是兄妹, 郁书青的话就是指令, 白可心也没再说多什么, 继续自己的工作,只有当下午茶歇的时候,才抓紧时间拿出手机, 顺着联系人页面往下拉, 找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头像。
因为, 实在是太绿了。
她含蓄地跟徐矿提过这事, 说嫂子哥, 你这头像是不是有点不吉利了?
徐矿嗤之以鼻,说你懂什么?别拿庸俗的刻板印象来侮辱我美丽的极光。
白可心也就闭嘴,其实,最早徐矿头像不是这样啊, 她记得是个皑皑雪山的风景图, 还挺好看。
【好运小心心:嫂子哥!】
对面的回复很快。
【矿矿子:怎么了?】
他俩之间没怎么聊过,就是有时候白可心找不着郁书青, 就给徐矿联系,然后得到了对方还在睡觉的信息, 白可心也挺无奈的,说你对我哥悠着点,别闪着腰,徐矿的态度倒是可以,满口答应下来。
然后等郁书青醒了,拿给对方看,说我都没舍得你在上面动,但我感觉你腰挺好的,多有劲啊。
郁书青懒得看这俩神经的对话,往往一扭头,扯过被子继续睡。
所以聊天记录的最后一条,还是上周的事。
【好运小心心:我怎么感觉我哥今天不在状态啊,你俩吵架了?】
白可心靠在墙壁上,手里还端着杯冰美式,盯着聊天框最上面那个“正在输入中”半天,也没收到信息,干脆把咖啡放下,准备再去加点奶,结果刚一转身,手机屏就亮了。
【矿矿子:吵架,怎么可能?我俩在一起都是他单方面殴打我,从来不会吵架,那是多幼稚的游戏,像我们这种情比金坚双向奔赴的不可能吵架,再说了,谁舍得和小咪吵架,我这么贤良淑德守男德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和小咪吵架,毕竟你要是知道我老公是谁,也只会觉得我命好。】
【好运小心心:stop——】
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给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徐矿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张口闭口都是我们家小咪,肉麻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和之前那个嘴硬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她曾怀疑是不是迫于自个儿表哥的压迫,这人破防,干脆开始走甜甜蜜蜜路线,但现在,似乎又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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