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缘抗议道:“你陪睡又不是睡荤的。”
“你还懂荤的素的。”贺云大为震惊:“想要荤的早说啊,小爷我也不是不愿意伺候你。”
说罢,边开始对余书缘动手动脚,余书缘边躲边挣扎,嘴上小声求饶道:“贺云,我想睡了,我真的困。”
“那你睡吧。”
贺云将人干脆地一抱,不再跟他犟。两人闹了那么一场,体力早就耗光了,相拥着没多久便先后睡着了。
第23章 纯真情事
贺云迷迷糊糊梦见大学时代。
半夜醒了一回,见余书缘还窝在他身边熟睡着,便也没动,只是安抚性地摸他耳侧的碎发,一边摸一边出神。贺云一整天接受太多情绪,这时才想起去消化,他脑中思绪万千,不由得想起余书缘说的,关于炸洋芋的那一晚。
实际上,由于两人的专业与背景差异,尽管发生贺云“救下”“准备跳湖”的余书缘这种事也罢,最多只算一次小插曲。然而也是后来发生的事,让贺云相信,如果上天注定要让某两个人有故事,必定要给他们三次机会。
而这第三次机会,就是李岩。
彼时秦筝已经和何薇发展为恋人关系,两人偷偷交往了一个月,秦筝才偷摸着告诉贺云。贺云其实没什么想法,他对此不意外,也向来不爱评价别人,只是不懂一向大方的秦筝怎么反而在这种事上扭捏。
秦筝讪讪地解释说:“以前大家都是朋友嘛,总觉得怪怪的。”
何薇人际关系极广,是个很擅长交朋友的人。她的交友与李岩那种泛泛而谈的不同,大多是真诚而不参杂利益的,因而贺云总能被动地从秦筝那听来许多三手八卦。其实他对此没什么兴趣,但秦筝很兴奋,为了不扫他的兴,贺云是愿意配合的。
某日,秦筝带回来一个重量级新闻。
“欸,我给你说!”秦筝将东西一放,马上跑到贺云身边:“大新闻!李岩要和耿晴结婚了!”
“哦,”贺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你猜怎么着!”
秦筝煞有介事地说:“耿晴发现李岩以前玩过男人!”
贺云玩游戏的手一顿,正好被对面秒了,这时才转过身来,准备全心全意听这惊天八卦。他一直以为耿晴知道这事,正是能接受,才会和李岩在一起。
“这么劲爆。”贺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都不知道,两个人早就互相见过家长了,马上就要办订婚宴了,地方都定好了,戒指也买了,临近订婚宴前三天耿晴忽然跑回家,然后订婚宴就黄了!”
秦筝绘声绘色地描述:“哇,听说女方的父母上门,脸都绿了,要男方给个解释,男方父母要李岩做个保证,结婚的事就这么搁置了。”
贺云淡淡地评价道:“有点下作了。”
“哇,谁能想到!”秦筝凑过来小声说:“都以为李岩家庭条件很好,其实家里公司一直有个大窟窿等着要填,女方家本来答应结婚后帮他填的,这会儿也不作数了。”
贺云就那么听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不解地问道:“你说,有个大窟窿?欠钱?欠多少?”
秦筝悄声摆出一个“三”,贺云皱着眉问:“三百万啊?”
“三千万啊!”
“哇,”贺云闭上眼:“都要不认识钱了。”
“你说,他这下找谁帮他填啊。”
秦筝抓起一旁的水果捞吃起来,贺云边扫视他,边想到什么似的,忽然起身走出寝室,留秦筝在后面不解地追问:“贺云,你去哪啊。”
贺云出门就打开手机,重新点进余书缘的微信对话框,两人的对话框空白一片。之前贺云说要赔余书缘干洗费,他没有表示,后面也没有来问,两人便当这事已经过去了。贺云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干脆地打个电话给余书缘。
“喂。”余书缘那边接得很快:“找我干什么。”
对面开门见山地问,甚至没给贺云迂回的空间。贺云一下子没想到怎么开口,抓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别扭地转了个话题:“余书缘,关于上次你衣服的事。”
余书缘那边大概早就忘了个干净,顿了一下,答道:“哦,那个就算了。”
贺云接到这个回复,彻底不知道怎么回,两人都不自觉地沉默下来,大约在持续了十多秒。他本以为余书缘会直接挂断,谁知余书缘那头也不挂,两人互相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就在这时,贺云突兀地问:
“你晚上有没有安排?”
“在宿舍自习。”
“出来吃个饭吧。”贺云又补充道:“我请你,当作是上次的赔礼。”
余书缘顿了一秒,随后答道:“可以。”
贺云得了他的同意,不由得松了口气,接着他像是怕余书缘反悔一样,草草应付了两句便主动挂断了。接下来吃饭的地点都是在微信上商量的。
因为是请客,具体去哪都是余书缘决定。余书缘选了家中等价格的日料店,开车来接他的。贺云忐忑地上了他的车,发现和上次坐的不一样,他环顾四周,确定这车是两座的。
“你开的车不是上次那台?”
“哪台?”余书缘懒洋洋地答:“我有很多台。”
“哦。”
如果说余书缘有台好车,贺云可能会对他投去慕羡的眼光,但他“有很多台”,贺云便对此没有概念了,因而也没有感觉了。车子很快开到市中心的商场,两人默契地同时下车,并肩走着。
“余书缘。”贺云叫他一声。
“嗯?”
“你最近…”
——叮。电梯到达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贺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余书缘对他说:“先上去再说吧。”
到地方刚坐下,贺云又想开口,余书缘对他摆摆手,“你先点吃的吧。你不是来吃饭的吗?”
贺云讪讪地缩回去,最终草草地点了几样。余书缘点的更少,只有一份三文鱼例牌和一份芒果蟹子沙拉。
“你只吃这么点?”
“嗯。”余书缘淡淡地答:“我晚上吃的少。”
这么一说,倒显得这顿饭有些勉强。贺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最开始他也没想到余书缘会答应这么莫名其妙的邀请,可能对余书缘来说,这顿饭刚好处于勉强与不勉强的交界处吧。
贺云主动给他夹一块自己的加州卷:“那你也得吃点碳水吧,不吃碳水对身体不好。”
余书缘抬眼看他,没说什么,乖乖把那块加州卷吃了。贺云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心情大好:“好吃吧。”
“嗯。”余书缘将那口饭咽下,转着眼睛:“就那样。”
见状,贺云抛开心里的负担,开始埋头苦吃,余书缘静静地看着他,喝了两杯茶后,终于问道:“你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美食带来的短暂的多巴胺快乐让贺云一时间忘了正事,听他这么一说,本想接着吃的动作停了,转而正襟危坐。贺云郑重其事地放下筷子,斟酌着开口:
“我想问你的是,李岩有没有找你。”
“找我?”余书缘又喝了口茶,思索几秒:“没有,你不说,我几乎要忘掉这号人了。”
贺云松了口气,心情再度活跃起来:“那就好,如果他来找你,你千万不要理他。”
“为什么。”
余书缘托着下巴问:“你知道什么了?”
贺云一顿,想到自己不能卖了秦筝,含糊地敷衍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的而已。”
“是吗?”
余书缘还是那样懒洋洋地盯着他,明明没喝酒,不知为什么眼神有些朦胧,贺云被他看得忘了吃,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扑通扑通的,难以抑制。他也掩饰性地喝了口茶,想缓解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却越喝越渴,怎么也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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