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轻轻拧着眉:“岫白,身体要紧,你的戏份可以往后排。”
“不用,谢谢大家。”江岫白坐起来,“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
见劝不动,张臣摇头叹息,帮着小新给他买了些容易消化的饭菜,带他回到剧组。
不过为了照顾江岫白的身体,张臣将每日的安排稍微缩短,保证江岫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回去的车上,祁琛问江岫白:“需不需要帮你叫隋总。”
听见隋宴的名字,一股灼烧的痛感在心脏蔓延。江岫白抿着唇:“不用。”
祁琛又说:“我建议让你的家人过来陪陪你,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是入戏太深了吗?”
江岫白轻轻摇头:“不是,我自己可以。”
祁琛没再多言,只是说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尽快说。”
江岫白的态度礼貌疏离:“谢谢。”
...
云南。
隋宴倚在废弃的仓库外面,里头是许实新的惨叫声。
他的手中夹着一根未燃尽的香烟,燃着猩红的光,黑眸里的情绪涌动着崩溃后的克制。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味,吸入他的气管,呛得他掉了几滴滚烫的泪。
陈祠介绍的当地向导悄悄站在他面前:“隋总,我们已经报警了。”
青白色的烟雾遮住隋宴的表情,他低声回:“辛苦你们了。”
向导不敢询问隋宴在仓库里问了许实新什么,刚刚隋宴屏退众人,说要单独问许实新一些事。
他进去时,许实新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正在狼狈地向隋宴求饶。
“如果您不想见到他,其实可以不用报警。”
隋宴将烟叼在嘴里,低头道:“我老婆不让我做违法的事。”
向导微微一滞:“听您的。不过他进了监狱,这辈子估计不会再出来了。”
隋宴:“他要在里面舒舒服服地等死吗?”
向导一笑:“当然不。”
隋宴:“嗯,这次麻烦你了。”
处理完许实新,隋宴乘飞机回海市。连续几天的舟车劳顿,让他很想睡一觉。
可一闭眼,脑子里全是许实新的话。
他偏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时,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他的岫岫,头二十几年实在太苦了。
他居然在那晚,跟对方提出离婚。
他真是混蛋。
如果他能早些察觉…
不,如果他能直接重生到十几岁就好了。
这样他就可以保护江岫白。
隋宴重重咳嗽,按着疼痛欲裂的太阳穴深深埋着头。
他向医生咨询了情感障碍的具体症状,确实与江岫白的表现所差无几。
他偏偏未察觉,还以为江岫白不爱自己。
医生说,这类患者能正常与爱人形成亲密关系,其实就已经不太容易。
这类人一般不会选择结婚。
隋宴胸口又闷又痛,手掌用力捂着脸。
保镖们互相对视一眼,悄悄离开休息室。
三小时后,飞机落在隋家的私人停机坪。
隋宴简单收拾一番后,去了趟珠宝行打算给江岫白制作一份礼物,不料却收到隋老的电话,让他先去趟公司。
办公室里,隋老拄着拐杖,神色隐隐透着几分怒意。
隋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谨慎地坐在对面:“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隋老冷眯着眼:“听说你参加孟卿订婚宴那天,带了位男朋友?”
隋宴双手交握,抬眸正视:“嗯,我在追他,追上我就跟他结婚,过一辈子。”
隋老被气笑:“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跟男的结婚?”
隋宴全身紧绷:“我不是要跟男人结婚,我是要跟他结婚。除了他,其他男女我都不要。”
“亏我还以为你有出息了,准备将集团交给你,这么一看,我要再仔细考虑了。”隋老浑浊的眼球紧紧打量隋宴,“你说呢。”
“看您的意愿吧。”隋宴拾起外套,神色尽显疲惫,“爷爷,他身体不好,如果有什么人暗中去打扰他,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发疯也有可能。刚从云南回来,我累了,想休息两天,您多保重身体。”
说完,他颔了下首,转身离开。
隋老眉头紧锁,猛地一拂桌上的书籍。
“整个集团居然还不如一个男的?”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他是个情种?”
“隋董,去查查那个男人的来历吗?”
“先别去了,我跟隋宴关系刚修复。兴许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淡了。”
...
今天的日头比前几天要浓烈,江岫白拍完戏,坐在房车里休息。
这几天,小新也很头痛。
江岫白的心情始终低落。
他猜测,和那个电话有关。
“江哥,隋总让人送的糖醋小排很好吃,你尝尝。”
江岫白瞳孔中照出一片迷离,尝了一口,又很快吐了出去。
小新心疼地帮他顺着后背,神色慌张。
这都已经好几天了,江岫白吃几口东西就吐,生生瘦了好几斤,张臣他们都很担心。
他怕再这样下去…
小新温声劝他:“江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你一直不吃饭,万一身体出了大问题,父母得多心疼你啊。”
江岫白目光空洞,丝毫没有起伏。
小新又说:“要不然,我把叔叔阿姨接到剧组陪陪你?张导说了,可以给他们安排房间。”
江岫白淡淡道:“不用,他们已经去世了。”
小新明显怔住,过了很久才悻悻地摸着鼻子:“对不起,江哥。”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江岫白喝了口水,“这些日子,谢谢你们惦记我。”
说这句话时,那双失神的双眼陷在眼窝中,丝毫没有神采。
小新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江哥,你和隋总是不是吵架了?”
江岫白怔怔地盯着外头:“没。”
小新:“那隋总怎么一直没来看你。”
江岫白垂眸:“他出差了。”
不过等查到他搬去福利院的原因…
他托着腮,呆呆说道:“医生说,我这种人,自己过一辈子挺好的。”
小新吸了下鼻子:“江哥,我觉得你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江岫白漠然地凝视着天空。
“等我拍完戏,我就去看。”
小新默默点头,希望隋宴赶紧出差回来。
晚上下戏,江岫白回到酒店。
前些天降温,他晚上睡觉着凉了感冒,虽然有吃安眠药,却还是咳得睡不着。
最近他的味觉很淡,吃什么东西都尝不出味道。
穿过拐角,江岫白目视着前方,目光悄然一怔。
还是同样的位置,隋宴坐在那里打着瞌睡。
今天他们出外景,隋宴应该是没找到他。
脚步不自觉放缓,他发现隋宴瘦了许多,五官更加深邃,眉目间的疲惫睡着都遮不住。
心弦在这一刻突然绷紧。
他努力抑制住呼吸,抬手轻轻来到隋宴的鼻梁,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收了回去。
他有种预感,隋宴消失这么多天,不光为了工作。
他轻轻坐在隋宴对面,目光如冰凉的湖水,静静等待着最坏的后果。
许实新对他做的事,谁都可以知道。
唯独隋宴不可以。
这一世终究是老天给他的惩罚,让他将自己最不堪的经历,暴露在隋宴面前。
消瘦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他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隋宴,将头埋在膝盖上。
隋宴咳嗽一声,睁眼时眸光瞬间亮了。
“你回来怎么不把我弄醒?”
等不及等江岫白回答,他猛地倾身,将对方牢牢拥入怀中。
彼此的体温交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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