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担心江岫白嫌他管得多,毕竟他没资格问这些。
“嗯。”江岫白累了,躺在沙发上:“我们俩吃午饭的时候聊了这个话题,这家酒店品质一般,但没办法。”
“你跟他吃饭的?”隋宴小心翼翼地询问,神色慌张试探。
江岫白静静看着隋宴,在思考怎么解释。
隋宴之前也因为介意这种事不停地问他,以他那时的性格,他直接直截了当地问隋宴,你是觉得我和他有暧昧关系吗?
隋宴当时极力否认,以后就再也没问过。
“我跟他是同事,肯定会经常一起吃饭。”江岫白语调平淡,“他是不是单身我不清楚,但我又不会喜欢他。”
隋宴指尖的节奏乱了下,目光变得安静专注:“你不喜欢他那种类型。”
这句话虽然是肯定句,隋宴心里却是打鼓的。祁琛有魅力,温柔知性,江岫白万一跟对方因戏生情,他都没地方哭去。
“嗯。”江岫白翻过身,脑袋枕在纤细的手上,目光清疏柔和:“不喜欢他。”
隋宴面颊烫了起来,一时之间不敢与江岫白对视。他怕他下一秒去吻江岫白。
他的小岫岫真的好漂亮。
还特意和他解释。
他在对方心中,看来已经有一定的地位了。
小新的声音这时在门外响起。
江岫白给他订的餐送到了。
隋宴脚步慌乱地起身去接,吃饭时一句话都没说,看起来像是饿狠了。
“你吃慢点。”
江岫白坐到他对面,帮他倒了杯水:“就算工作忙,也应该吃饭。”
“嗯。”隋宴接水时滚烫的指尖不小心碰了江岫白一下,急忙缩回。
江岫白疑惑:“你怎么这么烫。”
“可能是感冒了。”隋宴含糊其辞,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昨天加班冻到了。”
“需不需要吃药。”江岫白从药箱中取出体温计,帮隋宴测了下:“37度,不太烧。”
隋宴欲言又止:“你用手摸摸呢?我总觉得这类温度计不准。”
江岫白眸色犹豫,抬手覆在隋宴的额头:“还好,和我差不多。”
隋宴悄悄抬眸,眼睛无意间碰到江岫白的手腕,细腻的触感令他倒吸一口气。
那些曾经令他无比痴迷的夜晚,他就是这样亲吻着江岫白的手腕,压着江岫白不断索取。
鼻腔的气息突然涌动着热气。
江岫白突然朝他靠近,漂亮的面庞带着几分不安:“隋宴,你流鼻血了。”
隋宴微怔,匆忙抹了把:“我忘了晚上还有会,先走了。”
“你——”没等江岫白说完,隋宴已经狼狈地跑出去。
房间里突然恢复宁静。
江岫白目光落在隋宴的外套上,抱起来匆匆追出去,但酒店门口早已不见隋宴的身影。
…
距离隋宴离开剧组,已经有三天。
这期间,两人没有任何微信交流,除了当晚江岫白提醒隋宴忘记带衣服的事。
江岫白不理解隋宴为什么突然冷淡,但他能猜到,隋宴肯定不是故意这样的。
拍戏时,他还能勉强保持状态,但每逢下戏,他总是心神不宁地看着手机。
小新最近总觉得江岫白奇怪。他怀疑,那晚隋宴和江岫白吵架了。最近剧组里总有流言,传两人关系匪浅,就连隋宴的投资也是因为江岫白的缘故。
担心把这件事告诉江岫白只会令他徒增烦恼,小新没吱声。
不过人家说得好像也没错,隋宴确实是因为江岫白才投资的。
晚上拍摄的是一场家庭戏,温醇总是无法达到张臣所要的拍摄效果,频频NG。
江岫白这几天情绪比较低迷,胃又是情绪器官,眼下有些撑不住身体。
祁琛见他不舒服,温声提醒张臣:“要不要让大家先休息一会儿,我给温醇讲讲戏。”
张臣无奈点头:“行。”温醇不是科班出身,演技跟不上,他有些着急。
“谢谢祁老师!”这举动明显合温醇的意,“我会认真学的。”
故意NG一整晚,他终于迎来了机会。
祁琛留意着他眉目间的喜悦,神色依然温和:“跟我走吧,让大家先休息。”
等两人离开,张臣向江岫白倒苦水。
环亚虽然财大气粗,却频频插手剧本,他不希望自己的电影首秀沦为资本捧人的产物,更不愿增加那些观众喜欢的狗血俗套剧情。
“岫白,我明天想请隋总过来吃顿饭。”张臣笑了下,“如果资方都像隋总这么佛我就开心了,从不插手,只负责出钱。”
提起隋宴,江岫白神色淡了些:“嗯。”
第二天晚上,隋宴果真赴约。
不同于以往,他的手上戴着一串佛珠。上面刻着清心咒,据庙里的大师说,可以清除心中杂念。
他确实想好好追求江岫白,但江岫白一给他好脸色,他就莫名躁动。
这可是他最爱的老婆。
他要真能心无杂念,才是圣人。
入了席,他的目光全在江岫白身上。他们已经四天没联系了,江岫白还是那么令他痴迷。
“隋总。”
“隋总?”
张臣的咳嗽声将走神的隋宴拉回现实。
隋宴面色镇定:“嗯,您说。”
“谢谢您投资我们的电影。”张臣主动帮他倒酒,“我敬您一杯。”
隋宴客气地点了下头,喝完酒视线不偏不倚,再次落在江岫白的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总觉得,江岫白对他有些冷淡。
那晚江岫白不会觉得被他冒犯了吧。
菜品陆续上齐,隋宴一门心思全放在江岫白身上,但江岫白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隋宴心乱如麻,要不是有旁人在,早就拉着江岫白撒泼打滚儿,问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江岫白,你胃不好,先喝碗汤吧。”隋宴盛了一碗鲜虾排骨汤,小心翼翼端给他,留意他的表情。
“谢谢。”江岫白受不了隋宴委屈的样子,清浅的眼睛敛在睫羽下,低头默默吃菜。
明明是隋宴先不理他的。
怎么隋宴反而委屈起来了?
在场众人都是人精,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两人关系的非比寻常。看来流言不是空穴来风,隋宴真的是因为江岫白才投资的。
隋宴现在确定,江岫白真的生他气了。
他没法子在饭桌上认错,只能闷头干酒。
张臣近来心情不佳,陪着隋宴喝了不少。他其实想问问隋宴能不能再投资一些钱,这样他就可以挺直腰板跟环亚硬刚。但两个亿不是小数目,隋宴再喜欢江岫白,也不可能不计后果地投入。
“隋总,这酒酱香味儿很浓,您再尝尝。”
祁琛看出张臣的为难,默默叹息。
电影圈的生态就是这样,资方才不管你搞的是不是艺术,谁有钱话语权就最大。
温醇看了眼江岫白,心中满是不屑。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担心江岫白跟他抢祁琛,祁琛似乎对江岫白有好感。
包厢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儿。
江岫白闻着不舒服,独自去院子里讨清闲。
他最近似乎变了好多。
隋宴不过两天没联系他,他居然会有些难过,甚至惴惴不安。
他不得不承认,他总担心隋宴再一次放弃他。
“江哥!”小新好不容易找到他,气喘吁吁道:“张导让你过去一趟,隋总酒喝多了,正在饭桌上闹呢。”
江岫白起身,匆匆赶过去。
一推门,他便听见隋宴醉醺醺的声音。
“除了我老婆带我走,我哪都不去。”
“你们走吧,我自己留下。”
张臣正急得焦头烂额,他哪里知道,隋宴的酒量竟然这么差。
“隋总,您助理的电话是多少?”
“张导。”江岫白朝两人走来,“把他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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