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正经,红着耳朵,不自然的弯曲的手指。
是紧张。
“那我要一个叫“时筝”的礼物,行不行。”
心脏的踢踏舞就变成了陕西腰鼓。
“……才没有那种礼物。”
时筝小声逼逼,被叶津渡掐着腰面对面,抵着鼻子问道:“在偷偷说什么?”
时筝脸红地与他对视,然后窘况地说道:“没什么——”
他顿了顿,感觉到叶津渡温热的吐息。
“恩?”
时筝发现自己又不能看他的眼睛了,杀伤力太大了。他下意识做了个大胆的动作,将手掌盖在了叶津渡的眼睛上,叶津渡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睛,睫毛在时筝的掌心挠了记,明明轻得很,却让时筝一颤,仿佛非常烫手。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叶津渡嘴角往上勾了记,“恩”了声。
时筝咬着嘴唇,把心吞到了肚子里,问道:“要是,我一直不能变成正常的Omega,你还会……”
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还会喜欢我吗?
他说到这里,突然就觉得嗓子发干,有种悲戚又沉重的感觉席卷而来,瞬间让身体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还会——”
时筝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要这样的礼物吗?”
——如果我做出了这么任性自私的决定。
——你还会觉得“时筝”是礼物吗?
这也是时筝蒙住他的眼睛的原因。
他害怕对峙。
怕叶津渡一闪而过的真实情绪来不及伪装,怕残酷的否认和嘲讽。
叶津渡又眨了下眼,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多情。
“会。”
他笃定而简洁地回答道。
时筝的手抖了下,叶津渡感受到了,手掌下他的眼睛在黑暗里深邃幽黑如隧道。那一点光闪烁的光却是时筝渴望的。
“盛医生说,如果我不定期去医院注射信息素,发情期就很难正常,可能半年才来一次,来了之后也许状况会很糟糕,其实我很害怕,怕自己又出现像第一次那样,应付不了的状况,但是我又想到,如果我真的变成了Omega,我工作怎么办?那天我在拍杂志的时候,闻到了一个工作人员身上的气味,他是Alpha,我——”
那一刻,时筝真的慌了,那些陌生的气味,让他觉得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随时可能会变成刺,让他无处遁行。
Omega可以通过暂时标记,消除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响,但是这种做法,对身处娱乐圈,需要隐瞒身份的时筝来说,并不是绝对安全的,就算喷了消除气味的药物,也难保不会被发现。
叶津渡缓缓抱紧了他。
在断续的话里,他将时筝抱进了怀里,时筝的手因此松开,下巴抵在了Alpha 的肩膀上,雪松和沉香的气味从Alpha身上散发出来,像是安慰剂。
“没关系,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还有我。”
如果时筝的Omega身份曝光,一定会引起舆论大波,到时候,恐怕不是能简单解决的,叶津渡甚至想了很多的手段,以备不时之需,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权力压不下去的事,新闻媒体群众再怎么叫嚷,也不过是中宣部一个命令。
所以,没什么好担忧的,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时筝的心情很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又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最后,却是说道:“叶津渡,你这么好,会让我越来越坏的。”
人是会被惯坏的,如果没有吃过糖,不知道有多甜,那么受再多的苦也不会觉得苦,可是现在,时筝觉得自己是个不能吃苦的人了,叶津渡给他一点委屈,他的眼泪和难过就比演戏还来得及时。
这不是作是什么?
“我不想变成那种人。”
那种无理取闹,被人惯得无法无天,然后一个人就活不下去的人。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叶津渡的语气很温柔。
“我奶奶信佛,小时候我常给她抄佛经,佛教里说这是个婆娑世界,婆娑即为遗憾,意思是再多的幸福和快乐都是有缺憾的,告诉我们做人要知足,不要有贪念,但我现在懂了这个道理,却做不到。”
“筝筝,我不是圣人,一点也不光明磊落,我的执念是你,贪欲也是你。”
他的语气和动作温吞而克制,安抚着时筝有些僵硬的脊背。
吓到了吧。
叶津渡想,时筝原本就像个随时会钻进洞穴的小松鼠一样,现在他这么一说,肯定是又要把自己藏起来了。
“所以,我爱你,是我的罪恶,你让我爱你,是我的荣幸。”
时筝沉默地抱着他,叶津渡看不到的地方,Omega湿润的瞳孔绽放着一种奇异又压抑的光。
明明脸上是面无表情,可是眼睛里却藏着焦虑和兴奋,像是痛苦却又像是欢愉。
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一个旋转的万花筒,身体仿佛出于温暖又芬芳的阳光下,婆娑世界,万千法门,渐渐的,那种色彩一一褪去,逐渐显露成了一个人名字。
——叶
——津
——渡
如同他在Alpha 的肩膀上,画的线条组合一样迤逦又漂亮。
第60章 你拍戏用替身吗?
时筝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晚上,叶津渡把时筝送到家,把人抱着在车里亲了好一会才放开,时筝一不小心就被勾出了信息素的味道。叶津渡亲他的耳朵,下巴,他就一边躲一边抓着叶津渡的衬衫,小声问道:“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叶津渡差点就要把人按在车里办了。
幸好想到怀里的宝贝明天还要坐长途飞机,肯定不能让人瘸着腿去上飞机,只能在洗澡的时候,把人从头到尾揉了一遍,揉的眼泪汪汪,腰酥腿软,然后按在怀里,纯洁的睡觉。
时筝在叶津渡的怀里等了半天,发现没有等到Alpha讲话。
“今天不讲故事了吗?”
叶津渡手放在时筝的背上,拍了拍,说:“乖宝,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什么?”
“干你。”
……
时筝垂下眼,翻了个身。
叶津渡又把人往怀里带,腿夹腿,嘴巴对着脖子,亲密无间。
“真想听啊?”
叶大少无赖地往人耳朵上吹气,手又抓着他的手,跟揉面团似地揉着。
时筝闭上眼,下巴埋在被子里,说道:“我就随便问问。”
叶津渡扑哧就笑了。
“emmm,那我就随便讲了……Things base and vile, holding no quantity, love can transpose to from and dignity: love looks not with the eyes, but with mind……”
时筝惊讶地睁开眼。
“这个是——”
是他在准备的台词。
“……And therefore is winged Cupid painted blind。”
“你怎么会——”
时筝忍不住打断他。
叶津渡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道:“你把我从浴室赶出来的时候,我刚好看见,就看了几眼。”
时筝不知道该是为他浴室里的无耻脸红还是为他的记忆力而羡慕嫉妒。
“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那种不复习也可以考高分的人?”
时筝突然对叶津渡的少年时代产生了兴趣。
“怎么,要开始崇拜了?”
时筝在黑暗里默默瞪他,说道:“我就随便问问。”
叶津渡不管他的口是心非,很大方地说道:“还行吧,反正排名没掉出前三。”
“……”
“你大学是哪里?”
“首都军校。”
时筝很惊讶,但又对他从前的种种表现有了可解释的地方,首都军校的分数线非常高,而且不但文化课成绩要优秀,身体素质和能力也需要通过层层选拔,总之很难进去。能进去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一般都是全国最优秀的Alpha集中地。但是同样的,军校的训练也非常严苛,每年都有进去而受不了苦的学生主动退学,或是被筛选下来分配到其他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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