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叶津渡之后,他一直纵容着自己和叶津渡保持原地踏步的状态,他希望叶津渡爱自己,但却并不希望叶津渡和自己结婚,他怕以后要是叶津渡不爱自己了,婚姻就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枷锁。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害怕了。
甚至会有一点期待,期待和叶津渡绑在一起,期待能做彼此的家人,期待一家人的氛围。
只是,那份期待里,还有永久的残缺。
他没了腺体。
他不是Omega,也不是Beta。
他是一个残缺的人。
如果叶津渡要和他结婚,就意味着,对方也要来承担他的不完整的人生。
可是叶津渡有多喜欢小孩呢?
时筝想起了那一对古灵精怪的双胞胎,又想到了录影里,五岁的叶津渡骑着自行车在阳光小道上畅快淋漓地大笑。
但是他怎么忍心,让一个自己爱的人,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他可以这么自私吗?
时筝眼神黯淡,如同灯光熄灭。他缓缓把手盖到叶津渡地掌心,手心碰到了那个坚硬地小圆圈,幻想着自己能够带上的感觉,便觉得心似刀割。
时筝怔怔地看着此时此刻的叶津渡,总觉得自己又陷入了梦境里,只是这个梦未免太过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谩骂,没有追赶和大火,只有小桥流水,宁静安逸。
什么都是假的,经历过的痛苦与开心,得到的失去的,都是梦幻泡影。但唯一在乎的,是黑暗里那双抓住他的手。
只要感受过那片温暖,就再也不舍得放开了。
他的确,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就算是地狱,他也想把叶津渡拖下来。
“好。”
叶津渡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希冀如花开,仿佛烈焰灼烧的火海里开出的白色梨花,带来希望和救赎。
第121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
在时筝拆线后,两人就回国了,回了清蘅别墅的房子,主要是宽敞,而且距离市区远,环境幽静没人打扰。
梁蕴听说他们回国了,第二天便带着保姆阿姨一块来了,还带了许多新鲜的蔬菜水果。
那时叶津渡和时筝刚起床,时筝自从做手术后,便总有种睡不够的感觉,晚上九点就困了,早上必定要睡到七八点才能起来。虽然不晚,但比起以前常常只睡三个小时就起来工作,真的是大相径庭。
叶津渡在厨房做早餐,时筝捧着喝了一半的蜂蜜水去开门,就见到了梁蕴。
梁蕴一见他,就跟见到自己孩子似的,抱着人上下好一阵嘘寒问暖。
保姆阿姨去了厨房,把做早饭的叶津渡赶出去自己上阵了。
叶津渡只好洗洗手去客厅了,看见梁蕴正拉着时筝的手说:“……回家了,回家了好啊。”
叶津渡走去过,喊了声“妈”。
梁蕴面对他,站了起来,母子俩含蓄地拥抱了记。
“你也瘦了。”
梁蕴心疼地拍拍儿子。
“今天我陪着筝筝,你去忙吧。”
叶津渡愣了下,笑着说:“那谢谢妈了。”
梁蕴牵着时筝的手,看到上面的戒指,眼神十分意味深长。
尤其是看到儿子手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但怕时筝害羞,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在送叶津渡出门的时候,说了句:“戒指不错。”
叶津渡突然被打趣一句,难得羞涩。正经道:
“妈,谢谢。”
梁蕴又拍了他一下。
“说什么呢,赶紧去上班吧,筝筝交给我了。”
叶津渡去公司后,连着开了好几个会,到下午时,第三个会议结束,叶津渡回办公室,就看到秘书朝自己使了使眼色,说:“叶先生来了。”
叶津渡恩了声,摸了摸领带。进办公室,叶慎坐在沙发上,看一份他放在办公桌上的合作案。
“爸。”
“来了。”
叶慎抬眼,让他坐对面。
叶津渡坐到了对面,脊背挺直,看着叶慎。
“时筝身体怎么样?”
“没大碍了。”
叶慎听了,沉吟不语片刻,才说道:“你穆伯伯前两天和我吃饭,提到了一件事,上个星期,高郁森走私了一批药到国外,这批药可能不简单。”
“穆伯伯,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码头的负责人,是穆家的人,高郁森手下拿了点钱打点了,但是货物量比他报的要多出三分之一,那小子怕出事,就告诉了你穆伯伯。”
“高郁森走私,这事儿也肯定不是一回两回了。”
“没错,但问题就在,高郁森原本并不是走穆家的码头的,这是第一回。”
叶慎说道。
叶津渡的表情微动,就听见叶慎说:“刚好是上面派人下来检查的日子。如果是普通的走私,高郁森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那里面肯定是很危险的东西。”
叶津渡摸了摸下巴,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违禁药品。
会是什么?
“调查人员里,包括你的老同事。”
叶慎语气淡淡地说道。
“黄郸?”
“嗯。”
能让C介入的,叶津渡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黄郸跟他说的调查违禁药品的事。
似乎是能够转换生理性别的药,转换生理性别——
“你想到了什么?”
叶慎看着儿子的表情,就猜测他有了想法。
“不确定。”
叶津渡的确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个猜测,也许能够解决太多的困惑了,但同时,也会牵连太多人。
叶津渡仿佛走进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背后则是不堪入目的交易和利益。
送走叶慎后,叶津渡给黄郸打了个电话。
“老黄,你们在查高郁森?”
黄郸不知道叶津渡的立场是什么,所以他说道:“例行检查。”
叶津渡能理解黄郸的态度,毕竟是公职人员,有些事的确不方便说。
“噢,我不问你们查出什么,只是刚巧,我最近也在查他,所以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上个星期四在g市的三浦码头运了点东西出海。”
黄郸沉默了。
叶津渡笑的有点坏,说:“看来你们什么都没查出来,看来高于森这老狐狸真有两下子啊。”
“行了啊,叶哥,别调侃我了,说正事,你哪里来的消息?可靠不?”
黄郸装不下去了,毕竟是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哪儿来的生份,何况,他的确最近烦心的很,查来查去,都没有头绪,一点突破口都没有。叶津渡突然给他打电话,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一个世交提供的消息,不过我也没确凿的证据,但高郁森或许和你提过的那批禁药买卖案有关。”
“哥,我就是这么想的,高郁森的制药公司太有问题了,我打听过,他们家能够异军突起的最大原因就是药价低廉,所以被医院采用,大量地垄断了市场,但是这种价格根本不可能回本,你说一个商人,他又不是傻子。”
“所以你认为什么?”
“我怀疑他靠的是暴利的黑药产业链赚钱,再把钱投资公司洗白,名利两不亏。”
“证据呢?”
“就是这狐狸太狡诈,上下两不误,弄的我们也举步维艰。我都好几天在单位加班了,媳妇儿都要以为我在外面找三儿了,你说我冤不冤?”
叶津渡听出来了黄郸的意思,笑道:“要不我送你两个护膝,跪搓衣板好受点。”
黄郸发出一声哭嚎,他自从当了组长后,在组员面前都是一副稳重的样子,还是第一次重新恢复抱大腿的本性。
“哥,这高郁森就是个毒瘤,不除不行啊。”
“你这个词用的好,让我很舒服。”
叶津渡啧啧品味。
“那哥,你和高郁森,认识不?”
黄郸突然想起了他没解决的疑惑,叶津渡问高郁森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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