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鼓了下嘴巴,小声嘟囔:“好白痴的理由。”
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距离新年还有最后一分钟,楼下,蓝玉良带着崔喜军又点燃了五台烟花。
商诀还想和他插诨打科几句,冷不丁地被郁绥抓住了衣领。
男生的手劲儿有些大,他微弯着腰,不是很习惯这个姿势,但还是不管不顾地朝着商诀靠近。
相撞之前,商诀只听到郁绥夸了他一句:“男朋友,你今天真的很帅。”
下一秒,郁绥重重地吻了上来。
他其实刚才就想亲商诀,但碍着天台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一点都不方便。
空旷的楼梯间里,烟花炸开的声音被前所未有的放大,郁绥的吻也前所未有的急切。
他学着商诀从前的模样,笨拙地咬了几下对方的下唇,随后简单粗暴地撬开商诀的唇缝,停滞了一瞬。
完蛋,他好像不太会商诀那种色-情的亲法。
抓着商诀的衣领骤然松了力气,郁绥有点茫然的睁开眼,眸光带着些湿润。他很是自暴自弃地瞥了眼商诀的脸,随即闷着声提醒商诀:“现在该你亲我了。”
商诀闷闷地笑出声,就连胸腔都带着震动。
“你笑什,么,唔,慢点,唔——”
不满的人声被吞没进嗓子里,商诀密密匝匝的吻落下来,轻易地做到了郁绥没能学会的——他用力地吮舔着郁绥的唇舌,急切又凶猛,滋滋的水渍声从湿濡的唇舌里泄出来一点,又很快湮没在烟花声之中。
郁绥发现,很多时候,商诀都喜欢掐着他的后颈,就好比现在,两个人的位置骤然颠倒,商诀单手扣在郁绥的后颈上,缓慢地收紧,另一只手抓着郁绥的右手腕,强势地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
老实说,郁绥很喜欢这个时候的商诀。
舌尖被吮咂的有些痛,更别提商诀用了好大的力气嘬,口水
来不及吞咽,沿着嘴角流,郁绥觉得他好狼狈。
事实上,他的确很狼狈,两腮晕开一层粉,连带着眼皮也泛着单薄的红,睫毛轻轻颤动、眸光半现时,像是一副鲜活的油画。
“商——唔——诀——”郁绥勉力从喘息的间隙里喊他的名字,尾音上扬,很有一种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零点终至,又一道烟花在耳边炸开,五彩斑斓的绚烂在眼前绽放。
郁绥被商诀放过,得了些微的空隙,都来不及喘气,和商诀讲“新年快乐”。
商诀还想来亲他,郁绥偏头躲开,他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亮晶晶的蝴蝶结,把商诀推开,就着这个不伦不类的姿势,硬生生给商诀别了上去。
红色的,带钻的蝴蝶结牢牢扒在商诀的刘海之上,虽然滑稽,但却不影响商诀的帅气。
郁绥眯着眼睛,眼尾绯红,看人时有种天然的蛊惑感。
他笑着捏了捏商诀的脸,把对方的脸捏成一个包子状——还是有点困难,毕竟商诀很瘦。
“新年快乐,男朋友!”
郁绥凑过去,又亲了一下商诀:
“还有,这是真爱送给你的真爱之吻。”
-
在烟花消弭之前的最终时刻,郁绥和商诀重新回到了天台上,宋臣年正在抱怨看不到他们俩人。
孟杰不知道从哪个木箱子里扒拉到一个老旧的木吉他,兴奋展示给身边的人看。
“为了纪念我们伟大的青春,我提议,我们来合照一张!”宋臣年扬着手里的相机,兴致勃勃地提议。
三脚架被摆到边沿,相机的取景框里,三十一个人摆成了一个很中二的三角形。
孟杰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能,站在了C位,他一边低头专心地拨着吉他,一边轻轻哼唱着歌——
Babycauseinthedarkyoucan'tseeshinycars(因为在黑暗中你不能看到闪烁的车灯)
That'swhenyouneedmethere(那就是你需要我的时刻)
WithyouI'llalwaysshare(我会永远和你分享)Because
Whenthesunshineswe'llshinetogether(当阳光照耀时我们一起发出光芒)
ToldyouI'llbehereforever(告诉你我会永远都在这)
SaidI'llalwaysbeyourfriend(我会永远都做你的朋友)
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将所有人的笑容定格,青春与歌声也停留在这一秒。
SaidI'llalwaysbeyourfriend,
TookanoathandI’mstickitouttilltheend。
我会永远都做你的朋友,发誓我会坚持到底,直到最后。!
第100章
一中今年放寒假的时间格外晚,期末考试之后,学校又加了二十多天的自主学习,整个学校哀嚎连连,叫苦不迭,以至于真的熬到放假那天,所有人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简而言之,大概是没过过好日子。
宋臣年和孟杰他们几个为了摆脱这种牢笼般的困顿,硬生生拉着郁绥把周边的各大商场都逛了一圈。
商诀作为郁绥的新型跟屁虫,自然紧随其后。
于是接连几天过去,几个人比起在学校时,憔悴了不止一倍,尤其是郁绥,眼下两个黑眼圈比另外四个人加起来还要大。
宋臣年作为唯一知情商诀和郁绥恋情的人,欲言又止了好多天,最终还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沉重地凑到郁绥身边劝他:“我的绥啊,有时候,还是要注意身体,纵/欲/过度,不太有利于你……呃,长高?”
“当然,我知道你们小情侣到了一定年纪,有些青春悸动再正常不过……”
宋臣年讲的头头是道,出发点倒是好的,只是下场格外凄惨——他被郁绥一脚踹进了隔壁的臭水沟里,沾了一身奇奇怪怪的臭味。
孟杰捂着肚子笑个没完,还不忘叼着烧烤奚落宋臣年:“你说你好端端地招惹郁绥干嘛,不是欠抽吗?”
夜晚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烧烤摊前的浓烟堆叠着上扬,郁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半个身体倚在商诀的肩上,散漫地瞥了眼叫唤的宋臣年,表情没有任何松动。
距离商诀的生日不到短短一周,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不说,还要被宋臣年拉着浪费时间,最后一点耐心都要磨没了。
“郁绥!你赔我的新鞋!我哥刚给我买的!”宋臣年怒不可遏。
郁绥闻言,偏了下头,用食指拉了下右眼皮,吐了下舌头,嗓音恶劣:“你做梦。”
谁叫宋臣年乱说话的。
他和商诀分明很……好吧也不是很清白。
想到这里,郁绥舔了下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上边还隐约有些阵痛——昨晚分开时,商诀亲的有些用力,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重,郁绥起来看时,发现上边赫然留着三个青紫的印子。
“说起来,马上过年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别
的安排啊?”孟杰从桌上捞了串烧烤,岔开话题。
说起这个,宋臣年就发愁,他是地地道道的东城人,家族关系盘根错节,想偷溜出来都没办法。早些年年纪小,还能赖着郁绥插浑打科过去,最近几年却没有丝毫办法。
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郁绥……
自从郁瑶去世之后,这几年,郁绥过年时总是形单影只。
他曾经也试图把郁绥拉到自己家,让他体验一下过年的氛围,但奈何郁绥这人太轴,既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麻烦他,这事谈了好多次,都没有谈拢过。
思及此,宋臣年停下了叫唤,略有些犹豫的瞥了眼郁绥:“我大概要被锁在家里好几天,不太清楚你们……”
孟杰咬着牛肉,闻言谈了口气:“好吧,还想说问问你们要不要来看跨年档的电影。”他转过头,略微好奇:“宋臣年出不来,郁绥你呢?”
宋臣年当即踹了他一脚,刚想岔开话题,郁绥倒是不甚在意,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手支着下巴,语调懒散:“我吗,我倒是无所谓,你要是约我也能出的来。”
第一年过年,郁绥在郁瑶的陵园窝了一晚上,第二天荣获感冒一周。从那之后,他都会老老实实在家里睡一觉,第二天再去陵园待一天,再漫无目的地找些什么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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