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科幻故事的雏形在姜阈拍摄白昼时产生,只是那时他几乎把全世界放弃,雏形也只能是雏形。
后来姜阈进了组,了解了这种大型电影剧组的运行机制和拍摄全期,自己的病又渐渐好了,这个雏形便慢慢放大、变得具体。
“跟您竞争,介意吗?”姜阈开玩笑道。
“做导演啊?我热烈欢迎!”谭青拍了拍姜阈的肩膀,和他在相机里留下姜阈的第一张杀青照。
收到了无数杀青祝贺的姜阈请剧组的众人吃了晚饭,一群人闹哄哄地到半夜才回酒店,打开房门时姜阈隐隐觉得不对,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自己已经关了灯,现在却开着。
姜阈踏上柔软的地毯,走了五六步后倏然停下,心中刹那震荡不已。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香槟、酒杯、香薰蜡烛、以及一大束热烈的玫瑰花。
往后看去,不知何时抵达的人仰着头躺靠在沙发上,或是等得太久,已经沉沉睡去。
姜阈脚步更轻地走过去,眼底颤着,他深深注视着眼熟睡的人,余光里,花束中放着一张卡片。
“杀青快乐,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明天完结章~最后求一次海星,蟹蟹大家!
第110章 少年永不褪色(终)
胸膛里氤氲着热意,引领着姜阈朝沉睡的人走去。
梁东言的轮廓比上次走的时候还要深,这近十天里大约瘦了些,他眼下映着淡淡的黑眼圈,不知是怎么日夜不息地挤出时间来接他的。
姜阈想碰一下梁东言,又担心把他弄醒,便只探出手,很轻地碰了下他长翘浓密的睫毛。
指尖下的睫毛颤了下,然后睁开了眼,那双深阔如海的眸子淡淡望着俯身的姜阈,只定了一秒,便把人往自己身上揽。
“吃完了?”梁东言声音微哑,透着一点鼻音。
“嗯。”姜阈被他抱着,发现他眼底血丝明显。
“怎么来了?”姜阈问他。
梁东言醒了醒神:“来接你。”
说着他坐起来,给姜阈看自己准备的东西,还带有刚睡醒的讷然:“杀青快乐。”
“谢谢。”胸膛中的热蔓延到眼中,姜阈凑过去亲了亲他:“我很高兴。”
梁东言笑起来:“要喝杯香槟庆祝吗?喝完就走,施卓远还在追杀我。”
“好。”姜阈欣然点头:“你偷偷来的?”
梁东言点头:“准备演唱会真的好累。”
除了排练、和各团队协同、还要练乐器、还要练舞、还要健身、还要控时长......
“嗯,看出来了,瘦了。”姜阈给梁东言倒了半杯:“少喝点吧,剩下的带回国慢慢喝。”
两人的香槟杯在温馨沉静的房间里轻轻一碰,“砰”地一声,香槟的泡沫被晃开,淡金色的液体像柔软的河流,在爱意里流淌,又在细密的吻中决堤,汇入海洋......
梁东言行程紧张,两人便没再西班牙逗留,隔天便回了国。
到国内的时候又是深夜,梁东言的保姆车已经在出口等待,深夜的机场人烟稀少,梁东言推着姜阈的行李箱,和人一同走了出去。
“回来了。”上了车,梁东言长松一口气,他握住身旁姜阈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紧紧抓着:“没丢。”
姜阈笑了一声:“是怕我不回来所以去接我?”
梁东言目光闪了下,诚实道:“有一点,不过主要是想接你。”
“现在去你家么?”姜阈问。
梁东言点了下头,点到一半又摇头,声线裹着羞涩:“我们家,行么?”
姜阈被说得耳廓也不自觉红起来,他看向前排似是什么都没听到的梁东言,没说话。
“我们家,好不好?”梁东言望着他,轻声重复。
姜阈看不了他这个模样,只得撇过头,嗓子含糊地“嗯”了声。
梁东言眼睛却亮起来,握着他手的力道愈重,像是无处宣泄内心的愉悦。
姜阈一开始以为,梁东言要他承认那是“我们家”,只是单纯地强调两人同居这件事。
直到到了梁东言的住处,打开门,姜阈的脚步有几秒的滞后,那一刻,他才理解了梁东言口中的“我们家”是什么意思。
姜阈来过梁东言的住处好几次,已经对里面的格局和软装有了印象,但今天映入眼帘的,明显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沙发对面多了一面巨大的幕布,原本硬朗的灰色皮质沙发被换成灰蓝色的布艺沙发,看起来更加柔软。
而客厅靠近阳台的那一面,多了两架天文望远镜,望远镜旁,落地着一颗巨大的地球仪。
沙发的另一侧,多了一个五层的木质书架,书架上摆放的书都是全新未拆,全都和姜阈的专业有关。
“进来啊。”梁东言回头看姜阈,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狡黠:“我带你去看你的书房。”
梁东言退后一步拉住姜阈的手,把他拉进房中,转向他原本健身房的位置。
“这个房间大、采光也好,健身器材我都挪到后面那个房间了。”
梁东言看向姜阈:“时间很紧,东西可能还不全,你看看还缺什么,我们一起去买。”
见姜阈不说话,梁东言似乎又响起什么,眼底透了点心虚:“还有...客卧的床,设计师说和主色调不搭,我让人撤了,过两天新的才能到,所以...”
刚刚满腔的感动和爱意瞬间被眼前人的小九九打得七零八碎,姜阈笑起来:“所以我睡沙发?”
“不、不是,你睡主卧呗。”梁东言越说声音越小。
“那你睡沙发?”姜阈又问。
梁东言被姜阈绕了进去,他沉默两秒,认真地问:“我们不是...情侣吗?不能睡一起?”
“对啊。”姜阈明晃晃看着他,梁东言一愣,差点被他的肯定气懵,但紧接着,姜阈又笑着说:“我们不是情侣么?为什么还要把客卧的床拆了才能睡一起?梁东言,你在害怕什么?”
梁东言很快明白过来姜阈的意思,眼底的郁结化开,他将人拥入怀中,心跳热烈:“对不起,我想多了,我们本来就应该睡一起。”
停了停梁东言又怕姜阈觉得他小动作太多,主动承认错误:“我刚刚是不是看起来太心机了?”
姜阈抬眸看他,不知道怎么措辞才能让梁东言明白他远远够不上“心机”这二字,他斟酌两秒道:“还好,看起来...大智若愚。”
“夸我?”梁东言不确定地问。
“你就当夸你吧。”姜阈憋不住笑,走出去继续看梁东言把房子改成什么样。
梁东言没多想,立马跟出去给姜阈介绍,所以生活必需品他都备了两人份,整个房子处处是同居的气息。
最后,梁东言拿着手机给姜阈录人脸和指纹,之后姜阈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两人忙到凌晨三四点才洗漱完毕,躺上床的时候窗外天色已蒙蒙亮。
但很快,微白的窗外,闪过两道闪电。
黄梅季又来临了。
雨水很快落了下来,姜阈下床拉开窗户,站在窗边看飘洒的雨丝,看凌晨还在沉睡的城市,片刻,有人从后面抱住他,梁东言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姜阈肩上:“睡不着?”
姜阈摇头,睡不着是痛苦的情绪,但他现在一点都不痛苦,他快乐极了:“就是想看看雨。”
“那我陪你看。”梁东言说。
“不是上午就要去舞室么?”姜阈问。
“那是上午的事,我现在就要陪你看。”梁东言强调。
姜阈勾了勾唇,他转身抱住梁东言,和他接了一个温柔清浅的吻,然后一起在江南雨季的凌晨,安稳地沉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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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言的演唱会只剩10天,体育馆周边的酒店早已被预订一空,体育馆现场也封锁起来,进行最后舞台的布置。
而同一时间的姜阈,则飞往了美国。
他和当年的导师取得了联系,在辅修戏剧的同时打算继续在地理专业上继续深造,导师的时间难约,恰好只有六月上旬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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