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样的动作,反而像极了主动索吻。
覃子朝吻得更深了。
嘴唇短暂地离开之际,江闻皓听到对方低沉的嗓音贴在他的耳畔:
“我有一个愿望,希望我的皓皓一生平安快乐,无灾无难……”
江闻皓的眸光颤了颤,小声嘟囔了句:“你还真信树上有神仙。”
话没说完,就被再次堵住了嘴。
……
*
事实证明,这场雪下得比所有人预想当中的还大。
等好不容易把活动室的里里外外清理好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老罗和村长担心这个时候返校,路上可能不安全,商议完一致决定将来的学生分到各个农户里去,先住上一晚,等明早再回学校。
江闻皓和覃子朝被下午给他们领路的大叔带回了家。屋里的大婶一听说要来客人,果断把家里的鸡给杀了,晚上炖了一大锅鸡汤。
老两口都是爱热闹的人,见家里一下子来了两个大小伙,还个顶个的精神,高兴的问东问西,笑的合不拢嘴。
大婶不断咂舌:“哎呀,这俩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就这么好看呢!”她兴冲冲地问覃子朝,“今年得有18了吧?大小伙子了,有喜欢的姑娘了不?没有的话婶子给你……”
“你啊你啊!”大叔隔空点着大婶,“一天天就知道给人添乱!也不看看人家是学生,将来那是要考大学,为国家做贡献的!”
“学生以后不也得结婚嘛!”大婶不服气地白了大叔一眼,又笑眯眯在江闻皓和覃子朝之间反复打量,“别理他,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快,跟婶子说说呗!”
“大婶儿。”覃子朝温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大婶一拍腿,越发来了兴致:“哟!是嘛!赶紧跟婶子讲讲那人是什么样的?”
覃子朝若有似无地朝江闻皓看了眼,牵唇缓缓说:
“善良,正义,长得好看,皮肤白,会唱歌弹吉他,性格有点倔,脸皮薄,被夸的时候总爱脸红……真的很可爱。”他顿了下,“我好喜欢他。”
“哎呀呀,这不得是个小天仙嘛!”大婶连声感慨,扭头突然发现边上的另一个小男孩正在头也不抬地疯狂扒饭。
她愣了愣,心疼地“啧啧”:“一看就是下午累到了,看把孩子饿的!”
江闻皓嘴里塞的满满的,使劲咽下,低低“嗯”了声:“大婶做的饭香。”
大婶听后立马又给江闻皓夹了一大筷子菜:“多吃点多吃点,千万别客气!”她乐呵呵地盯着江闻皓又看了会儿,“那你……有喜欢的人了?”
江闻皓迅速一点头:“有了。”
“那她……”
“特别好,大天仙。”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雪夜
乡间的夜生活往往都是极其单调的。人们忙碌了一整天,等到晚上吃完饭,差不多也就该睡觉了。
老两口给江闻皓他们安排在了自己儿子儿媳的房间。儿子儿媳长年在外地打工,屋子就一直空着。
两人进屋,只见靠窗的箩筐里晒着不少花生大枣。双人床上叠着老式红色缎面的被褥,上面绣的不是牡丹花就是鸳鸯。
床边有个老式榆木柜,上面镶着面镜子,镜面上还贴着不少用红纸剪成的花样儿。
江闻皓站在这莫名沾点“喜庆”的屋子里,怎么都觉得别扭。偏偏覃子朝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
“像要结婚一样。”
江闻皓闭闭眼,耳朵都快冒烟了。他避开覃子朝温柔地注视,冷脸问:“你刚跟大婶胡说八道什么,谁告诉你我脸皮薄爱脸红?”
覃子朝指了指江闻皓身后的镜子,江闻皓转头,只见镜子里的他自己果然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
江闻皓舌头有点打结:“我特么这是热的,你热你也脸红。”
“嗯,好。”覃子朝也不反驳,由着江闻皓嘴硬,看着他的眼底带着笑意。
屋外又开始飘雪,屋子里生着很旺的炉火。长长的烟囱冲向房顶,窗玻璃上凝了层霜,隔开了冰天雪地与一室温暖。
覃子朝总怕江闻皓的脚被冻着,打了盆热水过来,蹲下身把江闻皓的脚小心放进盆子里泡着。而后捋起袖子,边往他脚上撩水,边帮他一下下按摩脚腕。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只能听到覃子朝撩水时发出的“哗哗”声。
江闻皓被这气氛弄的耳尖又开始发烫,将眼默默调向一边,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
覃子朝的指腹在他的踝骨上摩挲了下,抬眼问:“还疼么?”
江闻皓摇摇头。
“那就好。”覃子朝又往盆子里加了点热水,“多泡会儿。”
“不泡了,再泡熟了。”
覃子朝笑笑轻声说了句“行吧”,将他的脚从盆子里捞出来用毛巾擦干。接着又拿出瓶老式的雅霜牌雪花膏拧开,挖了一小块抹在江闻皓的脚背上揉匀。
“刚去找大婶要的,我小时候用的就是这个雪花膏。”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江闻皓白细的脚腕,让每一寸皮肤都被雪花膏滋润。
随着膏体的味道扩散,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古朴的清香。
覃子朝忽然发现江闻皓突出的踝骨下面居然还长着一颗痣。
因为那痣很小颜色又浅,以至于他之前一直都没注意到。
此时这颗痣大概也因为在热水里浸久了,和他的主人一样,泛着层淡淡的红。
覃子朝的眸色暗了暗,端起盆子出去把水倒了。接着又站在门口兀自吹了会儿冷风,直到觉得脑子稍微冷静了些,才重新进屋。
结果就发现江闻皓仍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覃子朝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就跑出了“待嫁新娘”四个字。他摇头赶走了这荒谬的形容,从书包里翻出沈医生开的神药又给江闻皓重新喷上。等药差不多吸收后才开口说:
“睡觉吧。”
江闻皓迅速点了下头,低低“嗯”了声。
他手抬了抬,脱掉了毛衣。
覃子朝坐在床的另一头也开始脱衣服。
江闻皓背对着他,只听到身后传来不大却清晰的“呲拉——”一声,是校服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江闻皓闭了下眼,只觉得鼓膜的刺激程度远比视网膜来得强烈。
他深吸口气,心说不就是睡一张床么,又不是没睡过!再说都特么光着身子在浴室打过啵儿了,这点儿小场面算个屁!
念及此处,江闻皓索性一股脑将身上的外衣裤一脱,钻进了被窝。
瞬间就被冻的一哆嗦:“我靠,冷死了!”
覃子朝拉了床头的灯绳熄灭了灯,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片刻后低声说:“你过来点儿。”
江闻皓后背僵了僵,本想说不用,但又实在是被冻得够呛。身子慢慢往覃子朝那边挪了一点,又挪一点,直到完全抵上了身后滚烫紧实的胸膛。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对方环住了。
覃子朝的下巴垫在江闻皓的颈窝上,炙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耳边。像是总算抱住了他的大宝贝,将江闻皓又往怀里用力搂了搂。鼻息间都是对方身上雪花膏的味道。
江闻皓浑身都是僵硬的,好在夜色为他做了绝佳的掩护。搭在腰上的那只手隔着T恤揉了揉他的肚子,捏着那点嫩肉,接着就跟逗猫似的没完没了起来。
江闻皓抓住对方的手,覃子朝的十指顺势就穿进他的指缝,与之相扣。
接着就又是一阵默契的无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一时只能听到彼此沉促的呼吸。
江闻皓的身子很快就被焐热了,贴在对方胸膛上的后背甚至还出了薄薄一层汗。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又有了再无需避讳的身份和理由。身边的床终于微微下陷了下,跟着柔软的嘴唇便再次向江闻皓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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