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哭笑不得,冲众人道:“见笑了啊!这是我女儿,平时就爱粘着我,非要跟我一起来。”
小女孩撅撅嘴:“明明是爸爸说要把我带来显摆。”
一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进入校门。
在此之前,王主任早已跟门卫处交待过了。
他们一路穿过再熟悉不过的林荫道,经过篮球场、食堂、宿舍……相较于柳安县城,云高这么多年仍是没什么变化。
在经过教学楼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听着楼上传来的朗朗书声。
阳光从繁茂的林间洒下,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微风摇曳着花坛里的花朵。
江闻皓抬眼望去,微微一怔。
那是一簇簇绽放的向日葵。
……
*
夕阳西下,同学们相约来到杜陵山顶。
他们的面前立着一块墓碑,四周没有一棵杂草,反倒长满了各色的野花,一看就是有人定期前来打理。
墓碑上的人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们。
她的容颜并没有因为时光飞逝而变得苍老,一如曾经般亲切年轻。
董云霄弯腰将手里的一束向日葵放在了墓碑前,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久久注视着那个深深刻在他们心底,从没有忘记过的人。
这一刻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他们仿佛又看到那人戴着沾满粉笔灰的袖套,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微风吹过,松涛阵阵。
隐约间,江闻皓像是听到树林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动,余光似乎看到有个人影一闪,不见了踪迹。
他没有理会,亦没有回头。
他知道一定是长眠于这里的她,用最纯净的心唤回了一个迷路的灵魂。
……
*
当最后一抹斜阳落进西山,天际遍布着火烧云。
同学们在山脚下挥手作别,而后继续踏上各自的征程。
回家的路上,覃子朝刻意放慢了些车速,与江闻皓不慌不忙地转过一个又一个弯。
江闻皓拉了拉他的衣角:“没油了?开得这么慢。”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江闻皓的脸上沾染了晚霞。闻言,他藏在头盔下的唇角微微扬起:
……
……
“也对。”
我们还有往后的每一天。
……
……
云层之上,星星已经亮起。
……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了呜呜呜呜撒花!!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陪伴!接下来还会有几个番外!
爱你们!!!!(嚎叫)
第86章 番外一 芦花
江闻皓的摩托车驾驶证考下来了。
这个周末,他一早就吵着要覃子朝带他到北五环外遛车,顺便再教他些更高阶酷炫的技术。
覃子朝最近刚结束了一个重要的案子。在此之前,他将近连轴转了一个多月,各种分析资料、忙着跟委托人交流。
这下难得休假,向来自律的他也难得赖了回床,抱着想要从他身上翻过去的江闻皓,强行把人按在怀里,闭着眼亲了亲他的头发:“再陪我睡会儿。”
“覃子朝,你看哪个年轻人像你这样,一点活力也没有。”
覃子朝低低“嗯”了声,片刻后唇角忍不住上扬。
一星期以前,江闻皓刚刚创下连睡两天一夜的记录,饭都是覃子朝把他抱起来吃的。
江闻皓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伸手捏住覃子朝的嘴:“别笑了,快起来!”
说着摆脱覃子朝的束缚,翻身下床一下拉开窗帘。
今天的天气很好,非常适合到户外去。
覃子朝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得起身洗漱换衣服做早饭。
这期间,江闻皓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他刚买的骑行服。见覃子朝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冲他扬了扬下巴:“怎么样,看着专业么。”
覃子朝神情微微恍了下,只见白色的骑行服贴裹在江闻皓身上,完美勾勒出他的腰身和那一双长腿。
覃子朝看着他半天没说话,不管过了多久,眼前的人都能随时用最轻而易举的方式让他变得失去稳重。
他喉结滚动了下收回视线,觉得再这么看下去,估计今天就出不去了。
两人吃完早饭就出了门,因为北京对于摩托车上路有着很明确的限制,他们需要绕行前往北五环外的山里。
正值处暑前后,山间的树木已经开始变红。连绵的红叶如同一层层跳动的火焰,充斥着旺盛的生命力。
这条山道覃子朝很熟,他之前和摩托车俱乐部里的成员总骑这条路。
有次江闻皓开车跟在他后面,别提有多羡慕了,但从头到尾也只能泄愤的冲他按几声喇叭。
眼下江闻皓总算拿了证,基本的骑行要领也都掌握的很熟了。他扯了下覃子朝的衣角:“找地儿停车,换我骑会儿。”
覃子朝点了下头,两人到方便停车的地方调换了前后位置。江闻皓总算摸着了车把,眼睛亮亮的,抑制不住地兴奋。
覃子朝屈指叩了下他的头盔:“别乐了,注意安全。”
江闻皓冲他一递下巴:“少废话,上来。”
凉爽的风朝他们迎面吹来,带着股山林间特有的清气。这城市中不曾有的味道,不由得就又让江闻皓想起了当年在云高上学的那段时光。
“现在时速是多少?”覃子朝问,“45有么?”
江闻皓看了眼仪表盘:“挺准啊你。”
“挂四档。”覃子朝的声音隔着头盔,有些发闷,但依旧磁性好听,“松油门…对,捏离合挂挡。”
江闻皓按照覃子朝的指示照做,车速瞬间变得更快。他觉得刺激极了,忍不住大喊了声。
身后的人低笑了下,搂他腰的手收得更紧。
“前面的弯道减点速吧,等你能抓准进弯点了我再教你高速压车。”
“嗯。”江闻皓听话地放松了些油门。
两人顺利度过弯道,覃子朝夸了句:“真棒。”
江闻皓脸一红,直到现在他还是受不了覃子朝用这种语气夸自己,随口淡声道:“改天我没事儿就自己再来练。”
结果覃子朝的话音一沉:“不行。”
江闻皓皱眉:“为什么。”
覃子朝放缓语气:“太危险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见江闻皓不说话,他顿了顿又哄道,“我答应你以后周末要是天气好,都陪你出来练车就是了。”
“这是你说的。”江闻皓道,“不讲信用我就去告你。”
“好,你告我吧。”覃子朝温声说,“我给你当律师,保证你告赢。”
两人过了弯道,转眼来到一片水库边。
恰逢芦花纷飞的时节,风一吹,芦花便如同白雪一般腾空而起。有的随风飘散到更远的地方,有的缓缓落入水面,薄薄一层。
水中还有不少野鸭和鹭鸶,或是三两成群,或是停在露出来的湿地上,时不时将头探进水里。
江闻皓将车速放缓,两人保持着基础时速,慢悠悠沿着河岸边走边看风景。
有飞絮趁风钻进了江闻皓的衣领,弄得他浑身发痒,动动脖子“操”了声:“绒绒进衣服里了。”
覃子朝掀开江闻皓的衣领,果然见他后脖颈的位置上黏着团飞絮。他帮江闻皓将飞絮捏掉,江闻皓还是觉得痒:“再挠挠。”
覃子朝掂了掂他脖子后的嫩肉,手指划过颈椎骨,江闻皓的车把都跟着一颤:“你倒是用力点儿,特么越挠越痒!”
覃子朝伺候着他这位小祖宗,轻声问:“这样行么?”
江闻皓被挠舒服了,“嗯”了下:“还有腰。”
覃子朝将手下移,江闻皓却总觉得是在隔靴搔痒不过瘾,指挥道:“你伸进去。”
他说着单手将骑行服的拉链拉开,好给覃子朝腾出更多施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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