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抱着陆与闻的脖子,央求他吃掉他,甚至主动袒胸露乳,他在陆与闻面前好像永远是一副发情的模样。
贩售机里买的另一盒牛奶发挥了用途,它是甜蜜的佐证,它从陆与闻嘴里一点一点渡到自己嘴里。
吞咽时方雨想,原来人在极致的身心的快活中,是会忘却所有苦痛的,原来他一直都很自私,他永远会为自己盘算。
半小时后,陆与闻发动车子前往燚火文化的大楼,方雨靠着椅背平复过快的心跳,衣物穿好了,唯独白玉似的两只脚仍暴露在外,袜子缩到脚后跟,鞋面变成脚垫。
方雨浑然不觉,他侧头看陆与闻,身体仍旧战栗,脚趾头蜷缩着,两只脚的脚踝无意识地相碰。
等红灯的间隙,陆与闻往方雨身上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看见方雨露出的半截脚背,以及他一只手能环住的脚踝,纤细,白皙。
抵达燚火文化大楼下,陆与闻靠边停车,紧接着身体一侧,帮方雨把袜子穿好。方雨倾身急切地寻找他的唇,情动地吻上来,争分夺秒地吸吮。
陆与闻拍拍方雨的后背,唇分时方雨万般不舍,嘴里咕哝了一声老公。
陆与闻笑,指腹擦去方雨唇边的水渍,在他面颊亲了亲,“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就下来,我给你经纪人打过电话了,她应该不会为难你。”
“你什么时候打的?”方雨问。
陆与闻替方雨解开安全带,说:“昨晚你睡着后,我的人被他们带去那样的地方,我该不该讨说法?你别管,我跟你经纪人说了你会休息一段时间,你装作拗不过我就是了。”
“你有没有说漏嘴——”方雨讷讷道,陆与闻打断他的话,“没有,你放心,我也想过了,你用你弟的身份是对的,能够保护你,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我只要你平安。”
方雨低着头不说话。
陆与闻摸了摸方雨的脑袋,“听明白老公的意思了?”
感觉手心下的脑袋动了动,陆与闻翘翘嘴角,“那亲亲老公?我不能在这停太久,等下我去找个停车位,然后回来等你。”
方雨凑到陆与闻唇边亲了一下,脸上带着红晕,而后推门下车。陆与闻舔舔下唇,看着方雨进了燚火文化大楼才打方向盘离开。
只要不在陆与闻视线范围内,方雨便是另一幅面孔。他拨通经纪人的电话,告知经纪人自己马上到,进了电梯,他开始思考措辞。
事实上他并未想好是按陆与闻说的做,还是表面应承,背地里继续查。
但只要他和陆与闻在一起,他做的事陆与闻不可能察觉不到,比这更重要的是陆与闻的安全,他不能把他卷进来。
方雨心乱如麻,他盯着电梯门里映出的自己,发觉眉目间的愁苦已很淡很淡,而他也变得犹豫不决,迟迟做不了决定。
爱让人畏首畏尾,爱也让人无法承受一丝一毫的失去。
电梯门开,方雨走出电梯,径直去到经纪人办公室。经纪人见他进来便起身往外走,示意他也出去,一手拿手机拨出电话,“陈总,方晴到了,我让他去找您。”
方雨不意外陈鸣会知道,他也清楚今天怎么说服陈鸣才是关键,尤其是对于他和陆与闻的关系。
倘若陈鸣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么他和陆与闻从未刻意遮掩的亲密一定瞒不过他,昨晚陆与闻大张旗鼓地到酒吧带他走,兴许早已传进陈鸣耳朵里。
进了总裁办专用电梯,经纪人上下打量他,狐疑地问:“你说你跟那个陆与闻没关系了,昨晚他怎么会来?”
方雨倚着电梯墙,“他昨晚是不是打给你了?”
“对,一两点用你的手机号打过来,你们昨晚在一起?”
方雨干脆地承认了,“是在一起,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质问我们燚火文化做的什么勾当,要让艺人去陪酒,”经纪人双手抱臂,精心勾画过的眉毛略微上扬,“你们难道不是那种关系?他在我这装什么,亏我以为他在圈里很洁身自好。”
经纪人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太明显,方雨蹙了蹙眉,站直身体道:“他很好,是我对他死缠烂打。”
“是你?”
“对。”
方雨想好说辞,来到陈鸣办公室,经纪人汇报完别的事出去了,方雨在落地窗前站着,从二十楼往下看,街道上的人和车不过一个指甲盖那般大。
陈鸣扬声问:“看到陆与闻了?”
方雨回身,走到陈鸣办公桌前,“你知道是他送我来的?”
“我听说你们交往甚密,”陈鸣许是觉得有趣,身体往椅背一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昨晚我刚好有事没去,错过了你经纪人形容的陆与闻冲冠一怒为红颜。”
方雨扯扯嘴角,“您说笑了。”
“早年我跟陆与闻合作过几次,印象中他还对你哥念念不忘。”最后几个字陈鸣咬字颇轻,说得十分暧昧。
方雨冷声道:“但现在他是我的了。”
陈鸣唇边笑意更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死缠烂打,脱光了送上门去,顶着同一张脸,他对我狠不下心。”
方雨脸上现出自嘲的笑,“说起来,会所开业那晚,我好像把陆与闻床上的小明星赶走了,还是我们公司的人,麻烦陈总您帮我给人家赔个不是。”
“都是小事,”陈鸣拿起桌上的钢笔把玩,视线漫不经心往上一瞟,“你就没有别的要问我了?”
方雨思忖后道:“要说的我经纪人应该都跟您说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这是陆与闻的意思?”
方雨不置可否。
陈鸣从一沓文件下挪出几张照片,翻过正面,逐一排开。方雨低头看,照片的主角是他和陆与闻,陆与闻抱着他,他们在昏暗的停车场里接吻。
方雨仔细回忆,确认这是娱乐会所的地下车库,陆与闻抱着他出电梯、在车库热吻、开车门抱他进去的全过程都被拍了下来。
陈鸣指节敲了敲桌面,“那晚车库有娱记埋伏,偷拍了不少照片,不只有你们。”
“照片我可以拿走吗?”方雨问。
“当然,”陈鸣将照片推到他面前,“底片都处理了,我看你们的拍得挺好,打算哪天给陆与闻送去,既然你们在一起,照片给你也一样。”
方雨道了声谢,照片小心翼翼地归拢到一起,口袋太小,他只能攥在手心。
陈鸣轻笑一声,“还有件事,你没提,我直说吧,昨晚最后你们喝的酒上错了,那酒里加了料,酒吧老板是我朋友,这个我不替他隐瞒。”
方雨不作声,凝神听陈鸣解释。
“酒吧有些见不得人的服务很正常,这些特殊的酒水,专门提供给有特别需要的客人,不对外售卖,一般人喝不到。”
“昨晚的局是人情局,目的是让你多认识些人,没可能会上那些酒,你昨晚喝了应该很不舒服,”陈鸣别有深意地笑笑,“不只是你,几个老总也打来骂我,问我安的什么心,害他们差点犯错误。”
“我连夜让我那朋友查,查到是个服务生故意送进去的。”
方雨闻言一愣,“会不会是送错了?”
“不可能,那些酒保管很严格,锁进保险箱里的酒怎么会送错?”
方雨想起昨晚一共送了两次酒水,第二次是李惟送进来的,一个圆托盘上放着几瓶瓶身略矮的酒,酒瓶没有中文标识,只有一串看不清的英文和一朵绽放的花。
他心里沉了沉,陈鸣还在说着希望他别误会的冠冕堂皇的话,方雨不想再听,他发话说该走了。
陈鸣最后说道:“公司当你病休,出道的事暂时搁置,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再回来。”
方雨快步走出办公室,陈鸣在他身后道:“快去吧,陆与闻该等急了。”
坐电梯下到一楼,大堂冷气强劲,方雨被头顶的冷风吹得头疼,手里仍攥着他和陆与闻被偷拍的照片,脑海里挤满各种各样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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