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求周渡帮忙的梁辽都被周渡烦得不行:“一年里分开一星期叫聚少离多?”
“就是海市,你不也跟着嫂子去了。”
“你到底在哔哔什么?!”
周渡说陈翡选宁霄不选他就是态度有问题。
突然被cue到的陈翡搁后面踹了脚周渡:“我态度有什么问题?”
去陪其他人也就算了,还踹他,周渡指责陈翡:“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翡正想冷笑一声以表不屑,突然又觉得有点渴:“我渴了。”
周渡:“喝什么?”
陈翡玩着消消乐,眼皮都没抬:“水,冰的。”
周渡去接水,接完又候着旁边看着陈翡一口一口喝完。
两分钟喝完一杯水!
谁家宝宝两分钟能喝完一杯水!
周渡俯身亲了亲陈翡额头:“好乖,好厉害。还渴不渴?”他说着,又去接了一杯水,陈翡被夸得心花怒放,本来是要接的,但周渡没给他。
“哥嘴对嘴喂宝宝好不好。”
“?”陈翡有时候都不愿意回家,周渡这个人就是不管跟他在一起多久都会觉得他变态,他默默缩回手,“滚。”
“滚啊。”
“……”
周渡又指陈翡,指指点点:“你这是什么态度!”
旁观的梁辽:“。”
嫂子这态度不挺好的。
他只是叫你滚,又不是叫你去死。
你他妈的玩得是真变态啊。
……周渡确实玩得挺变态的。
梁辽今天刚被他的兄弟们嘲能力不行、他也确实能力不行,但他不但一点都没被伤到自尊,还放狠话说要弄死他的兄弟们。
他是不行,但谁让他有个好兄弟。
小时候兄弟坑他,长大了他坑兄弟。
这就是过命的交情!
这就是伟大的友谊!
.
就宁霄那事,陈翡本来以为周渡闹闹也就完了,但周渡就是从一月哔哔到了六月还没消停。
实在被烦的没办法,他只能答应周渡陪周渡去海市一趟,雨露均沾地陪周渡住三个月。
到了他俩说好的日子,也就是6月27,周渡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也一早就收拾好了陈翡。
哄着给陈翡洗脸,弯腰给陈翡刷牙,抱着给陈翡给他穿衣服,蹲着给陈翡穿鞋,觍着脸看着陈翡上厕所。
刚结束这一系列操作就把陈翡扛起来塞到了车上。
陈翡被吵醒,又被周渡塞到车里的时候是真的很想讲脏话,但他还就是拉不下脸说脏字,一张睡眼惺忪的脸都绷紧了都只憋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别说,真别说,他的宝贝就是优雅,周渡开着车:“嗯。”
陈翡被这句嗯噎了下,也愣了下,他自己靠着座椅缓了缓,好一会才抓了抓头发:“去海市吗?”
周渡没说去哪,他说:“你到了就知道了。”
陈翡还困,就没多问,哦了声就又躺在后排睡了。
只要跟周渡一起,他觉得去哪都没关系。
周渡其实没开多久。
陈翡被颠醒下车的时候,隐约感觉周围有些熟悉,90年代那会儿的院子,90年代那会儿的窄街,屋檐的青苔还有岁月斑驳的痕迹。
风穿过弄堂。
也唤醒了他快要消失的记忆。
这是他和他的爸爸妈妈曾住过小院。
这是他儿时常走的,回家的路。
国内不准男的跟男的结婚,周渡又不能脱离国籍和陈翡去国外扯证,但他还是想和陈翡结婚。从陈翡跟他求婚那一秒起,他就很想和陈翡结婚。
就是不能跟陈翡领证,他还是很想和陈翡结婚。
他找到了这处院子,策划了这场婚礼,请人参加了这场婚礼。
湿滑的石板路,有些老旧的门锁,怒发瞪眼的门神……院里的老树仍然参天蔽日,树叶摇摆莎莎响的时候,陈翡像是吹到了许多年前的风。
温柔、和煦、湿热,像是他爸爸妈妈在轻吻他的脸。
陈翡抖着睫毛看周渡。
周渡穿着英挺的西装,头发也打理的很英俊,和他在家里背心大裤衩不修边幅的模样对比鲜明:“进去?”
陈翡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周渡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打扮,但只是以为周渡要跟他过恋爱六周年的纪念日。
没错,他记性这么差的人其实还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那是周渡给他的类似家的密码,627726。
陈翡把手放在门上,轻轻推开。
轰。
明明没有声音,却又那么震耳欲聋。
白色的拱门荡着云纱,红色的玫瑰花铺天盖地,一看这儿的装潢这么土,就知道周渡设计场地时并没有假手于人。
院子不大,又很大,陈大伯陈二伯大伯母二伯母他的堂兄弟们,文老师林思凌李贝李老师,那只胖得舔不到腰的肥橘都被带来了。
屠白鸿、张思瑶,王磊,米乐,查理德,还有总骂他那位大手子。
宁霄都带着他的父母来了。
当然,焦诗逃和周连佑也在。
这是陈翡生命里遇到过、仅遇到的很温暖的人。
陈翡看着,看着,又转向周渡。
周渡见陈翡看他就想笑,但刚想笑又硬拉住了,今天,或者这一刻,他不想笑的那么恶心,他的西装一丝不苟,他的掌心微微发黏。
他要求婚。
“哥。”
听他叫他,周渡提唇,凌厉阴翳的线条温柔了些许,英俊、挺拔,笑意柔和:“嗯。”
晴空万万里。
长风万万里。
他们已经朝彼此走了万万里。
陈翡走近周渡,低头捏住周渡的指根,缓而坚定地跟他互换戒指:“你笑起来很帅的。”
“……”
周渡闻言又笑。
不需要再求婚,不需要再问了。
胸腔里的心脏只要还在跳动。
就他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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