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准备作品集,磨炼画技,绘制游戏立绘,还得努力学习文化课,放学之后锤炼口语……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但眼下,所有的忧虑都迎刃而解。
因为他的恋爱对象是沙弗莱。
他可以在绘制游戏图和磨炼口语的同时,顺便把恋爱谈了。
陈念的心情迅速多云转晴,蒙在鼓里就蒙在鼓里吧,谁叫他当初没明确说出来呢?
他把泳裤重新清洗,晾在阳台上,脱掉衣物更换睡衣。
在汤泉里泡了两个小时,陈念全身都泛着白里透红的色泽,陈词见状沉默几秒,问道:“你和沙弗莱没干不能干的事吧?”
陈念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什、什么不能干的事?!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这才第一天好吧!”
陈词点头:“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他就是单纯提醒一下弟弟,没别的意思。
不该干的事。陈念默默腹诽,明明你和傅天河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呢,要是做不该干的事,也应该是你们先啊。
不过……
陈念晃晃脑袋,把所有的古怪想法全都甩出去。算了吧,他们都还是高中生呢!先老老实实地当个好孩子吧。
虽然兄弟俩结伴恋爱,已经快要跟“好孩子”三个字搭不上边了。
兄弟俩在聊今晚的情况,傅天河和沙弗莱也说得热火朝天。
沙弗莱给傅天河大概讲述今晚发生的种种,当然,他选择性掠过了那些不可描述的暧昧内容。
听到好兄弟终于达成目标,傅天河感慨万千,他这个僚机帮忙创造了那么多机会,到头来还是得沙弗莱自己争气才行啊。
“这阵子太谢谢你了。”沙弗莱向傅天河表达着感激,作为第一个知晓他心意的朋友,傅天河一直都在努力为他创造和陈念单独相处的机会,“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行啊。”傅天河答应下来,“记得让我吃顿好的。”
“那当然。”
沙弗莱没让傅天河等待太久,因为随着十二月的结束,元旦节到来了。
加上周六周天,学校一共放假三天,沙弗莱热情地邀请傅天河到他家去吃饭,共度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其实正常情况下,傅天河和沙弗莱应该去和陈词陈念各自约会的,奈何陈家兄弟被陈蔚带去玩了,他俩就只能可怜地抱团取暖。
傅天河家就只有他自己,之前无论元旦还是春节,抑或是其他有纪念意义的节日,他都独自在家里过——
不,如果汽修厂开门,傅天河直接就在厂里干活度过了,毕竟法定节假日加班能拿三倍工资。
今年则全然不同,他从打工者回归到了学生的正常身份,还有关系超好的铁哥们邀请他到自己家里过节。
傅天河按照沙弗莱给他的地址来到小区门口,沙弗莱特地在此等待,好把他带进小区。
和值班的保安打了声招呼,两人并肩而行。
傅天河一直都住着妈妈留给他的学区老房子,最高楼只有五层,他初次踏足高层住宅,尝试按动电梯上行的按钮,却怎么也按不亮。
“这个电梯是单层楼停的。”被沙弗莱提醒,傅天河才明白。
他挪到旁边所有楼层都停的电梯前,再次按下。
傅天河和沙弗莱的家庭条件压根不在同一个层级,傅天河卧室里所有东西加起来的价格都赶不上沙弗莱的折叠屏手机,但经济条件的差距,并不能妨碍他们成为好哥们。
“你和陈念最近怎么样?”等电梯的功夫,傅天河问他。
“还是那个样子。”沙弗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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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陈念班级不同,更是一个在知行楼一个在艺术楼,教室相差十万八千里,中间还隔着个操场,就算是时间比较充裕的大课间,也不方便经常跑过去见面。
只有哪天兄弟俩互换了,才能有和陈念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上个周末本来能约着一起出来的,沙弗莱他去省城参加了第三轮信息学竞赛,等到他回来,陈念又到隔壁省看了艺术展,根本凑不到私下里一起玩的时间。
他们倒是每天都在视频,口语练习的内容也从日常对话变成了甜言蜜语。
沙弗莱不得不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用最低的音量和陈念聊天,万一被父母听到可就糟糕了。
最开始他这个陪练都说得磕磕绊绊,羞耻感让他难以吐露出几乎从来没说过的母语词汇。
陈念还很鄙视地说他,明明是母语,却讲得那么差。
沙弗莱干脆让陈念用中文念了一段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情诗。
从此之后,陈念再也没发表过意见,因为母语羞耻它是真实存在的啊!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多的视频也比不上见面。
沙弗莱已经不奢求亲亲,单纯的搂搂抱抱牵个小手都行啊!
沙弗莱无奈叹息:“还是你和陈词好啊,每天晚上都能一起去做实验。”
傅天河笑了一声:“没关系,再怎么着,元旦也是咱们这两个留守儿童一起过。”
嗡——
傅天河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一声。
他火速拿出,是陈词发来的消息!
几张照片占据了聊天界面,半个字都没有。
父子三人正在游乐场里疯玩!
看到陈念兴奋拉着陈蔚要去坐云霄飞车的样子,傅天河就知道,他大概已经把沙弗莱忘得一干二净。
陈词还好点,起码还记得给他发照片,虽然连个字都懒得打。
傅天河把陈词发来的照片给沙弗莱看,沙弗莱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念只在今天早上给他发了句简短的“早上好”,就再无音讯。
沙弗莱甚至都觉得陈念彻底忘记了他还有个男朋友。
他们聊着乘,坐电梯来到沙弗莱家所在的楼层,沙弗莱用指纹开锁,将傅天河邀请进家中。
纵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宽敞明亮的房子,傅天河还是在心里哇了一声。
好大的家,这得有将近两百平吧?
光这个客厅就快赶他整个家的面积了。
房子收拾得温馨而整洁,墙上挂着许多圣诞节的装饰,客厅的一角还摆放着棵圣诞树,傅天河走过去仔细观察,忽然发现它竟然是一棵真树。
“弗雷泽冷杉。”沙弗莱介绍道,“从专门的圣诞树种植园里买的。”
傅天河:“国内还有弄这个的?”
沙弗莱:“从我家那边空运过来的。”
傅天河明白了,这也算是外国的一种习俗吧?
他凑近了仔细观察,能闻到淡淡的树木清香,天然的树木香气可比香水要舒畅多了。
傅天河:“用完之后要怎么办?”
沙弗莱:“用完就送去回收,商家那边有一整条完整的产业链,可能会去做建材,锯末用来造纸。”
傅天河:“树看起来还很新的样子,圣诞节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我们过的圣诞节是一月七号。”沙弗莱解释道,“十二月二十五号的那个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开胃菜。”
“原来如此。”傅天河明白了,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习俗嘛。
他拍了张沙弗莱家的树给陈词发过去,沙弗莱的父母外出采购了,得过会儿才能回来,只有阿姨在厨房里准备大家的晚饭。
傅天河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就进去沙弗莱的卧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和陈念一样,傅天河也被沙弗莱桌上的整套设备惊到了。
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沙弗莱就拿出他的手柄,和傅天河一起打了会儿双人游戏。
傅天河家里那老掉牙的电脑只支持植物大战僵尸的运行,现在这些时髦的游戏傅天河一款都没玩过,顶多只能看看别人的视频,过过眼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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