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嘛。”阮乔抱怨。
秦濯:“我不喜欢在身上留下痕迹。”
是啊是啊,霸总嘛,出门在外不方便,阮乔忿忿想,那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总可以了吧。
还是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呀。”
“我不喜欢在身上留下痕迹,任何痕迹。”
秦濯还是这句话,阮乔便不再争了,人都有点喜好和小怪癖嘛,正常。
他只是想到了秦濯后腰那道疤,那么明显,明显没有做过疤痕处理。
他好几次想问那是怎么来的,但都忍住了。
和疤相关的,怎么会有好的回忆呢。
一下午餍足,阮乔睡醒秦濯在工作,他自己摸着去找管家要吃的。
秦濯好像很喜欢通风,别墅各个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只有一间关着。
阮乔嘴里叼着糖饼,随口问管家:“这里面是什么啊。”
管家神色微动,只微笑说:“您要去问秦总。”
阮乔闲来无事,就等着找机会骚扰秦濯呢,他巴巴过去问:“那个关起来的房间是干嘛的啊?”
秦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阮乔眼睛一转:“该不会是你的小金库吧。”
秦濯失笑:“不是。”
阮乔噘嘴,故意说:“你真不懂假不懂啊,男朋友这样问你的时候就是想听你满足好奇心呢。”
秦濯:“那你知不知道小宝贝问题太多的时候是要被C的。”
阮乔赶紧捂住屁股,叼着糖饼溜了。
临出门,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又走回来:“我本来想定了再告诉你,但现在每天都在等结果太焦急了,告诉你你和我一块焦急吧嘿嘿。”
秦濯:“什么?”
阮乔美美和恋人分享:“我申请了巴黎美院的交流生,你小宝贝是不是很棒。”
秦濯:“那么远。”
阮乔沮丧,不舍地搂住秦濯脖子:“是呀,我肯定好想你的,你也会想我吧。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多视频。”
秦濯:“很想去吗。”
阮乔:“当然!做梦都想去!以后你就可以说你有个在巴黎美院学习过的小朋友啦哈哈哈~”
秦濯指尖在桌上敲了下:“这样啊。”
第二天还有早课,阮
乔不想缺勤,央着秦濯放他回去。
回去路上阮乔突然想起来忘了啥,今天秦濯道歉态度是不错,可是根本没说错哪啊。
哼哼不能让他太容易过关,阮乔记手机备忘录里,下次让他亲口说错哪啦!
司机还是在校外下一个路口的老地方停车,阮乔回学校要经过一家咖啡厅,他记得陆然早上说要熬夜赶个报告,就进去买咖啡。
没想到碰见了白颜。
“小乔,”白颜主动和他打招呼,“来,我请你喝一杯果汁。”
阮乔一向被教育要懂礼貌,但是面对撒谎挑拨他的白颜,他真的很难客气。
阮乔要等咖啡,就坐在白颜对面敞开了说:“白先生,其实我不太想和你说话,你可能又要和我说你跟秦濯的过去,但那些都已经翻篇了,我不在乎,也不会上当了。”
白颜没忍住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坦诚可爱啊,我都要喜欢你了。”
阮乔下意识说了“谢谢”,又补一句:“名草有主了。”
白颜继续笑:“你放心,我没有要做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刚才为什么会用上当那个词语呢?”
阮乔不知不觉再次被牵着鼻子,老实回答:“因为秦濯说他没有和你交往过。”
“语文的定义可真难啊,”白颜眨了下眼,无辜问,“什么叫交往过呢。”
“在他家里有一间自己的房间算吗?”
“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算?”!
第26章 撕裂
阮乔回到宿舍时咖啡已经凉了,几百米的路他走得像腿里灌了铅。
“凉了,别喝了。”他把咖啡放自己桌上。
陆然抢回去:“我就喜欢喝凉的。”
阮乔没再管,一个人去了阳台,陆然和付春生对视一眼没有跟上去。
阮乔扒着栏杆漫无目的地往外看。
他想起来上次这样迷茫还是在宿舍失火那天,小十万的债务,不想亏欠的发小,他无助地站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秦濯从天而降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这次他站在这里,却是思考他和秦濯的出路。
他当然知道白颜是故意的,故意告诉他那些事,让他心生芥蒂,让他去和秦濯闹,这样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他不该让白颜得逞的。
可是如果白颜说的都是真的呢?
为什么白颜可以在秦濯家里有一个单独的房间,谁都不能进;
为什么他在秦濯身上连一个牙印都不能留下,白颜却在秦濯身上留下了那么长的一道疤,甚至这么多年秦濯都没有想过祛除。
他知道白颜聪明,自己不该和他说话的,可是白颜还是一句话就说到他心里了。
什么是交往?什么是喜欢?不过是一个定义的文字游戏罢了。
心里放着一个无法取代与众不同分享自己所有过去还喜欢自己的人,算吗?不算吗?!
阮乔难受得头要炸了。
“乔乔,我能坐一会儿吗?”付春生轻轻推开阳台门,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阮乔挤出一个笑,阳台不大,除了晾衣架还能放下两个小板凳,他坐着一个,拉春生并排坐上另一个。
阮乔:“谢谢你春生,都六月份了还给我煮牛奶。”
付春生温温柔柔地笑:“几月份了喝热牛奶都对身体好啊。”
“你真好,”阮乔说,“能追到你的人也太幸福了。”
他不想说自己的烦心事,就问春生:“你和那位沈先生还好吗?”
付春生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他对我挺好的,想确定关系,但我觉得太快了,就说再等一下。”
眼里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世界真奇怪,一开始就轻薄人的浪荡子能沉下心追人,而被轻薄的也早芳心暗许。
阮乔喃喃说:“那就好啊。”
“那你呢,乔乔,你和那位先生还好吗?”付春生问得自然,阮乔有一点讶异,他一直以为只有陆然和喻肆知道他和秦濯的事。
“有一次我在校门刚想叫你,就看见你扑到一辆豪车的驾驶座上了,”付春生笑了笑,“那位先生确实很高大帅气,和你很般配。”
他说的应该是秦濯过生日那晚,阮乔抱歉:“不好意思春生,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发生了太多事。”
付春生:“没关系,我明白的,所以你们现在是闹别扭了吗?”
阮乔想了想问:“春生,如果你和那位沈先生在一起了,你会介意自己不是他心中的唯一吗?当然我只是假设,我不是说沈括就一定——”
“好啦,”春生打断他的解释,轻叹一声,“我不介意的。”
阮乔:“为什么?”
付春生:“乔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场顺序,我们年龄差了那么多,注定会有人先到,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不能改变的事情呢?”
阮乔:“不是的,我不是在意有人来过,我是在意那个人那些事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他永远占据着那个最特殊的位置,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付春生睫毛抖了抖,看上去有点失落,他说:“可如果那个人就是比我优秀比我好看,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能被喜欢已经很幸运了啊。”
阮乔心中说不出的酸涩,像被踩到死穴。
付春生怅怅举了个例子:“就像咱们的大英老师,一班的教室总是坐得满满的,二班的老师考勤那么严还是总有人逃课。被不被喜欢,被不被重视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啊,我们只能做好当下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爱情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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