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拍他:“你真烦,你叫叫我啊。”
陆然翻个白眼:“能有啥要紧事儿。”
阮乔充电开机后才知道陆然在阴阳怪气什么,所有未接来电都是唐礼打过来的。
他有点迷糊,平常都是秦濯自己联系他啊,唐特助怎么一早上打了这么多电话。
他回过去:“唐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礼:“小阮先生,现在可以下楼吗,我带你去公司。”
阮乔感觉唐
礼语气哪儿有种说不出的不对,他不好意思让人多等,连忙应下:“哦哦好,你稍等一下。”
这种怪异的感觉一直维持到他进入秦濯的办公室。
秦濯和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桌上的牛顿摆发出规律的冰冷金属声。
阮乔走近一点,他皮肤很白,但凡有一点青黑的眼圈都很明显。
“昨天玩得很晚。”秦濯说的是一个肯定句。
阮乔其实不记得他们玩到多久,反正跟着陆然他放心,但想了想秦濯的年纪,大概是觉得熬夜不好的。
他不喜欢这种生冷的感觉,主动坐秦濯大腿上揽着他脖子撒娇:“也没有很晚吧,昨天同学过生日我们聚会呢。”
秦濯:“什么同学?”
“就……”阮乔隐约感觉秦濯不太喜欢喻肆,但是好像绝大多数生物秦濯都不喜欢,所以就又觉得还好,他说:“喻肆啊。”
“我上次有没有说让你和他保持距离。”
“啊?”
“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秦濯的语气平静,但阮乔感觉后面还藏着一些可怕的东西,他缩缩脖子小声问:“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我们是同学啊。”
秦濯冷笑:“同学,搂着腰的同学,还是纸牌接吻的同学?”
阮乔后背爬上一阵凉意:“你在说什么啊。”
他知道哪里奇怪了,从他进门到现在,秦濯还没有主动碰他一下。
他下意识从秦濯腿上下来,想后退离远一点,却被秦濯按着后颈猛地拉回跟前,不小心失去重心跪在了地毯上。
“阮乔,你是谁的。”
指腹摩挲在颈侧,阮乔感觉秦濯释放的强大气场是有形的,令他震慑到指尖发软,不由自主地想臣服。
“我是先生的。”他说。
“那你怎么能让别人碰你呢?”
“我们……只是正常的接触啊。”
紧接着一叠照片打在他脸上,又在地上散开——
有喻肆从操场背他回寝室的,有他坐在喻肆摩托后座的,还有他们传扑克牌的时候,很多张,很多角度。
仿佛一盆凉水浇在头上。
寒意在顺着骨缝往里爬,阮
乔想站起来,腿却有点用不上力。
“秦濯,你监视我?”他难以置信问。
秦濯没有解释,他向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秦濯,这是别人偷拍寄给你的,还是你派人专门跟踪我,监视我?”
阮乔又问一遍,他扶着桌沿站起来,甚至帮秦濯想好了原因,是有人故意搞鬼要挑拨他们。
但秦濯说:“是我。”
他还说:“从学校搬出来住,这次我不是和你商量。”
阮乔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颤抖着后退:“你真的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吗?”
秦濯握住那只挡在两人之间的手,强行分开指缝十指相扣,把人拉到面前,他抚摸阮乔的脸颊:“没有这些照片,我还不知道你和喻肆已经这么亲近了,我看不见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嗯?他会这样摸你吗?”
“你胡扯!”自己被这样怀疑,自己的朋友被这样诋毁,阮乔悲愤得想一头撞死秦濯。
“那他会这样吗?还是这样?”
秦濯掐掌中的腰,掐不能碰的地方,狠狠咬阮乔的嘴唇。一想到还有个陆然和他的小宝贝每晚同处一室,能看见他穿短裤的样子,能看见爬梯子时露出的腰,秦濯就恨不得把阮乔关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啊?”阮乔嘴唇肿着被松开,指骨被攥得很疼,他问,“你不觉得自己的控制欲很可怕吗?”
“如果可怕的话,我就该把你锁在一个小岛上,不给你衣服穿,因为只有我才能看到你,抚摸你。每天你也只能见到我,只能和我说话,我不在你就只能乖乖画画,然后等着被我回来C。”
秦濯说完轻柔地吻上洇血的嘴唇,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只有阮乔知道禁锢在他后颈和腰上的力气有多大。
“你真是个变态。”
秦濯很轻地笑了一下,像含一朵雪花含住阮乔的嘴唇:“变态很爱你。”
阮乔眼睛热了。
这是秦濯第一次说爱,说爱他。
他跋涉很久最想要的礼物秦濯突然给他了,却是在这种时候。
秦濯把他松开:“我给你三天时间和小伙伴告别,三
天后唐礼会去接你。”
“秦濯,你这么逼我,不怕我讨厌你吗。”
秦濯眉心皱了一下,俯身用嘴唇追逐眼泪划过的地方:“宝宝讨厌我,又为什么要哭。”
阮乔任秦濯亲吻,他像一个被抽干的木偶,脑中一片空白,或许不是空白,只是太乱了,一句“爱你”快要把他撞散了,千头万绪哪一点他都不敢碰,就这样维持在一个微妙又危险的边界。
“秦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好像有一点怪。”
“哪里怪。”
“我不知道,我很乱,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各自想想吧。”
这句话几乎用光了阮乔的力气。
秦濯沉默了一瞬,松开阮乔:“宝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紧贴的温度突然消失,阮乔下意识慌乱道:“我说的是分、分开,物理上的分开,不是分……”
他甚至没有勇气只是说出那两个字,从怦然心动到一腔爱意,他爱先生像爱天上的星星地上的清晨,他想把全世界都给他,只是看见他就会幸福,舌尖滑过他的名字就会做一夜好梦。
从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儿那天起,他就没有想过分开,那是想想都要丢掉半条命的事啊。
可是他还有生活。
阮乔轻轻喘息:“分开……这段时间,你想想到底该不该监视我,控制我的正常交友,我也想想我们到底哪出了问题,我、我先回去了。”
秦濯一个失神让阮乔挣脱了,因为他确实没想到,他的小朋友会和他说分开两个字。
即使只是“物理意义”上的分开。
-
阮乔回寝室接连几天都是在床上抱着画板度过的。
除了画画,就是发呆,想他和秦濯的事情。
他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那种隐隐怪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阮乔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秦濯明明一直都对他很好。
阮乔很苦恼。
鲁先生说,当你为一件事发愁的时候不要担心,因为很快就有其他更愁的事情要出现了。
阮乔正躺尸,林雨萌突然疯狂给他甩链接让他看微博。
阮乔一头雾水打开微博,无数红点点私信@评论
差点把手机卡退。
“资源咖”“腿毛”“人肉”“死马”等等一系列不堪入目的词汇接连涌出。
林雨萌直接打电话过来:“乔乔,你别理那些蛆,咱们就是得先想想这个事要怎么回应。”
阮乔迷茫:“雨萌你先等等,我还不清楚这是发生了啥么。”
林雨萌:“乔乔,我相信你,但为了保险我还是问一句,当初你卖给酷柠的狗子周边,是他们正常接触的你吗?”
阮乔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吗?”
林雨萌:“前几天有个叫燃木的大触,直播时露出了几张画稿,他说是之前和某个品牌交涉的线稿,最后甲方突然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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