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知道喜欢弹吉他的人是不是都这样,随时可以背着自己的吉他上路。随便到一个广场上、石碑下、喷泉前或者是路上,把琴包往地上一扔,凭借今日的心情,就可以弹奏一曲。
甜滋滋的雪糕外面裹着一层脆皮巧克力,香浓又冰凉。白洋伸直双腿,在前面左晃晃,右摆摆,垂着眸子问:“你们说,我和他真的很像吗?”
“哪里像啊?根本一点都不像!”
“一丝一毫一厘都不像!怎么可能会像啊?”
“就是就是,我们羊咩咩又乖又可爱,活泼阳光,身为团宠那还是有资本的啊!”
“渣男的眼睛就是歪的,瞎的,非要傻逼地找个借口说你们很像。”
“就是就是,渣男的话就不能信!”
“这就是渣男的经典PUA手段!我们千万不能上当!”
“都什么世纪了,跨国而已,坐趟飞机几个小时的事情就能相见了,除了飞机还有手机电话、视频,而且这么大个总裁,还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哎!见白月光多简单的事情。”
“就是就是,又不是古代,又不是没钱,还搞这些小说里的情节,我看他就是又懦弱又无能,现在还喜欢自欺欺人!”
旁边吃着雪糕的小胖墩好奇地问:“哥哥们,什么是渣男啊?”
小胖墩肉嘟嘟的脸上全是好奇,嘴角边上都是黑色的巧克力残渣,吃得满脸都是。
正说着话的几人唰地一下转头看过去,又按着小胖墩的头转过去:“大人的事小孩别管,专心吃你的雪糕。”
“哦!”
白洋噗呲笑出声来,笑得跟打鸣的小鸡仔一样。
他就知道这群朋友总是向着自己的,之前的时候,他想着组个局让陆绎旻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吃个饭,可是陆绎旻总是没时间。等到陆绎旻空闲下来的时候,他提了这个吃饭的事,陆绎旻也是皱着一张扑克脸,说他的时间很宝贵。
说什么时间很宝贵,这个意思不就是见他的朋友是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吗?白洋哼了一声,再也没提这事。
但是现在他发现,其实陆绎旻不见自己的朋友也没关系。因为陆绎旻不配,他不配认识这么多这么好的年轻朋友,他根本不值得自己的朋友去相识。
这个男人的身世是如此的显赫,陆绎旻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从初见那日起,那日的所有氛围下,他被那些虚无缥缈的、看似高不可攀的东西镇住了。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台阶下,陆绎旻坐在台阶之上的黄金座椅上,那个高傲的男人,眼看着自己的卑微,或者是享受着自己的仰视。
也许陆绎旻早已习惯了俯视他人吧。
可惜他仰到脖子痛,仰到肩膀僵硬,都还没发现那种不正常的内心,直到那位白月光出现,戳破那些美好的泡沫,揭露出这场关系的本质,他才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陆绎旻的冷漠、陆绎旻的皱眉、陆绎旻的喜好......就快让他失去了自我。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白洋擦了擦嘴边的雪糕渍,笑嘻嘻地说道:“所以我把渣男给打了!拳拳到肉,一拳把他鼻梁打歪了!打得可痛快了!”
“好!”
“干得漂亮!”
“早就看他那一副面瘫样很不爽了!”
许锐兴奋地站起来:“为了庆祝你甩掉渣男,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去酒吧不醉不休!”
夜幕都快要降临了,四个人挥手和小胖墩告别:“拜拜啦小胖子,哥哥们去过成年世界了!”
小胖墩哦了一声,和这群好心的哥哥们挥手拜拜,和今天下午这个奇怪又美好的相遇告别。
他们到酒吧时,里面已经有少许人了,经理说楼下最好的卡座一早就被人包了,许锐挑了挑眉:“那你们第二好的卡座呢?还有没有?”
经理带着他们坐在位置上去,听说最好的卡座就是隔壁那个,位于全场正中心,风水宝地,如果有乐队表演,也是最佳的位置。
他们也懒得计较这种小事,本来也不是什么铺张显摆的人,只是今天顺口一问最好的位置罢了。
桌上的酒越喝越多,白洋开始絮絮叨叨骂着渣男:“我居然是个替身啊!”
“可恶,死骗子,我还以为是谈恋爱,我的初恋,居然骗我。”
“傻逼!”
“我的初恋,就是当别人的替身,小心翼翼,他不让我吃的东西,我就不吃;他不让我做的事情,我也不去做;他不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我也没关系.....”
“我这真是傻透了啊!我的美食我的夜市地摊一条街!”
“这肯定是被冷暴力了,妥妥的一个PUA男!”
白洋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整个单脚踩在桌子上,挥舞着双臂:“然后我就拳打渣男!脚踢白月光!把他们狠狠揍了一顿哈哈哈哈哈!”
眼看着他越说越离谱,就小小的绊一下,也叫做脚踢白月光吗?明显是在夸大事情。不过陈清霖也随着他去吧,刚刚分手的人确实是需要发泄一下。
没想到,这一随白洋发泄,就出事了。
白洋喝懵了,整个人都处于断片状态,仰头哈哈大笑,越说越激动:“我!羊咩咩!岷江第一快乐小孩!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在遍地飘零无一无靠的零都有大把的追求者!追我的人可绕申城十圈!!”
“十圈!!”
“今天晚上我就找全场最好看的人去五星级酒店开、情、趣、房!”
他手上的酒瓶子顺势被扔了出去,就砸到隔壁桌面上。
陈清霖几人手忙脚乱地扶着摇摇欲坠的白洋,眼看着酒瓶子结结实实地砸下去,好险是砸到桌子上,不是别人的头上。
几个人惊慌失措地看着对面卡座上的帅哥,那位青年想必也是有些醉迷糊了,有些茫然地抬手擦了擦迸溅到脸上的酒渍。
俊美的面容,修长的手指,还有上面沾满的酒渍,缓缓滴落。
这不是滴落在地面上,而是生命倒计时的声音在啪嗒一声。
白洋虽然还是很迷糊,但是陈清霖几人在他耳畔叽叽喳喳地叫喊着:“快道歉快道歉!”
陈清霖把白洋的脚从桌面上搬下来:“站好站好。”
“羊咩咩!出大事了!闯祸了啊!”
“快,我们快过去道歉!”
尹玉春从旁边倒了一杯酒塞到白洋手里:“就说都在酒里了,待会你记得把酒喝了就行!”
白洋晕乎乎地,但是也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歪着身子,顺着力度,慌乱地把自己的脚从桌面上放下来。
陈清霖拿着一瓶酒,打算待会给人倒酒道个歉,他们三人架着迷迷瞪瞪的白洋走到隔壁卡座上。
白洋歪着身子,根本站不直,双手抱着一杯酒,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睛看着对方,超级大声喊道:“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嘿嘿,要看见全场最帅的那个了
第6章 发现出轨
申城九月份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许是前一天寒潮缘故,到了夜晚,雾气弥漫在窗外,天也黑得早些。
纪谦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米白色的T恤,休闲浅色长裤,戴着一副金色边的复古圆眼镜,手上来回翻动着手上的《Ode to the West Wind》,里面有一个词是“clarion(号角)”。这一篇他已经记不得看多少遍了,又瞥见这句“她吹响嘹亮的号角”。
他突然想到《圣经》里的故事,在审判日之时,天使会吹响号角,复活的死者会接受裁判。
纪谦眉头微拢,将手上的诗集合上,放在一旁,想抬起手腕看眼时间时,却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他有些哑然,才想起自己做饭时将手表取下,还未戴上。
他伸手取下眼镜,将手机按亮,已经是下午七点了,齐溯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他们的纪念日了?
或许是有事在忙?纪谦随手打开微信,翻了翻齐溯的朋友圈,下午六点半时发了一张部门聚会的照片,地点是学校不远处的商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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