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喝了酒,话变多了,跟妹妹讲:“我哥和你哥差不多,我只要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要各种找借口问东问西。”
妹妹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说:“对对,我一说出去,他就要问我跟谁去、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简直烦死人了!”
两个小孩儿坐在一块嘀嘀咕咕,完美达成共识,还一齐击掌。
诸星文不禁止妹妹喝酒,但会控制,看她喝了两杯就不允许她再继续了,瞅准时间,道:“那我就先把她送回宿舍。”
妹妹临走前还在嚷嚷她已经成年了,她要自由。
诸星文笑眯眯回复:“学校本来就有门禁,让你玩到现在已经很宽容了,别闹了,下次带你去体育馆看演出。”
待兄妹俩走远,舒梓媛靠过来,“是和荆大少蛮像哈,除了一点。”
“哪一点?”曲笙脑抽问了句。
舒梓媛:“人家是真兄妹,你俩是真上床。”
曲笙:“??”
曲笙:“为什么到我这儿变了,按照逻辑不应该是真情侣吗?”
舒梓媛摩挲下巴,“老实说,你俩更像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
舒梓媛拖长声音,曲笙忍不住跟着屏息。
舒梓媛向曲笙身后看去,笑容更加清晰,“喏,看你身后,你爹来了。”
“你爹才来了!”
曲笙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荆丛辙站在入口处,难得穿了一身休闲装,米色的短袖T恤和灰色休闲西裤,头发没做造型,自然垂落,看上去锋芒收敛许多,温柔不少。
“我看你还没到青红就给他发消息了,还跟人家妹妹抱怨家里管太多?主动报备,你可是第一人。”
舒梓媛说着起身去了舞池,胖子上厕所还没回来,卡座只剩下曲笙和小开,小开已经喝醉了,正窝在软椅上数人头。
曲笙看着荆丛辙一路走过来,途中还被人搭讪了,他一屁股坐起来,见荆丛辙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酒水,又一屁股坐下去。
等人到眼前了,他眼巴巴盯着,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荆丛辙挨在他身边,腿蹭着腿坐了下来,“来陪你喝酒。”
??
不是来接他回家吗,怎么不按照剧本走,为什么要跟他喝酒,他都喝得差不多了!
但曲笙爱面子,嘴硬道:“是吗?那就比比呗,这次保证把你喝趴下。”
胖子后来回来了一次,被其他人叫走了,小开已经把人头数到了五百,曲笙实在喝不下,荆丛辙将手掌挡在他的杯口,阻止他继续逞强,并打电话吩咐司机把车开到酒吧门口。
曲笙醉醺醺倚靠在荆丛辙身上,大着舌头讲:“你耍赖。”
“我怎么耍赖?”荆丛辙任由曲笙环住他的腰东摸摸西摸摸,热气喷洒在脖颈,又要防止他乱摸到不能摸的地方。
“我都喝一半了你才来。”曲笙喃喃着,“哥哥。”
荆丛辙的手掌落在他的头发上顺了顺,哄小孩似的讲道:“那笙笙现在喝醉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曲笙重复其中的关键字节:“回家…好。”
许缘开数到六百七十八个人头时,眼前突然出现了遮挡物,他不耐烦地移了位置,遮挡物也随之移动。
许缘开抬起头,岑鱼笑着低下头打招呼:“哥,我来接你回去了。”
许缘开蹙眉,一巴掌将岑鱼的脑袋推开,冷冰冰道:“不回,滚。”
岑鱼依旧笑着,心情开朗到诡异,“那可不行。”
他将许缘开轻松纳入怀里,转头看向荆丛辙。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彼此手边还都有一个酒鬼。
二人点头示意,官话说得一套一套的,随即荆丛辙话锋一转,“听说我和卫雯瑾订婚的谣言是在你这里传出来的。”
岑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无辜道:“大家都这么说,我就以为是真的,不过我倒是听说我家里那点破事,是您主动告诉曲笙的?”不然许缘开也不会彻底不相信他。
荆丛辙淡漠道:“是曲笙去问了我朋友才得知的,岑家老宅的地址是我说的。”
岑鱼笑道:“那真是谢谢了。”
荆丛辙抬眼,“彼此彼此。”
对话结束,二人各怀心思将自家酒鬼接走。
诸星文送了妹妹回到学校,折返回来便看到荆丛辙带着曲笙离开。
他对男人的印象十分不好,一次是在酒店,另一次就是酒吧闹事,见曲笙几乎被裹在男人怀里,没露出一点面容,且步伐漂浮,心里多了分计较。
“我看到曲笙被人接走了。”回到卡座,诸星文说。
舒梓媛“嗯哼”了一声,“那人你不是见过?曲笙的金主哥哥啊。”
她是开玩笑,诸星文却蹙眉道:“他们是两厢情愿的关系?我以为曲笙是被强迫的。”
舒梓媛瞬间笑得喷酒。
停车场内,曲笙扒在荆丛辙身上不下来,他喝醉后向来很乖,这是第一次耍酒疯,吵吵嚷嚷说着乐队要上更大的舞台了,他今天很开心,说要唱首歌给荆丛辙听,又说现在还不能唱,问荆丛辙会来看他的演出吗,到时候安排荆丛辙坐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荆丛辙将他塞进车后座,吩咐司机开回住宅,便将车中央的隔板升上去,立刻吻上曲笙的唇。
酒精与唾液混杂在一块,舌间发出黏连的水渍声,曲笙扬起头,舒服地轻哼,眼尾泛着红。
荆丛辙在他耳边喃喃:“Cookie。”
“嗯?”
“我把你锁起来好不好?”荆丛辙用手圈住他的手腕。
曲笙睁开眼睛,眼睛湿润而明亮,“你不是已经把我锁起来了吗?”
荆丛辙微怔,眼底的深色并未收敛。
曲笙太热了,脸上薄红一片,伸手去拽自己的衣服,荆丛辙却圈着他。
他抬起眼,荆丛辙只好先松开手,想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自愿跟你回来的。”曲笙一边脱掉上衣一边说,“我房间的钥匙一直在你手里,我知道放在哪里都没有拿走。”
紧接着他舔自己的手指,眼神迷离,脸上的红绯与舌尖的红交相辉映。
“你可以随时进我的房间,随时把我锁住。”
曲笙说着,眼底流露出清明,哪里是喝醉酒的模样,笑得分外得意,终于耍了荆丛辙一次。
荆丛辙却点头,配合他将自己的衣物去除,“也对,你说过喜欢我还来不及。”
曲笙:“……”
曲笙:“???”
曲笙:“你他妈听到了?又给我装睡!”
“笙笙,别骂人。”
“日……唔。”
“是在日你,这个没错。”
“……草!”
一星期后,曲笙并不怎么隐秘地打听荆丛辙的下班时间,一看就是要搞事情。
荆丛辙完全配合他,告知自己今日会准时下班。
曲笙随意挥挥手表示知道了,荆丛辙却站定在原地没有走。
“怎么啦?”夏天太热,曲笙又换回自己那件老头衫,把手伸进衣服里不修边幅地抓了抓,腰腹暴露在空气中。
荆丛辙眼皮跳了三跳,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规矩站好,衣服也整理齐整,“你……”
“我今天会好好在家里呆着,哪里都不去。”曲笙脑子转得飞快,完全说着反话。
荆丛辙也不揭穿他,在他额头上吻了下,“早点回来。”
曲笙见谎话被拆穿,干笑了两声,踮脚亲在荆丛辙的唇上,“我没有忘记早安吻,你也早点……你晚点回来也行。”
荆丛辙蹙眉,曲笙手指戳在他的眉心,“不要皱眉,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没人敢说我迟到。”荆丛辙咬了下他的手指,又起手弹了下他脑门。
在曲笙骂骂咧咧声中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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