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荆丛辙出声询问,曲笙却只能发出零星的呜咽,他炙热地拥有他却又抓不住他,眼睁睁看月光从指缝溜走,“我希望你更在意一些。”
“在意什么……”曲笙糊涂了,“被人发现吗?我尽可能小声了,是你太用力!”
荆丛辙用唇舌堵住那张口,要他不停出“怪声”,这样他就永远有理由惩罚。
他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曲笙的回应永远在另外一条线上,说不清是跳脱还是故意。
荆丛辙宁可自己没猜到,再笨拙一点,用沾满海水的双手环住曲笙的腰间,扣紧了揉进身体里,被洇湿的布料颜色更深,一滩失控的思绪蔓延。
曲笙从不窥探荆丛辙的隐私,也从不好奇。
荆丛辙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害怕么,有一点,但也不多,更多是对荆丛辙敏锐察觉到自己想法的恐惧。
他不探究那个带锁的房间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追究男人和卫雯瑾的合作是否还在继续。
荆丛辙给他解释,他就听着,如果荆丛辙不打算和他说,他也不会开口问。
说到底荆丛辙和他不一样,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以前的交往对象又都是女人。
曲笙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再追逐了。
在荆丛辙还未开始在意他的时候,他便停下脚步。
他不追赶荆丛辙的背影,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现在也是如此。
他渴望那束光短暂地照在自己身上,却从未提出过要求,要他永远为自己照亮。
曲笙那么莽撞、不计后果,他从来没想过“将来”。
那天从荆家老宅回来,荆丛辙主动提起那道门,讲述自己的过去,在曲笙胡乱瞟向别处的眼神中就读到了。
是曲笙随时准备着撤离,说惊弓之鸟也好有备无患也罢,他并没有任其摆布。
他不希望有更深刻的纠葛,了解越多对双方越没好处。
他甚至不要荆丛辙给他承诺,在一起之前可以为了搬出去满口胡邹“我存你照片用来手冲”、“我对你有反应”,在一起之后却打死也不说喜欢不说爱。
他们之间不谈未来,只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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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岑鱼出现在地下活动室,曲笙着实吓了一跳,拎着吉他犹豫着要不要迈进来。
岑鱼发现他,扬起灿烂的笑脸,哈士奇似的朝曲笙打招呼,说:“开哥身体不舒服,我来帮他拿点东西。”
怎么个身体不舒服法?
曲笙虽然好奇,但识趣地挠了挠下颌,“好的,小开的东西在……”
“左手边第二个抽屉,我知道。”
曲笙僵硬着脖子点点头,有点应付不来现在的岑鱼,也说不清有哪里不一样,但就是和以前非常不同。
他脑内的警报滴滴作响。
岑鱼的笑脸始终没落下,甚至哼起曲子,没有一句在调上。
今天休假,荆丛辙飞去A市进行商务洽谈,曲笙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才来了活动室
见岑鱼心情这么好,曲笙歪过脑袋,“你跟小开说开了?”
自己在船上反复被荆丛辙“折磨”的时候,舒梓媛一行人勇闯岑家古宅,鸡飞狗跳一番后只留下许缘开和岑鱼两个人谈判。
谁都不知道俩人怎么谈妥的。
反正岑鱼又回来了,勤勤恳恳给他们乐队打杂。
“我和哥压根没吵架,只是他生我的气在闹别扭。之前的事实在抱歉,是我太自大了,没和大家商量,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岑鱼语气里充满歉意。
和荆丛辙混多了,曲笙觉得他心里应该不是这么想。
但是无所谓,他本来也不在意。
曲笙干脆摆摆手,“没什么的,只要小开不生气就好。”
岑鱼依旧笑着,“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现在在外面租房住。”
“那挺好的……?”曲笙不太确定地讲。
“听梓媛姐说,是你打听到我被关的地点。”
“你还真是被关了啊?我只是问了……我哥一声,你消失那么久,大家都担心你。”
岑鱼:“还是谢谢了,不然哥不会这么快原谅我,对了,最近圈子里有些传言,不知道你听没听说……”
曲笙“唔”了一声。
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听说荆丛辙和卫家的大女儿准备订婚了。”岑鱼笑着看他,“我想你和荆家更熟一些,应该更早知道。”
曲笙“啊”了一声,“嗯,果然是传言,我没听人说过呢。”
岑鱼点点头,“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真的准备订婚,不该是现在这样,那我先走了。”
曲笙挥挥手,“拜拜。”
两天后,荆丛辙出差回来。
原本属于曲笙的房间整洁如新,只余下那把自己送的吉他摆靠在书桌前。
作者有话说:
辙哥:惊!老婆跑了!
好像没有人发现,其实是弟弟一直没回应
第53章 闹别扭
距离曲笙提着大包小包行李出现在舒梓媛家门前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舒梓媛倒是不介意家里多一个吃白饭的米虫,两个人之前一块住过一阵,邋遢程度不相上下。
但曲笙的心里过意不去,这些天又是提出交房租又是主动包揽家务。
“你突然变得这么勤快,我怪不适应的。”眼看着曲笙从楼下扔完垃圾回来,舒梓媛一脚搭在茶几上,随意拨动两下遥控器。
“许缘开那边结束了,你这边又开始了,曲笙,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胆子也是蛮大的。”
天气已经很热了,曲笙刚从外面回来,脑袋上却扣着卫衣的兜帽,出了一身汗,闻言只是默默把茶几上的零食袋收走。
舒梓媛歪过头,“看来荆大少把你调教的很好嘛。”
“……别再那么叫他了,他有名字。”
舒梓媛伸了个懒腰,“你的辙哥可是没少下工夫找你,都快成青红的常客了。”
曲笙只当没听到,拿出吸尘器,开始打扫。
舒梓媛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曲笙来回忙碌的身影。
“公司你也不去了,真不怕荆丛辙急了,揪你小辫子?你这算旷工吧。”
吸尘器“嗡嗡”作响了一会儿,曲笙才直起腰,半晌吐出几个字。
“他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我请假了的,用了年假,下周开始才能算旷工。”
舒梓媛不置可否。
曲笙:“下星期我会去辞职。”
舒梓媛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早在曲笙入住第一天,在舒梓媛的逼迫下,他就把自己和荆丛辙之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明了,包括荆丛辙和现任女友的合作关系。
“原来如此,我说你小子最近怎么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原来背着我和别人偷偷好上了。”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曲笙简直无力吐槽。
“但如果这样讲,订婚也只能是假的吧。”
“是吧,我没听说,应该只是一些风声,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
舒梓媛微微挑眉,“可你还是趁着荆丛辙不在搬出来了。”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能长长久久的关系啊。”曲笙有些毛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在舒梓媛的询问下跟着焦虑起来。
“他以前交往的对象都是女生。”
那是正确的事里的一部分。
一旦违背荆琒,荆丛辙不会有好果子吃,就像多年前在衬衣底下掩藏的伤口一样,荆丛辙压抑的生活在出国后好不容易得到释放。现在回来了,在一切规划好的事物里,又出现他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又因为他惹事。
曲笙独身一人可以无拘无束,荆丛辙却不行。
“听他发小说,他在国外时女朋友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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