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瞧这架势,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顾添迎着着谢悯的目光,眨了眨双眼,伸长舌头从冰淇淋小勺的末端一点点舔到了顶端,翻个面又舔了一次。
谢悯冷笑一声:“舌头挺长。”
顾添提起袋子,一手搭上了谢悯的肩膀。
“要不要试试?”
“留着自己用吧……”
“你瞧还害羞了……”
顾添发动汽车,哼着小曲直奔医院,走进病房,卓一鸣看见他们一脸兴奋。
“刚才复健医生说师父的神经反应比之前强了些,他说师父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神经功能,肌体功能慢慢退化逐渐丧失。这是好现象,说不定哪天就醒了。”
“那可好,你以后给你师父乱摸时候,下手可得轻点,哪天疼醒了,上来就得一顿揍。”顾添笑呵呵地说。
卓一鸣脸一下就红了:“什么乱摸,别瞎说。”
谢悯拉过桌子放在了床边,顾添帮着摆开餐盒。
“快去洗手,都是你师父爱吃的……”
“你们可真够损的,我估计叶锐也睡不了多久了,天天被你们这样气,谁还睡得下去。”谢悯摇了摇头。
吃过午饭,顾添交待了卓一鸣几句,说自己给叶锐买好了衣服等回去洗干净消好毒就拿过来,叫卓一鸣别操心。要是觉得还缺啥告诉他,他来置办。
顾添帮着又给叶锐洗了头发,吹干收拾利索,和谢悯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谢悯主动拿出衣服拆吊牌清洗,理到最后几件他察觉了不太对,尺码明显要小一些。
他提起来一看,这不就是他在最后一间店试过的吗?
他试的是墨绿色,袋子里装了五件翻领修身POLO衫:墨绿,深灰,藏青,灰蓝,牛油果绿……
他以为顾添那么痛快说吃饭是不买了,结果这不仅买了还买了好几件。
“顾添,顾添!”
“来了来了。”顾添一溜小跑过来,瞧见摊开的衣服面不改色。
“怎么了?”
谢悯一指:“什么意思?”
顾添理直气壮:“不是你说饿了,不试了吗?”
“你不愿意试,我就随便买咯,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谢悯瞧他那样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他忽然想到,又该交房租了。
他立刻掏出手机,转了两万过去。
顾添摸出手机轻轻点了两下。
“您的转账已退回。”
谢悯举着手机:“什么意思,要赶我走了?不让我住了?”
“你陪//睡可抵房租。这只针对我啊,你可别发现了财富密码,出去赚外快,这可是违法的。”
顾添说完指了指衣服:“行了,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多干点活,我去睡午觉去了。”
谢悯憋着气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提着吸尘器走进了客厅。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睡人腿软!
便宜不好占!
繁忙的韩女士仿佛神出鬼没,在谢悯他们睡下了还没看见人,第二天起床往往已经出门,不是垃圾桶里出现的美容养颜产品的包装,谢悯完全感觉不到家里多了一个人。
对此,顾添习以为常,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日常。
爹妈就是这么忙。
第五卷 坠落深渊
第125章
韩嘉佳女士在逸林待了十几天, 和谢悯总共见了两面,第一面来的时候,第二面走的时候。
顾添送她去机场临出门前, 她拉着谢悯的手叮嘱他要注意休息, 加强营养, 别太劳累。
那涂着蔻丹的修长手指捏在谢悯日渐深色的手掌上,对比强烈。
对于顾添来说, 简直辣眼睛!
他拖过母亲的手:“妈,走了, 飞机要起飞了。”
韩女士临出门还不忘记回头:“小谢啊,顾添不懂事就拜托你了, 工作上生活上多提点他。”
谢悯脸上堆着笑, 嘴巴咧得都要酸死了, 情绪饱满地回应着。
心里当然又是另一个想法:顾添那东西还用他提点?那可是太有主意了,他现在都怕哪天就被顾添卖咯……
——
清明已过,立夏未至, 逸林市的气温却颇有了盛夏的架势。
午后,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空中照得人睁不开眼。
望海大道上静悄悄的, 放眼一望前后一公里瞧不见一辆车, 人自然也是看不见。
柏油马路就像要被烤着了似的散发着干燥的气息,远处的海浪有气无力拍打在岸边, 再没了冬日里张狂的怒吼。
市局门亭里老大爷坐在椅子上,手臂撑着头, 闭着一只眼睛打着盹。
他睁着的那只眼睛余光不断扫过门口,扫了半个多小时, 他坐不下去了, 拉开门走到了大门边, 隔着档杆朝外吆喝起来。
“知道这是什么地吗?认识字吗?你鬼鬼祟祟在这晃悠老半天了,想干嘛!”
远处一个穿着素色粗布短袖衬衣,黑色长裤,蓝色盘扣布鞋的妇女急急走了过来。
因为走得太过着急,带起的小风吹得她搭在额前的一缕花白头发不断晃动。
“领导,我……我……”
老大爷一挥手:“别叫我领导,我就是一看门的。你没事赶紧走,可别在这瞎晃悠。”
“我……我有事。”妇女捋了一把额前的头发挂在耳后。
“什么事?要报案打110,或者去派出所。要举报给我材料。”
“派出所管不了,110管不了。”
大爷乐了,什么事,110都管不了??
“大事,死很多人的大事……”妇女见大爷不相信他,顿时急得不断跺脚。
大爷一伸手:“你可别唬我,你唬我没事。你要糊弄警察可是报假案。”
“我没报假案,真的死人了……”
妇女双手不断上下哆嗦,嘴里反复强调「死人了」。
大爷见他这样回到门卫室提起了话筒:“我跟你说,我可以帮你找警察同志,但是你得如实反映问题,可不能没影的事瞎说啊。”
大爷嘱咐完正巧电话通了,他说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不多会,黄玲玲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一路小跑到了门卫室气喘吁吁。
“大爷,人呢?”
大爷伸头一看,妇女早不见踪影了。
“嘿?玩我呢!”
大爷气冲冲打开门闸冲了出去,到了马路上两头一望瞧见了蹲在一棵大树下的妇女,他走过去拍拍肩膀。
“你不是要报大案吗?警察同志给你找来了,你还报不报了?”
妇女「啊」了一声,似乎很是意外。
黄玲玲也跟着出来了,见着妇女微微弯腰有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
妇女一抬头看见是个姑娘,松了口气,结结巴巴的答应了一个「诶」。
黄玲玲把自己的工作证给她看了眼。
“阿姨,你是有什么情况要给我们反应吗?”
“嗯?啊啊啊,对对对,姑娘我只跟你说……”
黄玲玲点点头扶起了妇女,带着她一路走上了市局四楼。
妇女一跨进门,瞧见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审讯椅吓得连连后退。
“你们别抓我……”
“阿姨,您别紧张,主要是别的地都没了,我给您端个椅子来,您稍等一下。”
黄玲玲带上门急匆匆走回办公室向顾添汇报了情况,顾添一挑眉。
“那就你先问着呗?”
“那我自己找人一块了啊。”
顾添嗯了一声。
黄玲玲走出去就叫了陆斯,卓一鸣一听问她:“有事干嘛不叫我?”
黄玲玲斜了他一眼:“你那长相让人没安全感……”
黄玲玲端着水杯,陆斯提着椅子走进审讯室,妇女瞪着后面跟着进来的陆斯,起身作势要走,黄玲玲一手将她摁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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