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闻,我要累死了。”
“活该。”陆斯闻嘴上抱怨,可手上还是抱紧他:“小孩子都没你这么不听话。”
第52章
“想你嘛。”程让在陆斯闻的怀里笑着说。
陆斯闻的手钻进他的衣服,摸上他的后腰:“所以穿我的衣服?”
程让身上的衣服的确是陆斯闻的,他衣服几乎没有带回来,程让想他便穿了。
“不行啊?”像是被发现了什么小秘密,程让的耳尖都有些红了。
“行,当然行。”陆斯闻吻一吻他的耳尖:“只穿了外衣吗?内裤呢?是不是我的?”
程让不可思议地从陆斯闻的怀抱中退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陆斯闻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挑了挑眉:“没穿啊,那回去洗完澡穿我的。”
说着嘴角就扬了起来。
忍不住的,看见他就开心,看到他在这座城市里也能在外面一般和自己插科打诨他就更开心。陆斯闻抬手捏捏他的脸:“回家了。”
说着把伞递给程让让他自己撑着,自己走出伞下拖了被程让扔下的行李过来,牵起了程让的手。
陆斯闻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程让,程让拿着伞为两人撑着却还在不满地哼哼:“怎么还让我撑伞啊。”
陆斯闻好笑地瞥他一眼:“懒死你了程小让。”
程让笑笑勾了一下陆斯闻的手心:“第一天知道啊?以后有你受的了。”
“嗯。”陆斯闻应他:“心甘情愿。”
陆斯闻开车过来的,上了车程让才想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的?”
陆斯闻侧身过来为他系安全带:“打你电话关机,我都要吓死了。”
这句话说得其实一点都不夸张,本就是要一起回来的,留程让一个人在那里,不管陆斯闻心里多么相信他会回来,却还是难免会害怕程让会再一次离开自己,这已经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分别十年,八年多没有消息的恐惧。
因为这样的恐惧,陆斯闻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面对联系不上程让的时候有多淡然。
他太怕了。
他当时甚至要立刻订机票回拉萨了。
好在后来程让给他打了电话,但话里话外丝毫不提刚才关机的事情,只问他吃饭了没有,阿姨怎么样,可陆斯闻还是听出他尾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挂了电话便开始搜索拉萨今天起飞的航班,并不多,程让又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来电话,一一排除就锁定他飞了海城。
海城到北城的方式可太多了,但目前的机场状况飞机是不太可能,高铁时间点不太好,但程让未必不会选择,只是后来陆斯闻打他电话又关机了,陆斯闻便查了海城飞出来的航班,距离北城最近的就是津城。
陆斯闻掐着落地时间接到了程让的电话,他这才确定了,又查了城际,便早早地来了车站接人。
虽然内心是确定他回来了,但站在接站口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陆斯闻都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万一自己猜错了呢?万一只是巧合呢?万一程让只是故意让自己这么觉得,好给他时间走得更远呢?
陆斯闻的思维越来越发散,都要把他和程让的事情脑补成一出谍战大戏了,到最后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没给程让的手机安装一个定位软件。
但好在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复杂,程让回来就是回来了,没有让他空等一场。
此时程让听了陆斯闻的分析,表情一愣一愣的,最后只剩下愧疚:
“我是真没想到你会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就没想给我惊喜?”陆斯闻看他一眼,发动了引擎。
“没有。”程让看着前面,耳朵还是有点红:“我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单纯想你,仅此而已。
陆斯闻微微笑了:“好的,我知道了。”
程让一脸诧异地看他:“就这样?只是知道了?”
“开车呢。”陆斯闻说:“赶了十几个小时的路,休息会儿吧。”
程让啧了一声,觉得这人实在是不解风情,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陆斯闻的位置怕是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毕竟提心吊胆了一天了,不找自己麻烦自己就该烧高香了。
程让也是真累了,靠在椅背上休息。
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热闹团圆守岁,只有他和陆斯闻还在路上,整条路也只有他们一辆车。
也幸好是陆斯闻来接他了,否则程让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去。
雪还在下,他们还在往前走,他们也一直会往前走,越来越好的前头。
车轮将旧岁里的不快都碾在路上,洋洋洒洒的快乐落在前方,这一年最后的这段时光他们就在车上过去了。
零点了,禁止烟花的北城像是无事发生,可程让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程小让。”
程让笑着接过红包,轻轻甩了甩:“多少?少了不要。”
陆斯闻笑了:“你什么都没准备还嫌少?还我。”
程让才不给他,也不看里面多少金额,小心翼翼地放在口袋里,陆斯闻看他一眼:“真没我的啊。”
“啊……”程让看着前方:“回家再说吧。”
回到家,陆斯闻还没将行李放好,程让就已经将他压在了门上,丝毫不温柔地去扯他身上的衣服,一边扯一边吻,还一边问他:“赶了一天路,实在没时间准备别的,把我自己送给你,行不行?”
陆斯闻被他说得浑身发热,却还故意拿着架子,甚至连回应他都不:“怎么给?嗯?”
“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程让咬他的耳朵:“哥……”
陆斯闻的动作僵了一瞬,真的只是一瞬,因为下一秒他就失了控,直接弯腰将程让扛在了肩上,迈步走向卧室。
程让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陆斯闻会这样做,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还没开口让他把自己放下来,陆斯闻就已经抬脚踹开了卧室的门,转瞬之间就将他扔在了床上。
被扛着的时候的确是不太舒服,但现在看到陆斯闻站在床尾的位置,眼神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在脱衣服,程让就忽视了所有的不适。
太性感了,太够味儿了,太有野性了。
程让也不扭捏,坐了起来开始脱自己的,但他没有陆斯闻动作快,上衣刚脱完,陆斯闻就已经压了上来:
“你说过的,等下也一直喊哥……”
程让被他亲吻着喉结,浑身发麻,却还是忍不住笑:“你什么毛病陆斯闻……一声哥怎么让你这么兴奋?”
“……不是。”
“嗯?”程让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不太能明白陆斯闻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因为这声‘哥’。”陆斯闻在他耳边呢喃:“是因为你啊,傻子。”
……
天微微亮的时候程让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向后伸去,颤抖着抓住了陆斯闻的手:
“可以了,饶了我吧……”
大年初一,程让睡到了临近傍晚,身上已经干爽,床上用品也换了新,但对于这一切程让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他只觉得膝盖疼,腰疼,后脖颈疼……浑身疼。陆斯闻不在床上,他并不在意,困得很,只睁了睁眼便又睡过去了。
这次没睡太久,半个小时后便被生理需求叫醒,他喊了一声陆斯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倒是在床头柜上看到了陆斯闻留下的纸条:
【我去一趟医院,晚上回来,冰箱冷冻层有包好的饺子,蘸料在保鲜。——你哥】
程让笑起来,但随即却意识到乔琳的手术才做了两天,可能都还没有出监护室,他就这么跟陆斯闻……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但现在想这些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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